乎见不到有多余事物，一景一台，一石一木，尽皆能直感其美。
唐掖奉命获取情报——也就是跟言小妞谈天说地的时候，我却对着这里头默默不言。
或许是我安静得太久，唐掖也注意到了不对，悄悄问我道。
“大哥，你怎么了？”
我皱眉四处观望，欲言又止了许久。又入了后进院子，我方才整理好我心中的感受。
“不是，我总觉得这地方我来过……”
唐掖顿了顿，小声道。
“来过？这不会是你以前的小弟开的吧？”
我果断地摇了摇头。
“不会。我小弟都比较有品味，这么好看的字写不出来。”
尤其是跟孤傲基本上不沾边，但那两个字，还有这么好看的花园，我好像是在什么时候看过的。
“我什么时候来过呢……”
言小妞将我们带到了后院，院子里一个中年文士正在对着夕阳看书。那文士生得冷峻，一身青衫虽旧，却浆洗得干净，模样因为角度有些看不清楚。
小姑娘穿花蝴蝶也似，一阵小跑到了男子身畔，亲热地搂住了胳膊。二人说了一阵子话，言姑娘站起来，对我们道。
“贾公子，我跟您介绍。”
好吧，是对唐掖说道。
“这位是家父。”
那男子站起来，向我们走过两步，我终于瞧清楚了。
也想起来了。
“我想起来了。”
“什么？”
“我想起什么时候来过了？”
那男子走过来几步，我却有种天敌的感觉扑面而来。
言姑娘不太好意思地道。“家父是杭州知县，之前在外面不方便说，贾公子可别见怪。”
我继续道。
“是二当家犯事被逮进来的时候来过。”
妈的！
这家伙是连我师父都审过的铁面判官言不二！！
第36章 33. 言不二的家就是据点了
2021-09-12t23:59:15
“二位公子，事情小女已对老夫说过了。多谢二位出手相救小女，这几日就在舍下盘桓，万勿推辞。”
这老家伙跟我印象中几乎一点没变。一头的青丝洁净地甚至有点刺眼，背脊依旧是挺得笔直如剑，连说话的口吻也还是这般不咸不淡，仿佛是直接从记忆中走了出来。要不是容貌始终是躲不过岁月的追剿，有了几分初老模样，我还真觉得这厮是不会老的了。
江湖上提到‘铁面判官’四个字，能想到的武林人物怕没有几十个也有十几个。这名号其实相当好起，也没什么特殊的。只要是用上判官笔，或是喜爱做和事老，又碰巧生了张冷面者，都有过起这名号的念头。
不过若是同时在江湖和公门之中，有这四字名号的，便只得一个，也就是眼前的言不二老儿了。
此人是李斯丞相的学生。以老丞相通和圆融的处事风格，教出来的学生多数均识大体，做人也秉承老恩师的作风。言不二这家伙却不一样。性子当真如他名字一般说一不二。答应过的事从无反悔不说，一旦说了，就算是头破血流也要力争到底。作风更如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据说要不是他这性子，早已经是官拜一品，在朝堂之上与皇上谈笑风生了。何至于到了今天，仍是个知县。
抛开这些不谈，他却也算是个好官。他是状元出身，才干是实打实的，连武功也很是不错。断案明快果断，破案也甚是神速。数十年如一日，治下海晏河清，于民之父母四字倒是相当称职。不过他这铁面无私谁也不怕的头铁性格也同时惹来了不少非议和弹劾，升官自是无望。但也就是因为谁都知道他这不怕得罪人的性子，故而有什么疑难杂案或是牵扯重大的案子均抛给了他。
老言倒是秉承一贯作风，有什么王公贵胄犯事落到了他手里，该办还是办。
这其中，就有我师父的案子！
当年师父喝花酒不给钱，跟人争风吃醋打群架——或可说是因为自己老婆爱上了师父故而主动找茬反而被师父暴打一顿——的案子，十件里头有九件都是他来处理的。这人也真是神通广大。不管师父藏在哪里，又或是用了什么迷惑手段，还是请来大状叫屈。通通无用，均是吃完板子吃牢饭的统一下场。
但因为他够硬气，似乎也对了师父的臭脾气，师父居然还真的不用武功强压，只跟他铁头硬抗。每次被他抓到都遵守游戏规则老老实实地蹲大牢，但过个几天想起什么来便又逃出去。
如此数十回，言不二把师父的逃案罪名一径叠加，听说这几年一直小山似的堆在案前，大有不将师父法办誓不还的势头。后来到了杭州上任，我还遣人上门祝贺。不过对方理都没理。
上回二当家落到了他手里，我可是竭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叫了夜罗堡上数百号兄弟，汹涌澎湃地下到山来，入城整整一个月。
把杭州城大街小巷的垃圾捡走清理，翻新老年人住宅，还有督管其余武林人士奉公守法，不许影响百姓生活，做了整一个月的义工。他才肯把二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