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谢家了。前尘已尽,他大概是不会再来的了。”
语气之中却非欣喜,而是说不尽的忧伤。仿佛见不到花语梦一事,比解除婚约还要要紧得多。
这二人所在之地外部人手重重,是防御最为森严之处。结合女子所说什么‘爹爹’,‘婚约’之类,明非真要是还猜不到这是侯府的小姐侯即翎,也不用出来江湖混了。至于另外一人的身份,也并不难猜。
尤其是侯家小姐很快就说了出来。
“舅舅,你说他还会回来么?”
那男子原来是侯小姐的舅舅,难怪年纪要大上许多,却也能如此不避忌地深夜前来外甥女的房间。
男子喟然道:“他是当世难寻的英雄人物。行事自与我等不同。当初他找上我,舅舅还以为真是个采花大盗,想与人家动手。没想到人家连手都不抬,才望了你舅舅一眼,就让我大叫投降了。也亏得他如此高人,却是个热心肠。知道你心中有难题,便慨然相帮。这位小郎君以襄助天下女子为己任,却丝毫便宜不占。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当真是了不起啊。”
侯即翎听闻花语梦不会再来,本有泪水盈眶,但随着舅舅说起他的事迹,却又笑了起来。
“您说得人家真是采花大盗似的。人家花大侠其实只是为了……总之他若不是好人,您也不会帮他了,是不是?”
男子哈哈笑道:“那是那是,怎么样?舅舅这挖地道的工夫可还使得?你这怎么说也有舅舅一半功劳不是?”
明非真恍然而悟。
终于察觉之前一直想不透的一点是怎么回事了。
摘星侯侯曜本是江湖上的一流轻功好手,于轻身功夫一道实有外人不明之秘。而鹰刀一双锐目犹若鹰隼,出刀不唯狠辣,更且有名家难及的一份精准,才让他跻身杭州武林头脸人物的地位。
这两人实打实地守在大门口,要说从他们正面穿过,要他们无法窥知,无法反应,难以防御,拦之不住,甚至是穿过身侧倏忽间妙手摘头,让二人死在不明不白之间,都属于能做到的范畴。
但唯独是要让他们睁目如盲,无法发觉地突入身后的大门,犹如白日撞鬼,便是明非真也要全力以赴才办得到。更别提居然要将侯家小姐带走再带回来,都让他们难以察觉,这已经不是做不做得到,而根本是神怪故事了。
所以明非真一直猜测是师父来了。天底下也只有他师父能办得到这样的事情。
听了二人对话,才知道原来如此。
这把戏说穿了根本不值一提。
原来花语梦早有内应在侯府之内,且就是侯曜的妻弟。以他这样身份,为他打了条地道直接从外面进来虽不简单,毕竟是方便得多。自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会面,甚至带侯小姐离开,天明才返。堪比志怪传说。
他每次离开之时又大摇大摆从他们面前穿过。展露一手他们所不及的高明轻功,自然也就无人怀疑是内鬼作怪。而是自省在何处大意了。
但即便如此,这花语梦在明非真心中的评价也仍是不降反升。
此人能断二当家一臂,当有神通修为。而能让侯曜与鹰刀狼剑连院子都追不出已消失踪影,轻功之高,洛名与阿不勒斯等人均有所不及。有这等武功之人,还能低下身段施手段,则此其人必不凡也。
不是厚脸皮到了极处,就是大奸大恶之徒。
将‘花语梦’此人的身份彻底与明化语区分开来,那就只是一个待除的敌人罢了。
男子叹道。
“我倒是盼着你们可结连理,有这么一个了不起的甥婿,谁人不喜?只是奇人异士,难以测度,我们也不要强求啦。”
侯即翎面红耳赤,辩解道。
“谁要跟他那、那个,什么啦。我不过是想问问他在哪里而已。”
“是是是,不是你,是我,是我要跟他共结连理可以了吧。呵呵呵。”男子打趣了外甥女一番,又严肃起来,低声道:“小郎君的行踪我们也猜测不透。只是知道他在杭州有大事要做,也着实集结了一群弟兄们。这里头就有你舅舅。”
外界传闻,花语梦到来杭州,所图成谜。只不过是一直流连花丛,居然没被梧桐金雨轩的女侠砍死,倒也是一桩奇事。没想到却真有大图谋。
侯即翎的小脑袋上满是疑惑。
“有大事?什么时候,在哪里?”
男子笑对外甥女:“呵呵,兹事体大,这就不能对你说了。”
“不说可不行。”
甥舅二人均是一怔,相望对方,瞬即明白不是对方在说话。
男子才要转身,忽地天旋地转,手足垂落,已失去了反抗之力。
“花语梦在哪?”
声音清楚地传入耳中,但手足却难有寸动。这与男子此生接触到过的任何点穴手法均不一样。并非气血难动。似乎是肌肉与气力的连接遭到遮断,明明清楚感觉到四肢尚在,却不止一刻地怀疑自己已成了个终生难以动弹的废人。
房间之中一道黑影凝聚成人型,外界居然望之不入。这该是造成他难以动弹的主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