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她没从中读出这层意思,就当做没有好了。
这件白之卿以为会闹得天翻地覆的事,居然就这么平淡收场了,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商别逝不问怒无常这么晚了为何出现在叶叶心房间,也不问白之卿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不问情由,不问过程,竟就这么简单地将人打发走。
除非是……他已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他一眼便把握住了关窍。泄密此事既然瞒不住他,他又舍不得叶姑娘,只能舍我了。
独留我在此,这是要灭口啊!
白之卿一瞬便即陷入了非常被动的要命事态当中。尤其是叶叶心战力虽强,但在商别逝面前似乎也还不够看。另外对着圣主,她是会帮自己还是帮着圣主把自己一网成擒也还说不准。
三公子抹了抹额头的汗,咳嗽道:“我也是个臭男人,时候也不早了,我也先回牢房蹲着去了。”
刚要随怒无常出门,却觉得肩上有人轻轻一拍。分明没使任何力气,白之卿却是心子一跳,差点顺着嘴直接跳出来。
“何、何事啊,圣主?”
回头见到的,却是那张喜气洋洋的俊脸。本该是潇洒不凡,俊朗足以令天下女子心动的容颜,此时却怎么看怎么都有点像村口摆酒的老大哥。
“恭喜啊,妹夫。”
说的话更像!
这妖源是什么毛病,杀人之前都要先恭喜人的么?
心中惊疑过甚,以至于差点忽略掉了商别逝如何称呼他。
“等等!什么妹夫?”
“噢,这事说来话长。”商别逝笑嘻嘻的,很是亲切地将他来回凳子上落座,解释道:“我与叶心妹子呢相识于年幼时,小时候我管她叫姐姐,长大之后就叫她妹子了。所以我与她说得上是情同兄妹。唉,值此浮萍乱世,人情如霜。我和叶心妹子无亲无故,都把对方当成了亲人。所以这门亲事我不给她做主也就没人……”
“等会儿!等会儿!错了错了!”
商别逝斜飞浓眉一轩,似有长剑出鞘,虽说不上是威势骇人,但看在白之卿眼里不啻阎罗点头,差点没吓得腿软。
“怎么错了?你怀疑我与叶心妹子的亲情不成。妹子,你来说说,我是不是你在世上数一数二亲的人,是不是你的好大哥。”
叶叶心跟着点头:“很是很是。”明显也弄不懂商别逝到底在说什么,不过倒是捧场。
“不是这个错了!”白之卿几乎是用喊得,“解释的方向错了啊!我没怀疑你们二位的亲情,我是说那门亲事是怎么回事?我何时跟谁结亲了?”
“这个么?”商别逝挑眉一笑,“我既来此,刚才怒无常所说的话,岂能没听见?”
——果然听见了,那果然还是要杀我灭口么?刚才的一番话只为调笑于我……
“这奸夫的名声都出来了,你再不娶我叶心妹子,也有点太说不过去了吧。”
你听见了个啥啊!!
你们妖源的大秘密都被我知道了啊!你满脑子就想着嫁妹妹!你这圣主是个摆设吧!
白之卿再度为妖源怒而无语一回。但碍于修为不足,又无法使劲敲眼前这个榆木疙瘩脑袋一顿,很是憋气。
“还是说你觉得我妹子配你不上?不是我吹牛,我家叶心妹子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儿。这脸蛋,这气质,难道就配不上你?”
原本英俊儒雅的偏偏青年,此时自卖自夸起来,就差拿着大蒲扇扇风,就是十里八村第一冰人了。
“何况。”他语气一顿,不满道:“你这奸夫名声已成就。传将出去我妹子还能嫁人么?女子名声何等宝贵,你真道我妹子娘家无人了?”
这会儿,他又是个蛮不讲理的大舅哥了。
白之卿终于明白过来他竟不是说笑,而是真要撮合自己和叶叶心。不及细想当中的关节,只能抱拳推辞道。
“向来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白之卿出身白府,岂能罔顾家规?这个婚事嘛,尚请圣主海涵一二,待我回家禀告长辈,才能拿定主意。”
商别逝莞尔道。
“我倒不知道你是这么守旧的一个人啊。据我所知,你白三郎之上已无父母在高堂,仅有两位兄长。何况你相思峡为爱走天涯的传统也不是始于近几十年了,私奔外逃的先人比比皆是,多你一个不多。”
白三公子才知道商别逝早就对他的情况一清二楚,且辩才无碍,一时找不到言语反驳。
“正因为我白家崇尚真爱,这才不能做此无良之行。”他面容肃然,望了一眼叶叶心,说道:“男女婚嫁贵在相知相爱,我与叶姑娘相识不久,承蒙她多加照顾。这份恩义白三郎定当图报,即便是舍了这条性命,也定必相报。可我二人之间绝无非分之想,还请阁下明察。”
他说话鲜少说得如此绝对,但被迫到了这个份上,却又不能不说。
熟料他这一番慷慨陈词,却没换来半分的震怒惊讶,反而商别逝一脸云淡风轻,似乎早有十套八套绝技相候。
青年笑得儒雅,这一瞬,白之卿似乎又见到了他坐于闲庭看书时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