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愿意说就算了。”
“可以算了，但不能不说。”语出自少年醒来之后话便不算多的叶叶心。
叶叶心对着白之卿的时候总是很好说话，和和气气的样子。然而却非总是这样。例如对怒无常等人便是杀气腾腾。她似乎有种天然分辨自己喜欢与否的能力，对待不喜欢的人便格外不客气。按理说怒无常对她虽然无礼，往日却没什么过不去的地方。只能说是不入叶姑娘的眼，实是无可奈何。
但眼下却似乎又是另一种状况。叶叶心并不讨厌这个少年，她心中没有涌起那种看见怒无常时候的反感，然而亲近的心思也同样没有。
跟与白之卿的时候全然不同。
比之直观感受，她心中更直接横入的是‘里外’之别。无论对怒无常如何反感也好，那也是妖源的自己人。同样无论少年做过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也好，他都是个外人。
“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就把你放在牢房。虽然也给你吃饭，但是不能到处走。”
叶叶心直接看着白之卿，并不退让地道。
“我总不能连他是哪里来的都不问，就给他自由吧。他可是外人。”
听见她强调‘外人’这个词，白之卿现在这个‘自己人’的身份才更是来的哭笑不得。
少年静默一瞬，似乎连整个空间都像是有什么在向内部吸陷，安静地不自然。起心动念方才发现，自己似乎也放慢了呼吸。少年身上像是有某种特殊的魔力，会引人忍不住跟着他一起行动。
“蜀山。”
冰一样的俊美少年给了两个字的回答。
仿佛此句便是终结。
“你来自蜀山？”
无怪乎白之卿震惊凝眉，也无怪乎叶叶心也跟着掩住小口——亏她刚才还如此严肃，白之卿心中忍不住道。
蜀山派乃是西南武林传说中的剑派。
据传蜀山剑派乃是所谓‘仙剑’之始。门派创立于玄代之初。在那个被渲染得光怪陆离，御剑飞行的时代，蜀山也是立在最前方的一块基石。
世上所有追求以剑修天道的剑客，均自蜀山山门开，方有求仙法。
可说无蜀山，无仙剑。
但那是神话传说，与此能比的便是恶人谷云天宫这类故老相传的传奇，谁也没见过。然而后二者，却始终有门人在江湖上行走的痕迹和事迹流传，证据不绝于书。
蜀山则是早已消亡，别说是无复往日荣光，是连存在都很难证实。
何以竟有个少年，出自蜀山？
“我只能说这么多。”
叫做九歌的少年简简单单地终结了话题，再度反客为主。
“现在该我问你们了，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走？”白之卿没想到他是第一个因为这句话笑出来的。
的确是没办法，叶叶心一脸像是没听懂的模样，而发问的少年更是丝毫没觉得自己的话哪里荒谬。
唯有他来做这个恶人了。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身陷在什么地方？你知不知道妖源圣主才刚晋身为绝圣十座？你知不知道，你现在面前的这一位是谁？才一睁眼就要求要走？你是第一天来江湖上混吗？”
你知不知道，连我，要走都要先成亲啊你个混蛋！！
你就想走了！门也没有啊！
“我去问问圣主，他点头的话你就可以走了。”
“谢谢。”
“……”
整个话题就这么愉快地结束了。
第92章 89. 那些年一同度过的时光（上）
2021-11-24t00:09:19
短短一会，没花上多少时间。
按照一方江湖豪杰感念救命恩人的场面来计算的话。
少年与商别逝的会面约莫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要问清前因后果又要表达自己的感激和关心问候，时间的确看上去不太够用。
但若按照邪派首领会见无名少年的标准来要求，则又要长了不少。
似乎两者之间也不该有什么好说的。
而以白之卿本人的标准来说，不管长短，起码是令人失望的。
他没有被邀进去旁听。倒不是他这个‘自己人’的身份此时失效，要真是如此的话他做梦都要烧高香感激白家先祖感召其惨，是因为连叶叶心本人也没有旁听的资格。参与此会的就只有商别逝、将臣和少年九歌三个人而已。
叶叶心在报告少年苏醒和提出了他想要离开的请求之后，商别逝便让她先去外面等待。九命猫妖向来不会违抗主人命令，更不会产生任何质疑主人命令的思考，所以她只是默默走了出来。
全程保密，没有任何人可以提前得到消息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便在白之卿想着时间足够商别逝打爆少年脑袋第八百五十二次的精彩时候，九歌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长得帅到不行的少年仍是没什么表情，不过一派轻松，丝毫不见任何压力在肩。看来此次会面不但是毫无剑拔弩张，甚至可以说还相当愉快。不管怎么看也不像是遭涮了一番或是揍了一顿，也貌似没有被安上哪个姐姐妹妹哥哥弟弟的姻亲。
这还有天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