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特别表示,只是说了句:“……也不怎么老。”
白之卿不知她与老鬼是什么关系,莫不是女徒之类,也不敢在她面前辱及她尊长,转而说其他的。
“姑娘,要我说呢,你还是在这待着别乱走了。”
“理由。”
“听说那位前辈还有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功力,等他恢复了,这群恶人定没好下场。你好好地在此处静养,待前辈回来寻你才更妥当。你也听到了,他们……也在找你。”
女郎却嗤之以鼻,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主意。
“他们要是寻不到我,很快会转用别的法子。例如放火烧林,用毒烟猛攻。总是要我露出行藏为止。静养有什么用?”
白之卿显然没想过还有这个可能,慌神道:“那怎么办?”
“练功。”
女郎仿佛在述说着天经地义,亘古不变的真理。
“就算是现在这个状态,只要是我比他们加起来都要强,就是我赢。”
“这个时候了,还要练功?”
她轻轻皱眉,扫视的一眼让白之卿只觉心也寒透。却不知怎地,又不觉得特别吓人,反有某种熟悉感。
“你以为我之前在干什么,睡觉么?”
女郎的惊惶酒典已至巅峰,想再有进步须在祖传神功《惊邪九歌》上下功夫。但《惊邪九歌》失落已久,始终不见归一良机。她在机缘巧合下获得了失落的残典拓本,却始终未能参透。好在是近来的一场激斗之中,她又有所悟。
堪能治疗重伤,无须逆运惊惶酒典。
没有人知道她能够重现昔年《惊邪九歌》的神威。
此功修成之后号称是天下无敌。她并没有这许多虚妄幻想,但能提高功力,无疑是对脱困的一大良助。
她功行已成,无须再练,只等沉睡的内息‘醒觉’即可。
二人坐在大佛之中,白之卿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她,似是期待看她练功。她此时却已无功可练,顿成困坐。
“你可以走了。”
“我……我再留一会儿吧。”
女郎语气森寒,厌恶道。
“你是相思峡之主……就没任何承担在肩头么?”
“也不是没有,倒也经常挨骂。这不是骂的多了,我就想着去江湖上历练历练,就落入妖源海了。”
“愚蠢。”
也不知是习惯了骂人愚蠢,还是真的这么想。白之卿只觉口出轻慢之言的样子很适合她,即便被骂了也毫无自觉,摸摸头傻笑道。
“姑娘这么说,那便是吧。”
女郎最见不得这种温吞傻笑,柳眉微竖,正要斥言,却忽觉身上不对劲,一种特异感受袭来,接着便是传遍四肢百骸的剧痛。
她喉头一甜,低头吐出一口鲜血来。
“姑娘,你怎么了!”
白之卿忙上前搀扶,却被她单手一按,按在了原处。
“别要靠……”
然而话没说下去,手上力气已软了。白之卿正自手足无措,不知是否她内伤发作,却觉襟头微凉,是女郎的手。
她的小手凉滑细腻,嫩如敷粉,不知为何抚摸着他的胸膛。
以女郎的威严,这个动作怎么都该是要震碎人的胸膛之前的试探。然而胸口却只觉又凉又软,似是什么小动物仔细舔舐,又觉……这个想象总觉冒犯姑娘,却又不禁觉得最为合适——像是情人的爱抚。
他再向女郎望去。
那是一双夹杂着剧烈痛苦和炽烈欲念的眼睛。
——她爱着我。
冒出这个念头的白之卿吓了自己一跳。
但旋即又失落在迷乱的天地之中。
在烘热一片的空气里,女郎将青年轻轻拽了过来。她依偎在他身上,像是全身没了骨头似的。明明已经如斯燥热,却还要在他身上寻找温暖。一路寻找到嘴唇之上。
他们吻得难舍难分。
丝毫不像是才见面,却像是一对错失彼此一生的恋人。
不知多久,随着拉长的晶亮唾丝稍稍垂落,迷醉的心神才略略获得满足,火热的呼吸喷在对方脸上。
似能获得一丝清醒。
“……毒。”
她轻轻吐露香甜。
白之卿要过得一阵,才听懂她说的是什么,而不是下意识认为是女郎在要求更多的亲密。
而当他听懂了,脑海里顿时闪过四个字,襄王有梦!
如梦初醒!
是受了药物的影响!
白之卿连忙收束心神,只觉自己也有些不对劲。平时的他即便是对女子再如何喜爱,总不至于会如此轻薄。甚至连姑娘身有异状也发现不了。
他连忙盘坐双膝,运了一遍内功。白家内功虽不清澄心神,过滤杂识,但对抗药性效果却是不差。
而身上却有一具娇若无骨的躯体,正自寻找着此生从未获得过的爱恋和慰藉。
白之卿连忙道:“姑娘!不行,你中毒了!你快清醒着些。”
然而女郎的表情却并不只是迷乱,微皱的眉头始终告诉他,她正自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她娇弱的喘息并非是有意,而是因为疼痛之余的表现。她该是疼到要惨叫出声了的。
她只是太擅长隐忍。
白之卿忍不住一阵心疼。
他第一次见到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