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如此纯粹的唐家人了。”
她抬起眸子，带着自地狱归来的沉烈。那是猛兽受到伤害的眼神。
“你该不会忘记了，最后，是谁伤了我？”
唐难阿竟一时难以相对这股锋芒，半晌无言。
“他一日不入神通，岂奈我何，你说的再多，无非……”
“我几岁入了神通？”
唐妃伶打断了他逐渐散乱的话。
唐难阿想了想，语声渐沉。
“……二十。”
“九歌今年二十二了。”
唐妃伶望着叔父，眼神说明了一切。
凭你。
也配说他愚蠢？
你自己，才是受人操控的玩意。
蠢货。
“他也姓唐。”
***************
少年回来了。
带着令人心醉的物事。
那是半阙玉珏。
尽管没有许多世间常识，叶叶心却本能的知道，那代表的是某种情感的寄托。
少年回来之后，将她约到了妖源海之外。
要将约定好的答案给她。
少年终于说了出来。
给出了那个。
让她。
让他。
让一切人不幸的答案。
“他说，他喜欢你。”
“他会回来娶你，让你等他。”
“这是他的定情信物，你好生等待，莫要负他。”
“他，是爱着你的。”
能看穿未来的少年，低声喃喃。
恶魔的耳语，将猫妖打入了深渊。
第113章 110. 正义势力
2021-12-13t23:59:03
白之卿一瞬间只觉天旋地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九歌是妃伶姑娘的弟弟……他不是什么蜀山的弟子，他是唐门门主的弟弟……那他当日为何要偷袭自己的姐姐？
他甚至还是神通武者？
白之卿早该发现这二人的联系了。他们其实长得很像，男女虽有别，五官面目却有不少相似之处。不是两人对面分辨不清的那种相似，但说话时的清冷气质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二者之间仿佛有千丝万缕的隐形联系，此刻惊叹从前竟未能察觉。
“怎么？”唐妃伶并未看过来，淡淡问道。
“你们说的九歌……我认识。他是否是一个清隽少年？”
女郎因而转头望了白之卿一眼。似乎看透了他脸上的惨白和惊异。
她沉默一瞬，说道。
“他主修的惊惶有四种。”
“……什么？”
“‘徒劳’，‘不容’，‘逆道’，‘自友’。‘不容’者，能迷乱心神，回过头已为世所不容，为九种惊惶之最。‘逆道’者，能影响人做出与原本相反的选择。‘自友’，则是能令人放松戒备……在与敌人成为朋友的幻觉中走向绝望。此种惊惶因实战效果不佳，向来无人修行……唯独他臻至了巅峰。以此三者，他几乎能与任何人成为朋友。”
“连我，和他。”女郎望向此时方才意识到哪里出了问题的唐难阿。
再看回白之卿。
“或许还有你。你们都被骗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妖源海里面，妖源之主商别逝如此惊才绝艳，他……”
女郎摇了摇头。
“你们认不出他的。他的武功，不属于这一世的体系。即便精擅望气，也看不出来。而且，比起傻瓜，他更擅长误导聪明人，越是惊才绝艳，越是如此……你以为，我这个姐姐，是什么时候发现他的武功修为的。”
女郎冷冷一笑，那笑容中的苦涩，像是干裂的疮疤。
唐妃伶扯开衣襟，那雪白的绢布缠着饱满**，似乎要围困不住，溢出大把雪呼呼的软腻来。
而白色之中的一点猩红，位于一个光看上去，也觉十分险恶的位置。
“……就差一点。”
唐妃伶毫无羞赧，语气冷的像是嚼碎冰渣。
“就差一点，我的弟弟，就破开了我的心脏。要不是我被痛醒，痛觉冲开了惊惶酒典的控制，我一定会死。但这一刀，也废了我近半的武功。我事后回想，每天都在佩服。我生平百战无败，从未遇到过这般好的对手。哈，哈哈哈……”
她显然不常笑。笑容的生疏是简单可见的。
然而笑声里的干涩却与此无关。
那对她来说，仍是一场与父亲惨亡当日不相伯仲的噩梦。
那日助她冲破惊惶酒典的控制的，是猛地溢上心头，号称是此世之最的剧痛。从意识到刺出那一刀的人是谁之后忽然降临。她从不知道‘情深不寿’的痛觉竟能达到这个程度。
也不知道，竟能每一日，都给她带来同样的痛苦。
“所以你们来杀我，简直是不可理喻。”
唐妃伶容色不变，那般惨烈的笑容也是。
“我哪里还有值得你们来杀的寿命？强练惊邪九歌，也只有令我多活几日罢了。你们知道的，‘情深不寿’的剧痛，是能杀人的。二叔，你们拿人做实验的时候，受不得你一指惊惶，因惊恐而死的人还少了么？”
唐难阿此刻方才发现，自己再度上了这对姐弟的大当，眼中杀意大盛。
“你眼下，可是还活着。”
“真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