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也不至于被堵在半路遭人拿炮轰了……走这暗道谁能堵上他。不过没想到倒是便宜了他的徒弟。
从天狐那知道了了了和寒山寺最终情况的明非真也不诧异,只是问道。
“这么说麒麟卫的秘道跟你们是有重叠的,所以你在途中遇到了他们,是个巧合?”
“虽有重叠,但接触点极少。这条秘径较为特殊,如有外人来到,可以在掩体内里观察。小僧挑选那里躲藏,正是因为知道那里会有朝廷高手路过途经,主要是为躲避追兵,也是谨慎起见,想预估在杭州的危险程度。”
茹星素有智慧之名,如此谨慎小心倒也合理,有问题的是情报本身。
“但你没亲眼目睹。”
这正是问题所在。
死亡时间和麒麟卫经过时间相近,并不能成为麒麟卫是杀人凶手的铁证。
“你想暗示我麒麟卫在王三平的死上有问题,可整个麒麟卫,有能耐杀王三平的屈指可数。潜龙十七士当中除了琅琊之外就没这号人。莫说易涯杀不死王三平,他现在人也在边关。你说你遇到的麒麟卫,是谁人带的队?”
茹星仍是淡淡一笑,笑容却颇显苍白,似乎光是说出那个人的名字,都有些吃力。
“任天倾。”
明非真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房间里的空气顿时压抑起来。不只是他,连玉飞鸢秀气的细细眉线也随之皱起。但观其跃跃欲试的神情,却似乎是想找人比试。
明非真心里想的就全不是这回事了。
“‘呼尔尽酒’任天倾?他可不是……王墓人想做什么?”
你们王家人这是要疯啊!
任天倾不是中原人,乃是铁真国第一神剑。其醉心剑道数十载,向来独来独往,有剑神之称。
尝说过生平唯羡一败,荣辱死生任之。又道如今剑道凋零,处处都是庸手,连剑都不必拔已能败尽群雄。以后干脆换名号,叫‘不值拔剑’任天倾算了。
惹得西门老儿食指大动,真的去跟他拼了一场,结果人家也是见猎心喜,上来就拔剑。直接把西门老儿向王室借来的国宝兵刃给削断了。于是他就那么灰溜溜跑回来挨骂来了,丢人得很,呸。
可惜我没在,不然肯定下注买老任赢。这家伙能处,有架打他准上。
但此人乃是北疆剑神,比阎摩还要危险得多,要入中原更不简单,肯定要有人帮忙掩护才是。
好嘛,王独放一个阎摩进来,王墓人就放一个任天倾进来,你们哥俩这是杠上了,这有什么好同步的!?!
不对不对,任天倾不是自己进来的……他在带队?带麒麟卫的队?
他投了白马?在为麒麟卫做事?
……等等,我有点乱。
以他所知道的任天倾,当真是人如其名,管他天塌地陷,自管自己饮酒练剑,就算把他丢在幽深无尽的黑暗里关上十年,他仍能维持那一如既往的嬉笑,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颇有点想象不透边境上发生了什么,白马竟然使唤得动他。
茹星不知道明非真复杂的心理活动,只是微笑肯定道。
“正是与东海剑圣并称当世剑界双壁的‘呼尔尽酒’任剑神,如今堡主该相信小僧并非是信口开河,也不是胡乱臆测。王三平的死,定然与他们有关。”
“那我就更好奇了,要真是任天倾在,你又是怎么不被发现的。”
这跟藏身是否隐秘无关。茹星要想看见乃至于看清楚到能发现那是任天倾的地步,定然要‘看见’他才行。然而光是这道视线,就足以令任天倾一剑鞘飚过来。
“被发现了。”
茹星叹了一声,摸了摸鼻子,有些糗地道。
“我都没看清楚,那位任前辈已到了我这。他不愿意理我,拿了贫僧二十两银子,说是要买酒,然后就走了……走了……”
……走了。
噢,我都忘记他除了用剑的其他都没兴趣,尤其是对低手。
不过这好像把茹星弄得有点心理阴影,似乎至今尤有余悸地颤抖了几下。
不过有能力和就是他做的,毕竟是有区别。
一来王三平用掌,不用剑,二来任天倾杀性不重。
何况以任天倾的剑法,还暗杀个什么,哪怕拿根筷子……咦?钝器利痕难道是……不对不对,那王三平哪会还有什么别的伤痕,应该是只有致命伤才对。
可是这也太巧了,任天倾和麒麟卫的人出现在杭州附近,王三平就恰好死在这,总不能是碰巧遇上了吧?
一时间明非真的脑袋里面被信息灌满了,多问了茹星几个问题,确认清楚他没什么遗漏,才说道。
“好,你这个情报很好,很值钱。而且还有大难不死的运气在里头,要是拿出去卖,肯定有个好价钱。”
茹星听得眼眉舒展,似乎也很是放心,微笑说道。
“价钱倒是不必,只请堡主的夜罗山容小僧藏身。”
“那不行。”明非真回得相当果断。
“啊?”茹星一怔,下意识反问道:“这,你不想知道王三平的秘密了吗?”
“想得要命。”
明非真很用力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