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升，不过质上面会是差不多的。而关于后一句，只能说，要相信本书的主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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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16. 入梦之前
2022-04-06t00:07:10
过去了已不知几日。
马蹄提起又再落下，因道路平缓，速度不快，蹄音也显出几分悠扬。
暮光垂落天际，微风拂动布幔，为零落的马蹄声提供了最惬意的注解。
——我在哪……
唐眠的‘精神’苏醒了过来。
她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沉睡’了多久，甚至不知道那种奇妙的状态是否该称之为‘沉睡’。不过这并不妨碍她生出该有的忌惮与戒备。
尽管没有直接感受过，但与秘传的《诛仙邪藏》配套的《惊惶酒典》的威力与种种描述，门中秘传里并不少。
她没有直接睁开眼睛。
而是选择默默观察情况。
她知道自己仍在那架马车上。
鼻息间所呼吸到的，皮肤所感受到的空气与地气都跟杭州大不相同。她从自己身上的衣物和身体的清洁状态猜测，自己距离从雨潇山离开不会超过五天，应当是在三四日的样子。
如今已是秋日，江南之地也是暑气尽消，只等一场秋雨带来一场寒意，浇熄盛夏的火头。可现在感到的地气却觉得比杭州闷热，是进入了哪方地界？是往南而行？从耳中听到的马车速度并不快，即便再快一些，依照预计也不会走出太远。
她很快掌握了目前的情况。
尽管她上一刻的记忆仍停留在雨潇山救下紫梧桐，与洪九等人分别，她极力催促的时候。
是那个驾车的车夫。
将他们全都掌握在手里，从容载着一车的人质，安稳离开了杭州。
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居然将车夫的身份忘了个干净的。
明明这是一眼就能发现的破绽。
即便已经不是第一次体验惊惶酒典，在那个真名叫做刑栝的老者那就已经遭到了控制，她却始终摸不到对抗的头绪。
正自想着，却忽然注意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等等，少了一个人。马车里的人数不对。
——是谁不见了？
车内本该是有紫梧桐、白家四人和她，合共六人才是。现在却只有包含她自己在内五人的呼吸声。
她正在细心辨别气息深浅，尝试从中判断谁是谁，心内不住盘算。
不见的那人，是从他手里逃走了，还是被转交给了同伙？
如果是后者，被转交的人有什么特殊之处，值得特意这样安排？
两者均是让人在意的情况，唐眠尝试的途中，却听到了有人说道。
“又醒来了吗？”
那是来自驾车之人的声音。
唐眠知道他是谁，也知道他做了什么，心中却没有升起厌恶之感。
他就像是在与朋友谈心事，随口问了一句，让人不由自主想要应答。
唐眠知道这是惊惶作怪，本能地默然不语。
驾车之人却笑道。
“你很厉害，就连我姐姐，也不过醒了一次。你倒是不嫌烦，每次的举动都一样。”
“何必昧心说这等讨好人的话？我与白夫人如何相比？”
唐眠知道瞒不过他，索性直接睁开了眼睛。宁愿尽快把握自己的处境，方是上策。
然而，睁眼之后她才知道是徒劳。
马车里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隔间。那隔间是由几块平齐镂窗所镶，手艺高明，像是这马车车厢本是如此。而唐眠分明记得这车上是没有隔间的。
不止如此，这隔间恰好让她完全看不见背后的人是谁，木头本身似乎也有特异处，散发的味道让她无法通过气味辨别身份。
她身上难以动弹，不能起身察看。也不知是惊惶的作用，还是被种下了特制的毒药。料想该是两者均有。否则以她与白夫人这样从小培养出来的抗毒体质，哪里有能让人放心持续控制住这样的两人的毒药？
“是我以家姐为范本，研制出来的麻药而已。不会伤身，唐宫主要是感兴趣，晚点我可以教你。”
唐眠冷笑道：“那可多谢你了。”
既然睁开眼睛，她索性放肆观察起来。
驾车处有布幔遮挡，难以看穿，唐眠只能从凉风吹拂的缝隙观察。
逆着阳光，那张冷俊含笑的面孔映入视野。
他生得很年轻。
是那种让人能几乎忘记他是谁的年轻。
唐素臣成为绝圣十座，摘得天南六仙之首的地位早有年头，即便是年少成名，现在也该是四十岁以上的年纪。
但他看上去却像是十来岁的少年，依旧青涩、灵俏、透明得近乎虚幻，不带一丝成年人该有的沧桑与稳重，眼底那一层颜色仿佛是某种永远不肯妥协。
就像是时光唯独遗忘了他，一切都冻结在少年时分。
唐妃伶也生得年轻，唐眠不怀疑她的兄弟会有一张年轻的面庞，却没想到，竟差点像是比墨与白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