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咦？《小尼姑化缘下山来》？为什么会记得？看来自己的记性意外不错啊。
当然这是因为他光看同一类型的书了，这件事他是无法领会的了。
对于风卿给出的答案，明非真基本上是满意的。
自己要的答案都默默存在心中，这些答案的价值，也恐怕比他那两本薄册的价值要重多了。
“好，我的问题问完了。”
然后明非真对着明显松了一口气的风卿点点头，说道。
“老实说，你的答案比我想象中更详尽，更值钱。你给了这么多，我可找不了零。这样买卖就不成立了。劳烦你跟我走一趟，你帮我把最后的答案想出来，我给你更多的报酬？”
“不、不去！”
风卿害怕地缩起了身子，刚才那一刀给他小小的心灵留下了巨大的阴影，至今还没过去。
“放心吧，我不会再给你扔刀子了。”
明非真望着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随口说道。
“而且，我也无意追溯你的传承。你看上去没有西域血统，不会是‘天因’。而无论是‘静海侯’、‘四海粮仓’还是‘众位归一’，一旦露面都要死得很惨吧。”
风卿已不知是今晚第几次面色煞白，现在他已不惊讶任何东西会从这个人口中跑出来了。
心界武学，现在能得者多是一些边角料。
即便是这样的边角料，由于效用神奇，若能稳定传承下来，细小如《慑心断魂掌》，都能开宗立派。
但即便是《慑心断魂掌》这样的不得其门而入的边角料，要传承下来，也依然困难。
更别说是拥有真正古老的‘学者们’。
心界武学在一段漫长岁月里，都是武林之中众相追剿的对象。其势绝不亚于今日对于外道的追讨，而可惜的是，‘学者们’并没有外道那样的实力，更不是每个都有作战能力。
大多数的学者们，就是典型的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尽管在心灵领域的路上走得比大多数人都深远，却依然难挡莽夫一刀。
其实以心界所表现出来的神奇，自然是不乏有武者追求的。只是这些人里，除却那些被上天眷顾，运势太过良好的极少数，其余的绝大多数，都没办法学会心界的任何技巧。
他们根本无法理解为何知识就等同于力量，也完全找不到，更遑论推开那扇心灵的门扉。
他们不懂为何自己坐拥强大武力，腰缠万贯，低三下四地求教这些老气横秋的学者们，还花上十几二十年研究，换来的仅仅是年华老去，依旧难以看到他们的口中的神奇。
而懂得他们厉害之处的武者们，对于这些学者，仅只有更加忌惮。
深研心灵秘密的学者们，到后来甚至可以轻易走进他人的记忆，从中攫取‘知识’。
这当然是门派中的大忌。
门派传承，武功奥秘，归根结底，仍是藏在心底的秘密。
可这些秘密，在学者们的眼中，却不过是一间没上锁的房间，任人出入，捧得满手而归，本人可能还懵然不觉。在很久的一段时间里，心界，可说是武者之敌。
灵脉断绝之后，心界之中的强者多数陨落，留下的传承大大减少。
然而只消有一二练成，仍可搜罗天下武学，再起燎原之势。
这个仅仅是只有可能性的担心，很快点燃了天下武者那掩盖了太久的怒火。众学者下场惨比过街老鼠，他们的书被烧，孱弱的传人们被一个又一个的杀死，旧日的辉煌不再复存。
玄代传承断绝之后没有太久，心界，便成为了第一个消失在武者世界的词汇。
当然他们还有传人留下。
明非真提到的‘天因’、‘静海侯’等等名字，全都是掌握着起码一门心界武学的隐秘传承。他们潜伏在历史长河的阴暗角落，静静等待世人对他们的关注降低。
当然，这很有可能是他们影响下的结果。
当年的清剿，在诡异莫测的心界武学影响下，究竟有多少起到作用，至今也难以明确。
只是那之后，心界的武学，便只能以隐秘组织的形式传承下去，不再行走在明面上。
大罗山跟这些隐秘组织偶尔会有所交汇，但却不是因为彼此相熟，互通有无的缘故。彼此之间并不是可以随时联络的关系。完全只是大罗山历史悠久，所涉亦是隐秘，所以见过的怪人怪事更多一些，如此而已。
明非真自己，也仅仅是见过其中之二，还不是靠着大罗山的关系。‘天因’隐身西域，在散神尊重现那几年曾有过活动。
另一位则是在杀联老板身旁所伴，一位五感俱失的舞姬。据闻那是长安至乐的宠妾，尽管明非真怎么看都没看出来他们之间的男女情愫，但那位舞姬的的确确是心界武学的传承之一，有着世袭罔替的‘众位归一’之号，这是万分确凿之事。
也因为心界的隐匿属性，所以明非真要寻个懂点行的人指点几句也非常不易。
明非真为了寻这个散落在城郊的山寨，也真是煞费苦心。
他钱其实还有剩下，只是全花在了买卖情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