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得知这藏得隐蔽的擒龙寨，他特意向黑白鉴买了一份情报。也幸好对方这次收费居然意外良心，没有让他再添负债，只是把手头的钱用光而已。
这也是别无选择。
如果挖出藏在水面之下‘学者’们，无疑是向整个心界的隐秘组织宣战，明非真自己身为隐流门下，是不会做这种绝人门户的事的。
何况那些‘学者’全都不是战士，不会正面与人为敌，但只要悄悄使绊子，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人家手里甚至不用拿刀。
吾师教导得好，出门在外，多个朋友多条路，借钱赊账也方便。这种缺心眼的事情可千万不能干。
只好再为难为难小朋友了。
明非真摸着下巴，犹如奸商。
“放心吧，不管你是属于哪一边，我都不会对外说出你的存在的，也不会透露你的师门传承。我对此虽是门外汉，但对你们的处境也不是全不了解。”
其实只要看擒龙寨的古怪生存空间，就能对如今的心界组织生存情况有个大概的了解。他们大多都有着与正常人差不太多的生活，有着不太让人怀疑的外表，连不会武功这一点也一样招不起人的疑心。
隐去过去的辉煌，躲藏在阴暗角落里面默默传承，已经成为了心界唯一的生存方式。
“我不会对外说的，你可以信我。当然我时间也不多，你要加快解答的进程。”
少年显然不是属于明非真所知的四者之中的任何一个，不会透露云云只是唬烂。但能提出那几个名字，代表明非真非是对心界组织无知之人，是很有可能知晓他来历的，算是一个警钟。
风卿果然是被吓住了，但他始终抗拒道。
“你、你说这是交易，我根本一点好处都没有！”
“怎么没有好处？我不是说了么？我有个敌人正在尝试学会玄代的一门武功，要是你能帮上忙，那秘笈我抢过来让你看三天。”
“啊，这……”
少年忍不住眼睛闪亮起来。
是真正的闪亮，与之相比，那两本薄册的存在简直微不足道。
明非真心里暗笑。
对付‘学者’，最好的诱饵当然是‘知识’了。虽然不知道这风卿小小少年，能不能够格称得上是‘学者’。但看他好为人师以及一说起话就滔滔不绝的样子，跟明非真知道的‘学者’简直如出一辙。
这些读书读上了瘾的疯子们全都是这么一群人，三日不食肉可以，三日不读书那便是口臭肾虚尿发黄，冒痘上火面目可憎。
我怎么小时候不认识这么个人，那读书考试就有得抄了。
啊，小六子挺会读书。
不过这是我大罗山镇山之宝，可不能让他跟这些学者挨得太近，万一跟他们整天读书厮混学坏了怎么办？
本想要直接将风卿一抬手带走，却见少年脸上满是犹豫，又频频回头观瞧山寨的伙伴，似乎极是不舍。
明非真想了想，笑道。
“你真不想去？”
“我……”风卿低下了头：“我没怎么出过山寨，而且……他们要是没了我，下次被人攻打，不知道会不会……”
“你倒是重情重义啊。”
明非真拍拍少年的头，轻声道：“不去便不去吧。免得人家说我欺负小孩子。”
风卿抬头：“真的？”
“做买卖当然是互惠互利，哪有强买强卖的。你既不愿意，我强迫你去也是徒然捣乱。”
风卿看着明非真，像是重新认识他一般，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么好说话的一面。
其实强买强卖当然是可以的，不如说明非真本来就是这样打算的。只是他见到少年不忍离开，便又顺便想，这家伙是有点可怜啊，不如算了吧。
明非真的性格本就是这般随心所欲的。
他想出来对付唐素臣的方法计策，全出于随便二字。其实这固然是应对预见的妙法，常人却不见得能想到。
一来是没他这般能等闲神行数百里的身手。二来则是他这‘随便’，根本是出于天性，即便不对付唐素臣，他过日子也是随随便便，闲闲散散。
唐素臣于梦中预见到的明非真乱七八糟，说是为了对付宿命通想的对策，不如说完全是日常画面。与唐门起冲突之前，他也是这般度日，哪有什么不同。
所以他能与武当乌云起那般懒散之人成为生平至交，主因也是一个太懒散，一个太随便，臭味相投，自是知己。
“你要真是不想来，我也不勉强你，不过说好了，我能给的报酬也只有这两本东西。再要多的我也没有了，了不起等我忙完，接你去吃肘子。”
“不，不用了！”少年连忙摇头，生怕再跟他扯上关系似的：“有那两本就够我看好久了，你放心走吧，我不会有事的。”
“这可由不得你来说……”
明非真苦笑一声，但却没补完后半句。
他的一举一动都可能会在唐素臣的预见之中。他获取关于心界的知识，是属于对自己的加强，根本没什么需要瞒唐素臣的地方。
关于他们对话的细节，唐素臣能知道多少倒是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