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神人城清静许多,尤其是女子,心中深有感会,就好像缺点东西,寻其因,不得之。
这城东有一人家,家主人称灯盏陀,三年前去世,膝下有一儿一女,大儿子四肢健全,可容貌奇丑无比,小女儿容貌倾国倾城,却是个瞎子。
几日前,儿子有事外出,说不日归来。
翌日天亮,不见人影,三日如此,小女可怜,邻居接济度日。
一日,午睡时分,室内忽来脚步声,以为是兄长归来,便欣然抱住,亲切道:“大哥!”
谁知,那人奸笑道:“小娘子,大爷可不是你那位丑大哥,你叫声夫君如何?”
此刻警醒已晚,推开不得,怒道:“你谁?放开我!”
歹人哈哈大笑,道:“抱是你先,放也是你先,到底抱还是不抱啊!”
小女拼命反抗挣扎,并大声呵斥:“你混蛋,放开我!”
歹人紧紧搂住她的腰肢,深深吸一口佳人身上的体香,道:“要是不放呢,你吃了我?”
一阵狂妄大笑,撕掉佳人浑身的衣物,露出皎白的锁骨和那丰腴的躯体。
自刘百一代到如今,我守护刘家一千多年了,从未见过如此恶略之事。
心中愤概,令天降惊雷正中歹人,一股碳焦火烧味弥漫。
这骄阳当空,万里无云,晴天霹雳引来许多闲暇之人。
见屋内,一位狼狈楚佳人,遂报案。
府衙派人前往,除了一位狼狈佳人,还拉回一具焦黑的尸体。
公堂上,青天老爷一脸威武,嗔怒道:“堂下姓甚名谁,速速道来。”
老头虽然一脸威仪,可那佳人双目无神,不曾看他一眼,极为尴尬。
青天老爷拍案叫道:“大胆民女,敢无视本府,该当何罪!”
一旁记录笔案的文官,听到老爷要冤枉好人,立马悄悄道:“大人,她是个瞎子。”
老头显然没料到,捋了捋胡子,道:“这女子心神恍惚不定,暂不宜审判,先压回地牢,改日再审,退堂。”
翌日,青天老爷做足准备,大步流星走上公堂。
“我闻姑娘有一个兄长,不知人在哪里!”
“他几日前外出,至今未归,小女子也不知道。”
“刘有山是否?”
“对对,兄长就叫刘有山,大人知道他吗?”
“别着急,本官问一题,你答一题。他背上有两条一尺长的刀疤是否!”
“我不知道。”
“他是你兄长,为何不知?”
“我自出生时就不见天日,至今,不知道兄长是何模样,又何曾知晓他背上的刀疤。”
“不瞒你说,本府怀疑你家兄长乃盗棺案元凶,至于你问他人在哪,我可以告诉你,死了。”
俊俏的脸庞忽然一疆,好像一湖突然凝结的水,对她来说,宁愿被登徒子侮辱清白,也不愿兄长死去。
柔软的躯体瘫坐一地,一脸的不可置信,道:“那尸体呢?”
“被本府丢至荒野喂野狗了。”
山崩地裂尤不为过,她颤抖着抬起手,指着老头道:“我们的先祖一句,人死为大,幸得神人庇佑,你身为父母官,连一具尸体都不肯放过,你真是一个恶人!”
话完,摇摇晃晃的离开衙门。
打盗棺贼坠死后,塔内就多了只怨魂,它每日登塔坠塔,登塔坠塔,再登再坠,不厌其烦。
问它贵姓,却不搭理人,好在闲来无事,全当消遣。
今日,这厮尤为反常,飘在空中一脸悲痛之色。
平日,它不爱搭理,但做为同类,我不得不好奇,刚想问一句,怎么回事,门外忽然进来一位瞎眼女子,同样一脸悲痛之色。
真不知这刘家闹哪样儿!
那女子也是怪人一只,她摸索到碑文后,就慢慢退后十步,我不明其意。
她轻轻作揖,道:“小女子刘佳音,望神人赐死。”
话完,一头撞向我的碑文。
果真,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碑文经历了万年风吹雨打日晒,哪经得起舍命一撞,碰撞间,碑文瞬间粉碎,那叫刘佳音的女子,只得一小块淤青而已。
此事,惊动了全族,男女老少皆来问罪,不过知晓原委后都说:“神人让你活着,就好好活着吧。”
不知是错觉否,碑文碎掉一刻,我觉得真舒服,仿佛,有人取走了压着我的一块巨石。
碑文碎掉的第一日,我感觉头顶奇痒难耐,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
第二日,头顶长出了长发。
第三日,心脏复苏,我能清晰的感觉到,它在胸腔中强劲的搏动,嘴唇变得温润如玉,身体不再那般冰冷僵硬。
第四日,浑身血肉充盈,毛发旺盛。
第五日,黑云压城暴雨如注,八百里世外桃源电闪雷鸣,仿佛末日。
夜晚,第一道雷霆劈下,尽头直取神人塔,我不禁愕然,居然冲我来的?
不知老天在耍什么花招,只知我处境不妙啊,默念一句:“风神屏。”
四周空气迅速流动,凝聚成墙,现一层金光。
一声爆炸,风屏险险挡住了闪电,大笑道:“嘿,老天,你也不过如此尔!”
“轰!轰!”第二波,两束拧成一束,轻轻叹一口气,道“挠痒痒的力量,都比你大啊!”
不出所料,未伤我分毫。
乌云翻卷,嘲笑我不知天高地厚。
第三次,三束成一束。
第四次,四束成一束。
……
……
整夜,宝塔沐浴雷霆中,直到天地灵气耗尽,那最后一道,亿万合一的惊天巨雷,终于降临。
我对天怒吼,呐喊不甘,道“老天,你是叫我魂飞魄散啊!”
我使出最后一点力气去反抗,却只是抬起手来挡住它。
没有奇迹,闪电如约而至。
宝塔和万千的屋舍,眨眼间灰飞烟灭,那睡意朦胧、稚嫩吴邪和惊恐万状的脸,插入我记忆深处。
这次雷劫,吞没了整个桃花源,一万八千人无一生还。
未完!!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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