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敲门、早晨起来开门时会发现门前吊着一条死狗的尸体之类的,这些不厌其烦的事件让她们所居住公寓的房东不得不为了其他的租户而终止了租房的合同。
再然后,便是这个绝望的母亲在搬出前的最后一天带着女儿一起烧煤死在家中,但是由于她之前给若田下的安眠药剂量不够,甚至发生了若田在烧煤的中途就苏醒过来迷迷糊糊地爬到家门口撞开房门的事件。
也正是因为若田本人撞开了房门,她和母亲的自杀行为才会第一时间被发现,并且若田本人由于吸入量较少,甚至在及时的抢救之后保住了性命,只是暂时处于脑死的植物人状态,而她那个潜逃的父亲也只是回老家筹款,最后硬是卖掉了家中的老宅和传家的某件名刀才带着钱款回到了东京。
结果就是,因为他一直不愿意向妻子开口的自尊导致了现在的悲剧,在还完了所有高利贷后,这个父亲便将剩下的财产都投入了女儿的医疗中。
“……所以说若田本人根本就没死?”
北川凉敲着键盘又搜集了一圈当天的新闻,确实查询到了这一起案件。
“那若田因为校园欺凌而自杀,就是个虚假的流言喽。”
在发现了这个事实后,北川凉甚至在伊崎先生的备注中看到了:
【据医院方面反馈,目前病人恢复状况良好,有望苏醒。】
“那这个流言到底是怎么流传起来的?”
北川凉点开下一页的资料,映入他眼帘的便是“江浦惠美”这个名字。
他认识这个女生,一方面是因为对方和他出身于同一所国小,另一方面便是江浦惠美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展现出极其恶劣的性格了,北川凉曾经亲眼看见过对方毫无顾忌地用一只牙签去给一只活的青蛙剥皮,这个场景至今也能回想起。
江浦惠美是一个对生命极其漠视的女生。
北川凉翻开她的具体资料:
“东京豊岛区人,十四岁,父亲江浦忠,前豊岛千叶重工株式会社工人,现已失业,母亲江浦优子,家庭主妇,家中欠债共计两仟壹佰万日元整。”
【若田的有关流言,大概率就是由她秘密散布的。】
伊崎先生如此标注道。
在跟随父母前往英国的半年间,北川凉学会了很多道理,父亲在得知了他在国小时有为了好友而转学并与欺凌者打上一架时曾和他说过“暴力有时候并不是最佳的方式”。
北川凉当时还有些不满地顶撞父亲:
“但是这是最直接也最有力,最有满足感的方式。”
父亲当时也点了点头承认了他的说法,但紧接着便开口道:
“或许在以后,凉也会遇到这样的情况,你可以像以前一样用暴力制止和威胁,但是那些人可能会一时答应下来,甚至服软道歉,但是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绝对会不甘心地继续找人来报复。”
“找班里的混混,找校里的大哥,甚至于去找黑道上的什么人,就这样一场一场地找场子,就算你每次都能打赢,他们也不会觉得害怕,最多只是觉得你打架比较厉害,如果你真的下了狠手,他们又可以反将一军。”
“而且到最后如果拿你没办法,也可以找你保护的人下手,如果真的事情发生了,就算你事后怎样报复,怎样以牙还牙,也改变不了她受伤乃至更严重的事实。”
北川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父亲是要我直接解决掉最根源的问题吗?”
父亲赞赏地摸了摸北川凉的头:
“凉,你要记住,你可以直接跳出校园这个圈子给你设定的规则。”
“因为你的姓是北川。”
暴力,是人类最擅长的规则,我拳头比你大,打架比你厉害,所以我就能让你服软。
但是现代社会无法将这个规则进行到极致,因为致人重伤甚至死亡是违法的行为,有着这个作为限制的话,北川凉再怎样一次次地将欺凌者打趴下,让他们跪在被欺凌者面前求饶都只是在学生们触碰到的规则内行动,只要还是在他们所认知的规则内,哪怕能够威慑他们一时,也不能做到让他们永久放弃霸凌行为。
所以,要跳出这个规则,在更高的规则中直接击溃他们一直的认知。
北川凉一边回忆着父亲的话一边做好人员的分类统筹。
大概过了有半个小时的样子,北川凉便听到了敲门声。
轻井泽惠在下午碰面仅半个小时后就在北川凉的怀里睡了过去,或许是因为在过去的两个月里她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因此这一次她睡得十分沉,北川凉只能是将她先带到了自己订好的酒店,暂时让轻井泽惠睡在另一间房里,顺便在她的枕头旁留了一张自己就在隔壁的字条。
北川凉打开房门,果然是轻井泽惠,她似乎刚刚睡醒,头发也凌乱的不成样子,呆毛乱糟糟地翘着,北川凉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