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的这一个小时,我其实给你做过一次心理自画像的素描。”
堀北铃音先一步地开口掌控着话语的主导:
“我还是挺好奇他为什么要我和你去建立联系,甚至让我去和你交朋友。”
“因为就我在这一个小时里从北川的话语里提炼出来的你的人物形象来看,轻井泽惠……”
堀北铃音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罪与罚》放在了桌上,直视着轻井泽惠的眼睛说道:
“你是一个基本上看不出有什么价值存在的女生。”
“所以我很费解为什么北川会对你抱持着不同的态度,后来我才发现只是因为你恰巧在他最需要朋友的期间陪在了他的身边而已。”
堀北铃音点了点头:
“是很偶然的几率。”
“除了时间积累起来的回忆外,你身上并没有其他值得北川去付出的东西。”
轻井泽惠虚弱地冷笑着,她看着对座的少女轻而易举地就用几句话否定了她和北川凉的过去,但是让她悚然的是,她一时半会居然找不到什么回绝的理由,轻井泽惠拼命地运转着大脑,心脏像是一台水泵哗哗地让体内的血一路倒流回去,她几乎是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她不知道堀北铃音说这些的目的,轻井泽惠也不清楚北川凉和堀北铃音到底现在是什么关系,毕竟她在那天逃离了餐厅后便一直等待着北川凉的解释,但是轻井泽惠却没想到在北川凉还没有开口解释前,对方就已经杀到了自己面前。
“你凭什么就这样擅自地给我下定义?你才认识我多久?十分钟吗?”
轻井泽惠用问题回答,她像是一个被逼到死角的野兽正在负隅顽抗。
“……那你为什么不反驳呢?”
堀北铃音端起面前的热饮又抿了一口,她在这里等候着轻井泽惠确实是心血来潮,毕竟北川凉在早上的发言让她一下子对轻井泽惠起了兴趣,狐狸都想变成玫瑰花,她自然是想看一看能驯服北川凉的玫瑰花的。
“我只是觉得轻井泽惠,也就是你,不像是一朵玫瑰。”
堀北铃音将杯子放下,她锐利的目光直射向轻井泽惠的心灵:
“玫瑰花再怎么耍小性子,她起码是只对小王子一个人忠诚的存在。”
“轻井泽惠。”
堀北铃音的声音像是断头台的铡刀一样寒光闪闪:
“如果,我是说如果。”
“北川没有在这个时候回来,而是三年后、或者五年后?你那个时候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堀北铃音凑近了脑袋,像是观察着轻井泽惠的颤抖一样,她平静地描述着自己的猜想:
“你在国中三年都会被欺凌,如果和北川说的一样的话,你又脆弱又坚强,那你应该还不会去选择终结自己的生命。”
“你应该会选择在高中的时候重新开始,就和你升入国中时候的想法一样。”
“你会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将已经四分五裂的自己重新粘合到一起去,然后封印掉过去的回忆。”
“如何不被他人欺凌呢?你应该会很苦恼这个问题,但是过去的经验已经告诉了你,你不可能在脱离了他人保护的前提下独自生存,毕竟国小时候的你在北川凉的庇护下,国中时候北川凉一走你又受到欺负。”
堀北铃音一点点地去进行假设:
“所以你一定会寻求他人的保护,就像是以前寻求北川的保护一样,但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像北川那样,你只要站在那儿他就会保护你,所以你应该怎么办呢?”
“抛弃掉所谓的尊严,反正如果被欺凌的话这些也不存在。”
“或许会用身体进行勾引?毕竟你看上去还算是可爱系的女生。”
“如果正好碰上了一个既能包容你过去又能保护你的男生,你会不会不顾一切地没有尊严地对他好?你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寄生到他的身上去,而且说不定因为北川的事情发生在先,你这次应该会更努力地绑死对方?因为你怕他们像北川凉一样离开你,抛弃你,对不对?”
堀北铃音用一种既怜悯又无法理解的目光看着已经捂着脸说不出话来的轻井泽惠:
“然后,如果获得了对方的保护,你自然也要提高自己的地位来进一步地保护自己。”
“其实你之前已经做出过类似的事情了,不管是不是你的本意,但是你在北川的流言庇护下成为女生核心的时候,内心会有一点点的可怜的安全感的吧。”
“想要巩固自己的地位的话,就只有抬高自己和打压别人这两条路。”
堀北铃音重新拿起了书桌上的书籍《罪与罚》,第一次压低了声音,这个问题细如丝地如同阴冷的匕首:
“你,会变成新的欺凌者吗?”
此刻的轻井泽惠几乎是要求着堀北铃音不要再说了,不要再把她身体里那些阴暗的部分进一步地抖落出来,对方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