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
明明在过去的几年里,堀北铃音一直都最宝贝着它们。
但是这个时候心头突然涌上来的却是一种异样的喜悦,好像自己报复成功了一样。
“你在做什么?”
堀北铃音突然听见了北川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镜子里紧接着出现了对方的身影。
“如果是想要换一个清爽一点的发型的话,建议去专门的理发店,不然变成狗啃似的就不好看了。”
注意到了堀北铃音手上拿着的剪刀和一缕发丝,北川凉耸了耸肩说道。
“……我还以为你会和她一起离开呢。”
“为什么要离开,我还要看着铃音你狠狠地教训堀北学呢。”
“我可是才被对方的一句谎言耍的团团转。”
“所以才更有理由和动力,不是吗?”
北川凉笑了笑,他看着堀北铃音手上的那缕发丝说道:
“如果你现在要急着剪掉这头长发的话,那只能说明哪怕到现在,铃音还是没有任何的成长。”
堀北铃音过去的人生简直就像是一台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简单,单纯,不用迷茫也不用思考。
人生就本质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就像是漂浮在海面上的孤岛。
所以许多人才总是想把自己的人生和其他人的绑在一起。
约定、友情、复仇、诅咒或是命运。
什么都行。
通过这些与他人的缘分来给予自己活着的意义。
北川凉能明显地察觉到,在堀北学这个构建起来的幻影破灭的现在,堀北铃音已经陷入到了最混乱也是最无所适从的阶段。
他现在必须要重新给堀北铃音建立起一个目标。
任务目标是让堀北铃音摆脱堀北学的阴影,但是和轻井泽惠不同的是,任务并没有要求堀北铃音独立。
所以说。
让另一个人去填补堀北学的位置就好。
这才是最省事的通关方法。
但是……
这并不是北川凉想看到的结果,那样的话,堀北铃音只不过是从一个人的阴影之下转移到另一个人的阴影下罢了。
“当然,如果铃音真的觉得自己现在的想法是真正的意志的话,我倒是可以马上帮你联系上熟悉的托尼老师。”
北川凉吹了声口哨,他露出玩味的笑容:
“只是不知道铃音现在到底是处于恼羞成怒的报复,还是真的觉得短发更适合自己呢?”
“……我不知道。”
堀北铃音愣了愣,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她几乎已经熟悉了这个长发的形象,堀北铃音甚至有些回想不起来她以前短发时的模样了。
“那就再等等吧,直到铃音你自己想明白为止。”
北川凉挥了挥手:
“今天晚上的课程暂时取消,早点休息吧。”
“喔。”
堀北铃音摩挲着手里被剪断的那缕发丝。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头发也是记忆的一种象征,它们甚至都有共同的特点:
留起来很慢,但抛弃掉却很快,快地会让人觉得它承载的那些时光是假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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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你是笨蛋吗?”
将带来的盛着热水的杯子放在床头柜上,北川凉百无聊赖地撑着头看着在床上被被子捂的紧紧的小人儿,语气中透露着无可奈何。
“虽然知道你昨晚肯定睡不着觉,但是居然还能想起来自己执行委员的职务还没做完,然后还主动爬起来在桌上赶设计图累到睡着直接着凉。”
“这种事情发生在堀北铃音的身上还真是意想不到。”
“……”
不知道是因为真的虚弱,还是因为没法还口,平常一直很喜欢和北川凉顶嘴的堀北铃音终于安静了下来,有些暗淡的黑发洒在枕头边上,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如果是以前的堀北铃音绝对会毫不犹豫地顶着病情坚持上课,毕竟她可是号称从不迟到,从不早退,从不缺席。
但是北川凉却给她向老师请了假。
他本来还以为堀北铃音要再坚持一下,结果没想到对方居然直接又巴巴地躺回床上去了。
总感觉越来越像小孩子了。
不过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几年里坚持的东西一下子被否定的感觉跟天塌了也没什么区别。
而且也和堀北铃音这几个星期来被自己疯狂折腾有关。
只是恰好爆发了而已。
“所以说,现在的工作还剩多少?”
将体温计递给堀北铃音让她自己测量一下,北川凉随口问了一句。
他还是比较欣赏堀北铃音这一点的,就像上一次模拟里对方担任d班领导者屡败屡战一样,她一旦站到了相应的位置,先不管能不能做好,堀北铃音的态度起码是没有问题的。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