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何温言赶到了医馆,自己还来不及喘上一口大气,就打开自个儿的医药箱翻找药物。
眼见病人快疼晕过去了,何温言赶紧找出一个小药瓶,打开瓶盖,倒出一小颗药片,掰开汉子紧咬的牙关,塞进他的嘴里。
“你这喂的是什么?”一旁看着的李老大夫连忙问道。这小子可不能瞎给病人吃东西呀!
“是吗啡。一种止痛片。”何温言一面埋头找着东西,一面回答道。
才过几分钟,刚刚还疼得抽气的汉子,此时意识清醒了不少,已经能够开口说话了。
“这药片真是神奇,竟能这么快止痛。”李老大夫接过小药瓶翻看着,上面净是如同鬼画符般看不懂的洋文。
“这种药物是从鸦片里头提取的。但注意用量,不然容易成瘾。”
何温言正用大量双氧水倒在伤口处,伤口上浮起一层白沫,发出吱吱的响声,简单地消毒杀菌了一遍。
“大烟这种害人的东西居然还能救命?”李老大夫皱着眉看着手上的这小小的瓶药,他可是见多了吸大烟倾家dàng产的有钱老爷,那害人东西可不好戒。
何老太爷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连致命的□□尚且都是治病的药物。凡事还要看这人呀如何去用咯。”
李老太爷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那边,由于条件所限,何温言只能用酒jīng将手术刀简单擦拭一遍。
准备好了手术用具,何温言突然抬头,对受伤的汉子说:“可能会有些不舒服。”
躺在chuáng上的汉子点点头,坚qiáng地说道:“我忍得住……呣……”
一块医用棉布突然间捂住了他的口鼻,汉子还来不及挣扎几下就晕了过去。
他是晕了过去,可跟在身边的短打汉子却急了:“小大夫,你怎么把他捂晕了?”
“谁家做手术不麻醉的?”何温言甩了甩手,这病人挣扎得有些用力,险些没能捂住。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蒙汗药?”短打汉子惊奇地问道。
“这是□□。”若不是设备不够,何温言也不至于用这种方法。他可不能继续làng费时间了,免得手术做到一半患者醒了。
手术开始进行。这个汉子十分走运,这枚子弹避开了腰上的器官,仅伤到了皮肉,又是一枚老式枪弹,并没有在体内炸开,否则不仅需要花费大量时间找出子弹碎片,还有铅中毒的危险。
去除了子弹,何温言又将伤口进行了消毒,最后再简单包扎上,手术就结束了。
“小大夫,我兄弟现在救活了吗?”短打汉子刚刚在一旁看得仔细,生怕一出声打扰了小大夫。
“还没。现在最怕的就是伤口感染发炎。”何温言皱起了眉头,现如今世界上还没有有效治疗细菌感染发炎的药物,人们只能依靠自身免疫力去克服。“在他伤口明显痊愈前,最好还是留在这儿观察几日。”
“行,那老三就麻烦大夫照看了。”短打汉子点了点头,忙着从腰间掏出一枚碎银递给何温言:“身边就这点银子了,小大夫要收多少诊金,我下回带来。”
何温言却摆了摆手:“我就不收诊金了。一会儿我让祖父再开些消炎的方子,这钱就当是药钱了。”
一旁的何老太爷同李老大夫刚刚都看得出神,他们也是第一次近距离观看西医的外科手术。李老大夫震惊于西洋药物快速的药效,而何老太爷则低头思考着什么,一听孙子叫他才回过神来。
几人回到医馆前堂,何老太爷铺开了纸张,提笔写着药方。
中医上用于消炎解毒的药物是不少,例如九节茶、穿心莲、板蓝根等,但药效均较缓慢。
将新开好的方子给了药童,何老太爷坐到孙子身边。
“祖父。”何温言起身伸手搀扶何老太爷就坐。
何老太爷捋了捋山羊须,笑着缓缓说道:“这些年,你爹你娘没少和我抱怨,怪我当初送你去海外学医。我呀,也时常会想当初同意你去学西医,到底是对还是错?是不是将你留在祖父身边学中医更好些?”
说罢,何老太爷转头看向这个自己最疼爱的大孙子,眼神中满是慈祥和温柔。
“好在你祖父我,做出了正确的决定。我的孙孙成为了一位优秀的医者。”
何温言抬眼望向何老太爷,真切地对上了他眼中的肯定。
何老太爷摸了摸他的脑袋,带着玩笑的语气说道:“鸦片尚且能提取出吗啡,你说中医的草药是否能够提取出药物呢?”
何温言好似想到了什么,顿时瞪大了眼睛。
作者有话说:
今天小小修改一下文案,接下来的几天都有点忙,只能日更2000字了。
真搞不懂乙//醚为什么会被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