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敏有些头疼,“有事了就会找我,你以为我是府长、总督呢,你让我去找谁?昨天上午市府专门为赵秋城和易飞举办了个交流会,刘孝军副府长亲自主持,好像和易飞很熟,省府办公室的都有人来,连曲贵敏和陈思宁都是他公司的员工,找谁能有用?明天我请一天假,和我爸爸商量下吧,把顾文也找来。”
她说完也不做饭了,直接回房了。
头疼。
她能有什么主意。
总不能自己出面去找曲贵敏吧。
虽然和她也算认识。
可怎么去找?怎么谈。
问题是这事傻子都能看出来,是易飞在借题发挥。
曲贵敏不过是顺道给他们出个难题。
而且人家还名正言顺,她是晨晨的姐姐。
要么就去找肖振光。
可是找了肖振光,哪怕肖振光不追究,他本来没有追究,曲贵敏也不一定会答应。
第二天一早,焦运胜一家就去找顾成仪了。
顾成仪看到焦运胜和焦顾武就有点头疼。
随着钱越挣越多,这父子俩越来越不像话了。
好像整个江城就剩他们父子俩了。
这一家人都来了,又不是周末节假日的,肯定是出事了。
没事他们也不来看自己。
他俩早晚得捅出个大篓子。
顾成仪真想不明白,女儿当时是中了那门子邪,非得嫁给焦运胜。
说长相,也就一般。
说才华,除了贪婪、狡诈,有什么才华而言。
哪怕他现在有钱,顾成仪也不认为焦运胜是个有多大本事的人,不过是胆大,是时代造就了他,是国运给了他机会。
他不过是瞎猫逮住个死老鼠。
还自以为有多大本事呢。
顾成仪都想让女儿和他离婚算了。
不然。
就他这样的,早晚得出大事,说不定还把女儿连累了。
现在,女儿倒是很厌恶焦运胜,可是离婚毕竟也是很丢人的事情。
焦运胜他们刚进院。
焦顾文就来了。
是妈妈打电话让他来外公家的,没想到父亲和弟弟也来了,要知道他们来,他就不来了。
不想见他们,也没有话和他们说。
尤其是焦运胜。
一句话都不想和他说。
焦运胜也看到这个大儿子就烦,“你跑哪去了,都一个多月没见你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和大儿子好像犯克。
互相看不顺眼。
自己到底多长时间没有见过他了,自己也记不清。
反正有些日子了。
焦运胜都怀疑,焦顾文根本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一点血脉相连的感觉都没有。
“咦?你这话说的稀罕。”
焦顾文说道:“你不是一个月没见到我了吧?你是从过年都没有见到我了,我记得咱俩最后一次见面也是在外公家,还是过年的时候。对了,前几个月我到警务所改了名,以后我就叫顾文,和你没关系了。”
一个月没见自己了,都大半年没见自己了。
随他便吧。
反正自己以后姓顾了。
见面能说句话就说,说不了就不理。
“你……”
焦运胜大怒,这是和自己断绝父子关系啊,“你是说你以后姓顾了?没有我,你凭什么姓顾?”
他就是改姓,也得改成他妈妈的张姓。
改姓顾算什么。
他和顾家有一乱钱关系了?
顾成仪咳嗽一声,“你们闹成哪样我不管,顾文总是我外孙的。”
顾文也是敏儿养大的,血缘不血缘有什么关系。
真到老了,动不了。
指望焦运胜和顾武?想都不要想,顾文倒是个能指得上的孩子。
这孩子和焦运胜不一样。
做事也稳重。
顾敏说道:“别在院子吵了,让邻居听到还不够丢人的呢,我妈呢。”
现在每次到爸妈家,总是吵来吵去。
妈不在家也好。
她更是看不顺焦运胜。
没有一次不骂的。
当年自己的一意孤行,伤害最大的就是妈妈。
她到现在都认为是焦运胜害了自己,她曾经说过,一辈子都不会原谅焦运胜。
顾成仪说道:“你现在知道丢人了?你妈出去了,她不在家正好,省得被你们气死。”
当初为了嫁给这个玩意。
和家里断绝关系都不怕丢人。
现在怕什么。
左邻右舍,谁不知道他们家的事,女儿嫁了个大十岁还带着个孩子的男人,当初都成了整个东江市府的笑话。
他顾成仪的脸早就丢干了。
顾敏叹了口气,进屋,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焦运胜和焦顾武也跟了进去。
顾成仪也进了屋,“说吧,又有啥事,连顾文都叫了来。”
顾文逢年过节都没来过,就是不想见焦运胜。
啥事这么着急,把顾文也找来了。
顾敏把易飞来江城,昨天市府召开交流会的事,以及下午和焦运胜父子发生冲突的事说了,“爸,你帮忙想个招啊,甭管咋说,顾武也是你外孙,万一被易飞打残废了,这一辈就完了,就算他在里面蹲几年,有什么用,就结成死仇了。”
这才是真正的为难之处。
易飞根本不按正常套路出牌,把焦运胜父子逼到了死角。
一副就是敢弄残你的架式,你是忍下这口气还是不忍?
这家伙要是发疯弄死了顾武,跑到港城或新国,那人算是白死了。
别以为他逃不掉,他能。
曲贵敏要交待。
还不是易飞的主意?
上次赔了三百多万,按他的说法还欠两百万呢。
这啥时候是个头。
顾敏都有让焦运胜不承包江城铜材厂,把其它公司都关闭的想法。
不开公司的人多了,也没见谁饿死。
焦顾武看顾成仪不说话,就有点急,“外公,这次你要是不救我,我就死定了,你不知道,易飞就是个疯子,是个神经病。”
那家伙把他胳膊当个玩具。
还有。
他是真敢剁下他的手。
焦顾武起易飞的眼神就害怕。
晚上坐了一夜恶梦,一闭眼就是易飞拿着斧头在剁下他的手。
顾成仪鄙夷地看了外孙一眼,“现在知道他是个疯子了,你说你跑到临东还不老实,招惹到了一个招惹不起的人,你不挺有能耐吗?你去想法对付他啊,焦运胜,上次的事我是怎么对你说的?马上联系人家,货就不要了,人家敢扣你的货,就没准备给你,你倒好,拖人家几天,最后还不是丢了货又赔了钱?人家拿了钱还记恨上你了,现在找我,我有什么办法,都说他是个疯子了,我能怎么办。”
因为几句调戏的话,打了一巴掌就敢扣下三百万的货。
本来就是疯子才能做的事。
焦运胜偏偏不信,结果怎么样,人家还不是说涨价就涨价。
顾敏说道:“爸,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啊,总得想个办法。”
别管怎么样,总得把这事妥善处理了。
这个结不解开。
以后就别想过安稳日子了。
她倒不心疼焦运胜,可是心疼焦顾武啊。
“那就看你们舍得不舍得了。”
顾成仪说道:“易飞无非还是为了钱,他都说了还欠他两百万,不过,他是在找机会,有机会了肯定还得让你们出钱,他不会对顾武怎么着的,最多时不时收拾他一顿,给你们提个醒,要想剁他手啥的,昨天就剁了,不大出血,你们解决不了,他来江城了,就会紧盯着你们,彻底把你们斗败为止,昨天是曲贵敏,以后会有更多的人找你们的麻烦。”
他看到焦运胜父子一副丧家权的模样。
不禁有点想笑。
听说易飞就十六七岁,倒是手段不弱。
刚到江城,居然和曲副总督、陈厅长的女儿在一起。
这事咋解决?
没法解决。
就是给了曲贵敏交待,肯定还有下次。
易飞也没准备要顾武的命,也没想弄残他,就是看他不爽,恶心他,顺道弄点钱。
还不怕他经公。
经公人家就不要钱了,让你进去呆段时间,还是恶心他。
说实话。
唯一的办法就是直接投案自首,承认冒充高干子女。
偏偏自己这个小外孙没这个胆量。
那只能听人家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