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渊一走，罗贝贝立刻放下怀里的岁岁，拿给他一个小车车，让他去走廊里玩，那边地方大。
岁岁也没怀疑，乖乖地跑了出去。
他一离开，方璐和罗贝贝立刻猫下腰，去研究抽屉里的东西。
小柜子带密码锁，不过可能最后一层没关好，这才让岁岁给拉开了。
罗贝贝毫不迟疑，直接拉开那层抽屉。
抽屉一打开，满满的红色百元大钞整齐排列着，晃得人睁不开眼。
“哎呦我的天！”
罗贝贝发出震惊的感叹。
她简单地点了一下，起码得有二百万。
她拿出一沓，左摸摸右摸摸，抽出一张，在光底下看了看，确定了真的是真的……
罗贝贝抬头看向方璐，“你给季少爷的？”
“我哪有这么多钱。”
方璐盯着那些钱，自嘲地回道。
她之前就已经怀疑，季文渊到底是不是真的啥都没了……
现在看来，保守估计，季少爷起码得是个百万富翁……
方璐看着这个小柜子，幽幽地叹口气。
上面两层，会不会藏着更多的秘密……
不过方璐没有犹豫。
早晚要挨刀，那还不如死得快一点。
方璐没多想，直接输入季文渊书房的密码，那是他的惯用密码。
可是不对。
她又试了岁岁的生日，依然不对。
密码锁只有三次机会，没试对，就要锁上半小时。
能不能打开，就只能看命了……
方璐毫不迟疑地输入了自己的生日。
“咔”一声。
抽屉解锁了。
……
方璐盯着抽屉把手。
心忽然怦怦跳，恐惧袭上心头。
她怕自己会在这里面，看到什么“三人死刑”的东西。
不过，现在没时间迟疑，她知道季文渊很快就会回来。
方璐猛地拉开第二层抽屉。
抽屉里，果然没让她失望。
里面扔着各式各样的储值卡，商场的，超市的，餐厅的，酒店的，还有三张银行卡，其中一张还是不限额的黑卡。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没钱……
饶是方璐之前已经想到，季文渊绝对不会到一穷二白的程度。
但是依然被花不完的钱吓住。
方璐看完第二层，不经思索，紧接着拉开第一层。
第一层里，反而没什么能当钱花的东西。
而是几张订在一起的A4纸。
上面打印着一排排表格。
表格分左右两个模块。
左边人名：季天宇。
右边人名：宋南霜。
下面是密密麻麻的关键字+数字。
劳斯莱斯库里南BB版，1000万。
帕加尼睚眦，4999万。
理查德米勒男表*2，2000万。
莹彩粉钻吊坠，1588万。
高冰帝王绿翡翠手镯，2088万。
城南区山岭别墅，……
……
一长串的清单，看得人眼花缭乱。
所有项目，都是以“万”为单位。
方璐和罗贝贝，甚至很多都认不出是什么东西，但是好在她们能看得出来数字代表的意思。
两个人几乎是张着嘴，翻完这几页纸。
罗贝贝紧张地看向方璐，发现她的表情还算平静，没表现出什么怒火燎原的样子。
她怼了怼方璐的手臂，“以后你们家的钱，千万不要交给季少爷！败家子都没他这么败的！一个月给他一万块钱花就行了，多了一分都不能给！”
给了也是给小三和小三老公花。
这一句罗贝贝没敢说出口。
这简直是在人伤口上撒盐。
比起方璐曾经在季文渊办公室发现的工资单，和现在发现的这份天价账单一对比，简直小巫见大巫。
罗贝贝粗略地合计一下，差不多得有五六十亿了。
她敢担保，季文渊给方璐花的，赶不上给宋南霜花的一个零头。
罗贝贝越想越气。
这个狗男人，方璐甩了他，都是他凭本事作的！
方璐看完，把那几张纸，按照本来样子放回抽屉，接着把三个抽屉都推回原位。
抽屉又自动锁上了。
她无所谓地耸耸肩。
“跟我有什么关系，钱不是我的，男人也不是我的，轮得到我管吗？”
她话说得冷静，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淡漠。
可是罗贝贝还能不了解她！
她照着方璐的手，拍了一巴掌，“装什么！我能看不出来你想什么吗！季文渊这个狗男人，罪状真是罄竹难书！”
方璐讥无奈地笑了笑。
变成穷光蛋，不过又是他的一个骗局……
一次又一次地骗她。
她一次又一次地信。
方璐都不知道，到底该怪他不真诚，还是该怪自己蠢。
这时，忽然听走廊里传来岁岁的声音，“爸爸~~”
方璐和罗贝贝回过神。
立刻收敛起神情，装过刚才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方璐站起身，打开从贺奶奶家带回来的食盒，一个一个摆在茶几上。
季文渊左手拎着三杯奶茶，右手抱着岁岁，进到办公室。
方璐去他面前，接过岁岁。
淡淡地说了句。
“吃饭吧。”
……
四个人围坐在茶几，准备用晚餐。
国宴大厨的水平属实不一般。
连打包在餐盒里菜肴，都摆出了花样，漂亮得人都舍不得动筷。
可是哪怕这样的美食，也没让吃饭的人，展出一点开心的笑容。
平时话唠的罗贝贝，今天也学会了安静吃饭，一言不发，乖乖地喂自己吃东西。
季文渊虽然不是敏感的人。
可是还是很感受到了气氛的压抑。
他看向方璐，担心地道：“怎么了？不爱吃吗？”
“没有啊。”
方璐很自然地答道。
她挑着菜放到岁岁面前的小碗里，先伺候小家伙吃饱饭。
季文渊看着方璐，心里莫名地有些不安。
也说不出，是哪里来的感觉。
他给方璐碗里添菜，哄着她多吃一点。
可是方璐很快把碗抽走。
拒绝了他的关心。
……
终于，一顿尴尬的饭吃完。
罗贝贝和方璐说了几句悄悄话，这才分道扬镳。
方璐抱着岁岁上了车，什么话都没跟季文渊说。
季文渊在后视镜里，看着车后座的人。
酝酿着该说些什么。
方璐这样子，是在生他调查宋南霜的气？
还是气他认错了救命恩人？
或者，是气他明知道宋南霜的身世，也不告诉她？
季文渊头疼地猜测着方璐的想法。
半晌才道：“璐璐，有什么话，直说好吗？”
方璐把岁岁放进宝宝椅，系好安全带，逗着小家伙乐。
听到季文渊的话，也没回答。
只当没听见。
把季文渊就那样，晾在一边。
直到跟岁岁玩了许久，方璐才看着前座的人。
幽幽地问道。
“你是不是该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