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躲到什么时候?”
乔熠然没打算再放任她继续躲下去,强硬地拽着她的手腕,不让她逃。
却又看到她眼睛红通通地,心疼地松了手上的力气:“你哭了?”
她总是这么爱哭,这一次又是为了谁哭?
抬手抹去她的眼泪,将她抱进怀里,终于也忍不住哭了出来:“为什么呢?你明明爱我的。”
明明爱着他,却为什么不肯接受他?
他痛哭流涕,诉说着自己这么多年受过的委屈。
“我从来没有想过爱一个人会这么痛苦,你可知当我知道你跟董皓月在一起的时候我有多心痛?
我想成全你们,也尝试着去忘了你,为此,我放任自己堕落,甚至想着,就这么猝死了该多好。
可是当你重新出现在我的视线当中,我才发现我做不到,做不到放手。没有你的日子,我每一天都活得如同行尸走肉。
我小心翼翼地爱着你,哪怕明知道你心里有别人。
你可知,当我知道他没再回来的时候我有多开心?
我以为我看到了希望,你也确实给了我希望。
这段时间,我们过得很幸福不是吗?
可是安怡,为什么?为什么我们明明过得那么幸福,你却总是要让我感到害怕?
我好怕,好怕你会突然离我而去。”
他的心,撕裂般地痛着。
猛地便想要吻上她的唇。
“安怡,我爱你。”
他带着哭腔的颤音,一遍又一遍地呢喃着爱意。
安怡没想到,原来早在很久以前乔熠然就爱上了她。
甚至他曾那么疯魔地沉迷进游戏里,最终原因竟是因为她。
他爱地太小心翼翼,爱地太卑微。
让她心疼。
她爱他,很爱很爱。可是她无法回应这种爱。因为早在很久以前,她的心里就装进了另外一个人。
她舍不得放弃皓月。
不敢让他亲上来,猛然一把将他推开。
“你是想折磨死我对吗?”
“对不起。”
她只能说对不起。
她做不到放手,她无法放弃皓月,至少在没过那个约定期限之前,她无法死心。
那是她最初的爱,陪伴了她八个春秋,她现在依然爱他,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做到放手?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乔熠然已经发狂:“我不要你说对不起!你爱我的不是吗?既然爱,为什么不肯接受我?为什么不能?你还爱他?你还爱他是不是?”
那一刻,乔熠然疯了。
多年来的守候,竟还是没能挤走她心中的那个人。
为什么?
既然还爱着董皓月,为什么又要答应与他去雪山?
他还记得,那时候,他们相依偎在一起,她缩在他的怀里。那时候,她的一眉一眼、一颦一笑都分明是对他的爱意。
却如今,到头来竟然说还爱着董皓月?
为什么?
为什么在他满心欢喜地以为她终于爱上自己的时候,要这么无情地将他打下地狱?
猩红了双眼,狠狠地钳住她的下巴:“童安怡,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明明爱我的,你明明爱我的!”
“对不起……”
安怡泣不成声。
她除了说对不起,真的没办法再说什么。
她不知道自己会同时爱上两个人,她也不想这样。
可是她没办法,她做不到,她控制不住自己。
她也曾想过去避免,她曾躲了他一个学期,可是当他再来找她的时候,她就再也做不到将他推开了。
看着她伤心的哭泣,看着她痛苦的表情,那其中的挣扎,让乔熠然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不可置信:“你爱着……两个人?”
世上竟然会有这样的事?
世上竟然会有这样的女人?
他到底爱上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那一刻,他彻底癫狂:“童安怡,你这个疯女人!”
“不,我没有!”
安怡极力否认,她不肯承认自己是这样的人。
她一直坚信爱情的忠贞,可却偏偏到头来是她违背了这种忠贞。
她觉得那样的自己太肮脏,她怎么可以是这种三心二意、水性杨花的女人?
她极力地否认,乔熠然却非要扯掉她所有的伪装:“你还不肯承认吗?你跟我恩爱甜蜜,心里却依旧还忘不了他,甚至你到现在都选择的是他!
你爱他,也爱我,为什么这一次就不能选择我?
我活该被你抛弃,活该被你折磨吗?”
“不,我没有,我不爱你,我不爱你!”
安怡无法面对那样的自己,极力想要否认,竟冲动地宁可说出这般伤人的话。
就像是一把钢刀,一把利刃,狠狠地插在乔熠然的胸口,不可置信地掐着她的喉咙:“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她居然说不爱他?
那这段时间的一切都是假象吗?
是他自作多情的幻想吗?
安怡被他掐地喘不过来气,拼命地掰开他的手才终于得以呼吸。
她无法面对那样的自己,一直以来的伪装被残忍地扒开,就像是被扒光了扔到烈日下的人群中曝晒。
强烈的自尊心刺激地她无法再顾忌任何,极力想要否认这一切,一句句话就像是一把把刀,狠狠地往乔熠然胸口插。
“我从来没有说过爱你,是你,是你自己自作多情!是你对我太好,让我无法拒绝,以至于把你当成了皓月。可是现在我才发现,你根本比不上他,你跟他,是云泥之别!
乔熠然,我不爱你,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她想要说服乔熠然,更想说服自己。她无法面对自己爱上两个人的事实,只能一遍一遍地否认。
却不知,她的一席话,让乔熠然的心里淌着血。
“哈哈哈哈······云泥之别。”
乔熠然疯了。
多么残忍的事实。
原来她从来没有爱过他。
那些他曾以为幸福的过往都是假象,是把他当成了董皓月才会出现的假象!
哈哈哈哈……
云泥之别。
原来,他在她心中是这副模样。
可笑,可笑至极。
他竟会爱上这样一个女人。
他上辈子到底作了什么孽才要受这样的折磨?
“你这个贱人!”
既然不爱他,那就同归于尽吧!
反正他疯了,彻底疯了,他被这个女人无数次地折磨,折磨地彻底疯了!
猩红着双眼,暴怒地掐着安怡的脖子:“你这个贱人,地狱才更适合你!”
这个魔鬼,折磨了他一次又一次。把他的尊严狠狠地扔在地上践踏。
这种魔鬼,只有地狱才更适合她。
可是,他明明那么恨她,却为什么,为什么在看到她快要窒息时痛苦的表情后又下不去手了?
他下不去手。
他做不到。
他明明恨透了这个女人,却依旧做不到去伤害她。
终于,他放弃了。
他累了。
这一次,他该放手了。
松开掐在安怡脖子上的手,冷冷的将她望着,再不掺杂丝毫的感情:“明天收拾东西滚出这儿,别再让我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