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熠然早在好些月前就已经出狱。
那时候他想放下一切,跟妈妈去a市重新开始。
他也确实去了,可最终还是没忍住又跑了回来。
他放不下。
哪怕不能在一起,只要能默默守在安怡身边就好,只要能守着她平安无事便好。
妈妈拗不过他,最终只能妥协。
帮他在安怡的学校门口盘下了两层楼,让他经营了这家宝怡饭店。又帮他租了住房,就在安怡的楼下。
安怡在五楼,他在四楼。
从那以后,他一边监管饭店装修的进程,一边学起了经济学和工商管理。
妈妈看他终于肯有上进心,老师那些都是专门托关系帮他找的国外的名牌教授,直接远程进行视频通话来学习。
他之前英语学得不错,虽然一开始交流起来会有些磕磕巴巴的,但经过这段时间的恶补,已经能够很流畅地跟老师交流了。
除了这些,每天最大的期待,就是听见安怡回家的动静。
只有知道她平安,才能安稳地入睡。
他想就这样静静地陪着安怡。
仅此足矣。
直到今天,饭店开张。
他忙得不可开交,但还是在人群中一眼便看到了她,怕被她看见,赶忙躲进了角落里,只敢远远地将她望着。
她穿着一袭白色的长裙,美得纤尘不染。
她旁边的那个男孩儿,跟她关系似乎很亲近。动作熟练地脱下外套给她,而她接过外套的动作是那么地自然。
当一群喝醉了的酒蒙子,带着明显不怀好意的心思想要将她灌醉。
那一刻,他没抑制住冲了上去,却才刚走两步,又停了下来。
因为他看见那个男孩儿站出来帮安怡挡了酒。
俊男靓女,两个人是那么地般配。
那一刻,他知道,他和安怡的曾经已经永远成为过去。
她的身边会有新人相伴,无论那个人是谁,总之,不会是他。
心痛。
却再也生不出离开的勇气。
哪怕是眼睁睁看着她与别人缠绵。
他不敢再做出像曾经那般让他无时无刻不在后悔的决定。
或许,他再也走不出这个自己亲手编织的牢笼。
是他亲手将安怡推向了深渊,这辈子都还不清。他将永远如同这般默默地守在安怡身后,看着她结婚生子,期待她幸福。
而他自己,则将接受孤独终老的惩罚,日日夜夜备受煎熬与折磨。
在楼下站了一夜,直到天色渐亮,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房给小煤球喂了猫粮,然后直接去了饭店。
只有把自己投入到学习和工作当中去,才能暂时减轻这种折磨。
一夜折腾,第二天,安怡直到九点多才起。好在她今天课不多,只有下午才有两节课,并不耽误学习。
醒来发现旁边没人,还以为丁楷轩走了,自己也准备起床,结果那男人不着寸缕地从厕所走了出来。
他的身材很好,亦可以说是接近完美。
黄金比例,肩宽腰窄,当然更少不了让女孩子疯狂的六块腹肌。
平常看着挺瘦,没想到脱了衣服倒是有完美的肌肉线条。小麦色的肌肤,散发着很容易勾人欲望的野性魅力。
这样的身材,应该没有哪个女人不动心的。
但于安怡而言,仅仅也只是看了两秒便再引不起她的注意。
毕竟乔熠然常年习武,很注重身材的管理。丁楷轩的身材好,乔熠然却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曾经沧海难为水,既然已经见过更好的,再见这些,自然就波澜不惊了。
只是,乔熠然······
明明说好要将他彻底遗忘,却结果,无论做什么似乎都总能联想起他。
眸子里蒙上一层哀伤。
她到底需要多少时间去遗忘?
丁楷轩见她盯了自己的身体两秒后突然就莫名其妙地忧伤了起来,突然就搞得他不自信了:“是我身材不好?”
或者说,是他昨晚技术没到位?
那些女人,哪个不是一见了他就变成发qing的小母兽似的?
结果童安怡这什么表情?
安怡本来还在为乔熠然忧伤的,听了他这话又甚是无语,白了他一眼,没打算理他,径自便起床穿衣服,丝毫没避讳。
她对这男人谈不上爱,只是昨晚水到渠成便利用他排解寂寞罢了。
她已经不再坚持身体的忠贞,毕竟已经不再有人值得她这么做。
她遵从身体的本能,毕竟她也是个俗人,不可能没有欲望。
总不能说她这辈子都守活寡吧?为谁守呢?
男人?如今男人于她而言,只是排遣寂寞的工具罢了。
对于她的无视,丁楷轩越发不自信了。从来还没有遇到过让他如此有挫败感的女人。
快步上去将她重新压回到床上,似乎想要证明自己。
“你以前的那些男人能有我厉害?”
他知道安怡不是第一次,当然,对于这一点他并不介怀。因为他不爱安怡,或者说他不爱任何人。
他有过不少的女人,但从来都是不走心的。
所以他并不把自己定义成一个花花公子。
他不会利用女人的情感,对于那种女人,他会避而远之。
与他在一起的,要么是觊觎他的样貌,要么是觊觎他的钱财。对于觊觎他钱财的,每次他都会送上些名贵的包包或衣服、首饰。
大家坦诚一些,可以避免很多麻烦。
所以,他向来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如今他之所以这样,是为了维护一个男人的尊严。
她很清醒。
而且,她没忘了自己最应该做的是好好学习。
“我下午还有课。”起身不紧不慢地整理好衣衫。
丁楷轩则是被她推地躺在床上干脆不起来了,只默默地盯着天花板怀疑人生:难道真的是他不行了?
欲哭无泪。
耳边又响起了安怡的声音:“我想,你必不会与外人说?”她确实不在乎身体了,可是,她还在乎名声。
倒不是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只是怕到时候传出去,在同学们眼里成了**荡妇······
以后大家出了社会都是一个行业的,她可不想在这个行业混不下去。
“我又不是长舌妇······”丁楷轩依旧还幽怨着。
甚至还在想到底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毕竟,这真的是他史无前例的一次挫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