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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现代言情 > 黑帮的家法 > 分章完结阅读34

飞尽力挣扎,将衣衫都扯的破烂,周进抓他不住,便扯着他头发往外拖。bixia666.com

霍一飞已然不知所措,他什么后果都料了到,只是没料到周进会这样待他,死了心一般只让他滚出这个门口。一面挣脱一面哀求,“进哥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声音里已近带了哭腔,坚持不肯随了他出去。他尽力挣扎,周进一时也拽不住,盛怒之中哪有耐性,见他不肯抵死顺从,忽然松开手,一巴掌抽了过去。

霍一飞正呆愣中,便觉脸前一阵疾风刮过,不待他反应的及已经被抽翻在地,一口鲜血“哇”的涌出,喷在地上。半边脸颊麻木,脑中嗡嗡直响。恍然听着周进撕声厉吼,“滚滚滚!给我滚!”。想要挣扎着起身,眼前阵阵发黑,勉强撑起一半,胳膊发软,又跌了回去。

周进看他这副虚弱模样,更加怒不可抑。若是在平时打得他这样,就算再生气,心里也要疼惜。但是现在见到他虚弱不堪,痛苦难耐,却自然而然想到吸毒。要不是因为吸毒,怎么会弄得自己如此赢弱?因此非但没有半分心痛,反而更觉得可恶可恨。也不说一句话,抓了霍一飞头发扯他直起身,一脚一脚尽往大腿上狠踹。

周进本来不想在这酒店里打人,毕竟是外面的地方,即使是现在打,也没拿家什,只是拳打脚踹。但他练武出身的,又是壮年,江湖上打拼的人,拳脚本来就格外凶狠,比棍棒也好不哪去。暴怒之中,坚硬的皮鞋接连狠踢,霍一飞腿上顿时青肿一片,皮鞋好像直剁到骨头上一般,疼得不住的失声惨叫。

周进乱踢乱打,许多脚都踹在他左边大腿刀子插的伤口上,那条创口只被他用绷带缠住,连缝针也没有缝,哪里经得住他这样猛踢,早崩裂开来。伤口踢得血肉模糊,殷红的血滴滴答答往下淌。

周进早气的手脚冰冷,眼看了霍一飞腿上不住流血,也记不得去想是怎么回事,只是一脚接一脚狠命的踢打。起先多数踢在臀腿上,还算不伤要害,后来越打越火起,更加乱踹一气。霍一飞给他踢打的满地翻滚,前胸后背都挨了许多,有些正踢在肋骨上面,痛的直近窒息,连叫都叫不出声来,只蜷缩在地上抽搐。

周进直打的呼呼气喘,知道这么打下去也不是办法,强压了怒火稳定情绪,却因为过于激动,声音也发颤,“给我滚远!别让我在这看见你,我嫌恶心!”

仍然只是这一句。霍一飞也只是伏在地上喘息,此时他就算听话,怕也起不了身。周进上前补上一脚,直踢在他下颚,霍一飞口中顿时鲜血狂喷,周进满面鄙视的斥骂,“打你没够是不是?别沾污我的地方,走走走,我不愿意看见你。”。

一边继续扯了他头发向门口拖拽,霍一飞给他拽的仰起头来,俊气的眼睫已经给稠血沾黏,望出去模糊一片,隐约觉得周进似在眼前,双臂胡乱的圈抱,口中呢喃叫着,“进哥……进哥……”。但是满嘴血污,话语也含糊不轻。

周进并不理睬,扯了他粘在血污的头发一直拉到门口。推开房门,一脚将他踹到门外,如同扔出一件垃圾一般,并不想再多看一眼,回手“啪”的将房门关紧。霍一飞眼看着那扇门在眼前紧紧关闭,心便愈发往下沉。周身都痛不可当,已经察觉不出是疼在哪里,头脑里一片昏沉,眼望出去,尽是昏花,尝试了说话,但嘴巴也不听使唤。就蜷缩在走廊那块地毯上面,慢慢的昏了过去。

等再清醒时,已经躺在一条软座上面。头痛欲裂,眼睛干涩难睁,朦朦胧胧向前去望,只见黑乎乎的一片,也不知道身在何处。过了半晌,慢慢感觉到身下一直平缓的向一边移动,想了好一会才意识到,原来是在一辆车上。双臂费劲的撑起身子,仍然望不到前面,但借了微弱的光,可以在汽车后视镜里面,看到开车的是陈耀清。

陈耀清听到动静,知道霍一飞是清醒了,抽过一只手按他一下,安慰道,“一飞醒了?你千万不要乱动!进哥一定要我连夜送你回h市。我看你伤得不轻,再坚持坚持罢,到了h市咱们就去医院。”

他这一说,霍一飞才慢慢记起自己晕阙前的事情,记起怎么被进哥一顿踢打,踹出门口,不由得苦笑,心想进哥总算还没有把他扫到大街上去,还叫了耀清哥送自己回h市,可见还是管他的,就算是伤心失望透顶,要打死杀死,也是送回到和记的刑堂上。那样就算自己死了,也不是孤魂野鬼。

陈耀清见他沉默不语,一手板了方向盘,侧过头来安慰他,“哥哥多一句嘴,兄弟你别介意,老大就是这样一个脾气,咱们跟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还不知道么,他越是亲近谁,越要管束的严厉。”又笑了说,“你自己挨的苦,别人看你还羡慕的不得了,他自己想要得这份宠爱,巴不得挨几板子,可惜进哥不稀罕打,这叫‘朽木不可雕也’”。

心里却想的是,霍一飞要不是出了大事,周进绝对不会急赶着半夜也要自己送他回去,还要紧接着赶回来。隐隐不由自主的盼望,霍一飞犯了极大的错误,以至于以后在周进面前彻底失宠。他俩之间本来素无恩怨,霍一飞年小时候,刚刚到和记时,陈耀清还曾经带过他,那时两人之间的感情也是真心实意。

但随着他一天天长大,愈发的得宠,直到渐渐威胁到他自己的利益。陈耀清表面上仍然跟他无比亲热,暗下却难免不起排挤之心。但是他跟霍一飞无仇无怨,并不想至他于死地,只要自己重新代取于他,像今天这样,就是最好结果。

霍一飞听了陈耀清劝,只是失神的随口答应,心中一片沉冷。对他说的是什么,都没有听进心里。随着意识清晰,全身的疼痛如潮水一般翻卷。车厢里开着暖气,其实十分温暖。但他却一阵阵发抖,好像给浸泡到冰水里面,从皮肤外冻到骨头里,冷得牙齿不住打颤。下意识抓紧身上披着的衣服,缩缩肩膀蜷在里面。

手里抓了衣服,一个念头忽然在脑中闪过,心里顿时怦怦乱跳起来。发颤的手抓了那衣服凑到眼前,忽然就觉得可能,又强烈的盼望这衣服是进哥的那件。想起来的时候在车上,他拉了自己枕在腿上睡觉,把外衣脱了批他身上。这衣料的手感,搭在身上的感觉都那么熟悉,这一场景仿佛似曾相识。想到进哥还可能会把衣服披给他,就算再气,还是没有对他失望到底,没有完全撇了不管,悬飘的心好像也有了一个着落。

然而凝神定睛,仔细看清楚时,虽然车里光线昏暗,还是能够分辨那件衣服的颜色,样式,显然跟周进的并不一样。不由失落的松开手,刚刚升起的一线希望,此刻又沉落到底。

陈耀清见他始终没有声息,以为又昏沉过去,顾自开车也不再说话。车子在漆黑的道路上快速飞驰,驶向面前清楚又茫然的方向。

第 48 章

两天之后周进才回h市,霍一飞吸毒的事情已经在h市黑道传遍半边天。这事本来瞒得紧密,周进发觉以后,也只是暗里让陈耀清送他回来,并没有跟人说起。但他没想到的是,知道霍一飞吸毒并不只有他一人,葛老辉还在他之前得知。不过紧跟着霍一飞便跟他接货,跟着出事。连自己的事都没得时间提起,又怎么记得说到葛老辉。回到酒店周进根本不听他解释,连踢带打赶出房,更来不及提起。

葛老辉可没忘了这件大事,他手里捏了霍一飞的“罪证”,前后思量,总觉得按着常理一般人定然不会把这种事坦白,但是对于霍一飞,还真不敢拍起胸口担保,因此格外留了神。周进带着霍一飞回来时,当在人前并没发作,但凭葛老辉的精明敏感,凭空中也嗅出不妥。趁在两人进房里说话,偷偷趴在门口。一听之下,不由得泄气至极,不知道周进什么时候,竟已经把霍一飞吸毒的事情揭穿。

他之前想着霍一飞不会向周进坦白,自己便可加以利用;又想着就算他真有种说出来,周进暴怒之下,多数要扔他上刑堂执行家法。事情传扬出去,不仅霍一飞脸面无存,利害方面随之而起的纷争,自己可以一边看个热闹,一边收渔翁之利。

却没想到料得的都没能发生,周进已经知道了这件隐秘,而且瞧着他的意思,竟是想暗中把这事情瞒下。此时他手中掌握了主动权,自己只慢了一步,便处在下风,很多事先想到的法子再也没有办法用出来。忍不住在肚子里直骂:霍一飞这小子平时一副机灵模样,关键时候却这么没用,自己倒霉不算,连累了他白白高兴一场,筹谋一回,愈想愈觉得满腹火气。

既然收不到好处,葛老辉自然不肯让霍一飞痛快。他存心散播谣言,江湖上本来就是非之地,

没有的事儿还要无风起浪,何况是这等有风有影,又被传说的言之凿凿的,片刻便传到家喻户晓。只不过这种话,谁也不敢拿到周进跟前去说罢了。但这些人嘴上不说,眼中也都看着素来律人律己,严酷苛刻的周进,怎样处置这个宠爱的小弟子。

应七耳风灵通,在t市时已经听到一些风声。事情关系到霍一飞,他不由得信,也不由得不信。他无论如何不能想象霍一飞为什么会去吸毒,但想到周进私下派了陈耀清送他回h市,这件事听起来,也真不像是捉风捕影。有心要找周进问问清楚,但见每见他青着一张脸,就知道他心情极差,怕是问也问不出一二。周进平时就话少,心情不快的时候,更加一句话也不说。两人同车回来,一路上他皱着眉头,嘴角紧抿,面色如同结冰一般阴沉,应七看在眼里,不由得替霍一飞担忧。

车开进h市区,周进吩咐司机阿杰不用回家,直接开到和记祠堂。却不让应七下车,告诉他,“你去把霍一飞接来。”

应七料得没有好事,装着不知道,笑了劝他,“不用这么急罢?气也不喘一口,看你这风尘仆仆,一身臭汗,回家洗洗去罢!什么事我带你办,还不行么。”

周进没有丝毫笑意,冷然道,“这是我自己的事,跟你们刑堂没关系。差你去替我把他带过来,就是我交你办的事。”

一句话说的冷冰冰,应七本来笑嘻嘻的说话,此刻一脸笑容如同给泼了一盆冷水,僵在那里甚是尴尬。周进说完一推车门,娄了风衣下车走了。应七忍不住气恼,冲了他背影骂,“永远都是这么个比牛还臭的脾气,要打人你自己去找,谁管你的闲事!”回头见那司机望着他,没好气道,“愣着干什么,没听见怎么吩咐你的吗!”

司机阿杰识乐缩回头,心想你们兄弟吵嘴,我可不敢搅合,踩一脚油门启动车子,拐上大道。应七随口骂上几句,也没心思跟他斗气,想起霍一飞更加忧虑。他监管刑堂,看惯了生生死死,又是个潇洒自在的性格,万事都不留心。只有对聪明乖巧的霍一飞,感觉十分投缘,一直关爱。无端端闹出个吸毒的事情,应七也十分上火,他听到的都是些只言片语,不甚了解。因此一路上不停催阿杰快开,想当面问清楚霍一飞,到底怎么一回事。

谁知见了霍一飞他并不肯说,看到自己只是一贯那样无所谓笑笑,招呼了一声,随他上车。应七拦着车门将他拽到一边,皱眉问,“一飞,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沾白粉?”

霍一飞垂头沉默,并不回答。应七不由得发急,“你不是真的吸毒吧?好端端的你碰那玩意干什么?”一边摇头,“我不信你会整上那个,是不是有人害你的?”

霍一飞唇角微微一牵,似是心有所动,但仍然沉默了不说话,应七心底不由发沉,口气转了严厉,“霍一飞,我跟你说话呢。”。霍一飞扬起脸规规矩矩面视着他,叫了一声“七哥”,刚才回避他询问是有违礼数,应七要就此责问,他也是一副认罚模样。

应七并不顾得跟他计较这个,拉了他在跟前,审视着他眼睛谨重其言道,“如果你有冤枉,只管跟七哥说,七哥绝对不会由着你进哥冤打了你。到底有没有这回事?不是有什么内情?”

霍一飞惨然笑笑,还是没有说出口,但意思已经不言自明。

他并不是不想说,也知道应七是此时唯一能够救他的人,应七跟进哥是从小到大,枪林弹雨中交过命的兄弟,情分自然比自己重的多了。他要全力维护自己,进哥再恨,也要给他三分脸面。但是这件事弄到现在这个程度,张扬的满城皆知,就算进哥不要他命,又怎么去堵悠悠众人之口。这个祸是他闯出来的,以他的性格,无论如何不会让别人承担。

应七见他这样,虽然仍然不能相信,心里也不禁愈发发凉,“你知不知道进哥让我来找你去干什么?你吸毒,他真的会打死你的!”他和霍一飞都知道,谁也不是危言耸听,但是霍一飞只是低声回答,“是我做错了,进哥打死我也是应该的。”

应七见他始终坚持不肯分辨,咬了牙拉开车门,“既然你没什么可说的,那走罢。”

到了刑堂,周进身边常带的几个小兄弟待在门口,看见应七连忙站起来打招呼,告诉他,“进哥一早在里面等呢。”

应七推门进去,却没见其他堂主,周进带的手下倒是在屋里站了不少,一个个站的笔直规矩,只有周进自己坐在最靠里一张沙发。应七心想这倒好,既然在场的都是自己人,正好问个清楚。上前一步,说,“人我给你带来了。”准备再问。

谁知周进却不理他,仿佛没有看见,忽然站起来从他面前绕过,直奔霍一飞过去。应七没得回过神,就听一声脆响,周进已经一巴掌抽过去。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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