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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章

阿亮咧咧嘴,虚弱的开口,“是你妈指使的,你妈让我干的。”随即哈哈大笑,没笑两声,牵扯了胸前伤口,又“哇”的一口鲜血吐出来。

陈耀清不由笑了,“扈公子,你手下嘴还真硬。”

扈宇黑着脸拔出一把匕首,忽然上前两下扯了阿亮腰带,没待众人反应,一把将裤子拽了,匕首直抵到敏感地方,“□妈你到底说不说?”

说着刀刃就往下按,殷红的血滴滴滴答答淌下来,阿亮惊愕的连声尖叫,“说!说!说!我说!是徐柏城!是徐柏城让我干的!”

扈宇刀慢慢提起来,上面尤挂着血。阿亮痛的嘶嘶抽气,断续道,“徐柏城,让我们在场子买药粉儿,要我们一口咬定是,扈公子干的,周老板,会相信,会相信扈公子是贪功近利……”

徐柏城是扈宇父亲扈中和的手下,和扈宇算是叔辈关系,想来仗着老资本,虽然跟在扈宇手下辅助他做事,心理却未必服气,使些损招来害他也有可能。

一个平平无奇的答案。不知是否因为太过平常,平常的没有一点值得惊愕和意外之处,屋里这每个人脸上或平淡,或冷漠的神情都维持着原样,毫无波澜。

扈宇又一巴掌抽过去,“他妈!给你脸了是不是?还胡说八道!”

阿亮慌叫,“我没撒谎!没撒谎!你们可以去查我的银行户头。徐柏城给了我三十万,他让我诬陷扈公子。因为他忌恨扈公子,兰坊的酒店本来应该是他来发财,因为扈公子在,老头子偏向儿子,只让他做个副手。徐柏城早就不服气了,他处心积虑,只是想让扈公子倒霉。这些事你们可以去打听,扈公子身边人都知道。”

周进等人眼光都转向扈宇,扈宇顿了顿,上前拱手,“对不起周老板,扈宇处事无能,看不住手下兄弟,惹出这种事来,扈宇丢人现眼是其次,连累了周老板和各位兄弟,扈宇深感抱歉。这件事,扈宇一定会给个交代。”

周进深深一笑,拍拍他肩膀,“家贼难防,谁都有个疏忽的时候。场子不是你一家开的,出了事,我这边也有责任。”

看看那悬在半空,阿亮满是血污的□的身体,“既然问清楚了就好,这事总算有个结果。省得这么拖着,警察盯着不放,大过年的,赚不赚钱不说,也太不吉利。扈公子自己也小心点,人情险恶,有些事是想不到的。”

淡淡环视众人一眼,“收吧!我就不送扈公子了,耀清带我把扈公子送回家。”

陈耀清抓一块手巾抹了抹手,摆一个“请”的手势。扈宇顺着他出了门,脚步略微有些踉跄。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只要今天周进对阿亮的话稍有质疑,或者对他感觉有任何不妥,他想要动手的话,这么荒僻的地方,自己孤身一人,杀死他真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杀了他,随便往哪个乱石岗里一丢,他来这个地方根本没第二个人知道,只怕过上十年八年,都没人来替自己收尸。

扈宇一进门看到阿亮,就已经一身冷汗。但他也算是像样的,处变镇定,应对沉着,始终没露什么破绽。饶是如此,扈宇心里也明白,周进放他走,不是信了他,多半还是不想在这个事儿上大肆纠缠,也是没把他一个小孩子放在眼里。既然放了他走,就算是把此事揭过了,

至于自己的态度,扈宇只要不傻的,都会拿出一个像样点的交代。

陈耀清带着扈宇走后,其他人收拾着剩下的阿亮和另外两人,大概给冲了冲身上污血,换上衣服捆绑整齐。周进拍了拍阿亮肩膀,笑笑,“兄弟,吃苦了!”

阿亮紧闭着眼睛不说话,由着别人把他拖拉出门。他知道经了今天的事,就算还能回到警局,怕也活不到这身伤好了。江湖中人,每一个都知道此时此景下会有什么样的结果,霍一飞自然也知道。阿亮被拖出去的时候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对于自己折磨他的那几下,虽然谈不上什么愧疚,毕竟有些怅怅。

屋里只剩下两人,霍一飞环顾一圈,在地上一堆打断打劈的木棍子中寻了根完整的,两手拿着,摆到周进跟前。

“进哥,一飞的错。疏忽大意了,没盯住扈宇,让他得空在背地里搞出这么多状况。一飞办事不利,应该受罚。”

周进瞥一眼那根木棍,沙发上慢慢站起来,“倒挺自觉!知道我留你下来干什么。”

霍一飞低眉敛目。这种时候,就算摆平了扈宇的事,进哥心情多半也不会好。看他脸上愈是平平静静的不显露,愈是说明心里烦恼焦躁。这时若再去耍赖撒娇,那可就是不会看事,活该讨打了。

周进把木棍拿在手里掂掂,“不忙打,先跪这儿反省反省罢。”把那木棍横放在沙发前茶几上,转身出去了,顺手关了房门。

霍一飞对着关了的房门无奈的回答“是。”

屋里剩下一个人,忽然显得空荡起来。霍一飞踢了踢满地碎乱杂物,腾出一处空地来,靠着墙边跪了。头顶硕大的白炽灯摇摇晃晃,晃得他黑黑的身影投掷在白墙上,也前后摆动。忽一下大了,忽一下又缩小。

霍一飞怔怔望着对面墙壁,回想自己奉进哥命令,查的扈宇近来活动的那张“调单”。早知道这小子心机沉重,但他胆量本事,还是超出了想象。

扈宇在表面跟他及和记打成一片的同时,暗里扩展自己的势力,这是早在他来h市之前就已经在做了。来h市以后,周进曾一度嘱咐霍一飞定要留意住扈宇一举一动,他也一直在注意盯着,但没想到还是让他钻了空子。这段时间他在酒店的收入,几乎全部用在黑白两道“各路英雄”身上的打点。最不可思议的,他竟在自己眼皮底下把关系伸到蔻档,豪滨这边自己负责的地盘上。

那些饭果然不白吃,酒也不白喝,扈宇假意花天酒地,掩饰他真正动机。若不是准备纯熟了,谅他不敢轻易动手。但他毕竟还是嫩了,没想到阿亮那些人进了警局,还能被进哥挖出来。

这也难怪他,凭着那人在政府里关系,他应该有这个自信的。

霍一飞在这份“调单”上看到一个自己没想到的名字:张明山。

张明山跟扈中和有私交,早在扈宇结婚的时候,大家就在扈中和家里碰过面了,这关系也不算是什么秘密。但这一阵子来,父亲张明山常常来找自己,籍着这种理由,霍一飞心里明白他是主动套近乎。两人无话闲聊的时候,也曾说到扈中和,张明山说他是自己现在太太的一个远方叔叔。因为有点亲戚关系,所以偶尔来往,并无其他。霍一飞也信了,那时真是一点不知道父亲张明山原来竟是扈家背后的政府力量之一。

现在想想,再回忆父亲说的那些话,霍一飞心里不由得渐渐起了一层冰寒。父亲忽然热情起来,又频频示好,难道真是后悔当年的无情,想对自己和弟弟做些补偿吗?还是另有其他目的?原来他根本是在扈家要打算过来h市这边的时候,调来h市的,却一直骗着自己。若是没鬼,他又何必要说谎?先前还犹豫着是不是该把真相告诉小宁,试图挽回丧失多年的亲情。而今尚未及得伸出手,这份感情到底是真是假,也变得如雾迷幻了。

不知哪里一阵风吹过,头顶的白炽灯又摇晃起来。霍一飞抬腕看看手表,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不知不觉在这儿跪了将近两小时了。进哥怎么还不回来?霍一飞有点懊丧的想,多半是要罚他跪上一宿了。看得出他今天心情不好,进哥火气不顺的时候,他身边的人都免不了挨上几分气儿。何况自己也真是疏忽了,亏着有高警官在,不然这事儿还真麻烦。

霍一飞咬咬牙,费劲的活动下跪麻的膝盖。刚竣工的房子,只在棚顶挂了个灯,房里没有装修,地面还是承建商铺的粗糙的水泥地。起先跪的时候咯得膝盖生疼,时间久了就不怎么觉得了。但是地上冰凉,湿凉的冷气一波波反上来,刺在骨头缝隙里,慢慢的一抽一抽的疼痛更加难挨。

罚跪真不是个好受的事。每每犯错,霍一飞情愿棍棒上身,最怕的就是周进不打,先让他在什么地方一跪就是一宿。等让起来的时候,腿已经麻的完全不是自己的,别说站起来,就是别人搀着,悬在那都直发抖。偏偏周进最喜欢这招,大约是既不用自己费力,效果又狠。常常挨了罚以后,几天里霍一飞跟周进说话都不大敢抬眼。生怕一个不对,进哥脸一沉,自己这番地狱苦罪又要重遭一回。

还记得那时刚跟了周进的时候,也忘了是为了什么事情,总之是没做好,被喝令到门口罚跪。那时年纪小,也就13,4岁的样子罢,从未被这样罚过,哪知道厉害。口上不服却也不敢说,满心的委屈,堵气到门口跪了,结果没到一个小时就坚持不住。光滑的大理石面要比这水泥地好捱的多,但一个13,4岁的孩子,胳膊腿儿还细嫩的很,虽然从小在家常被暴虐的父亲毒打,却也没吃过这慢细熬的苦。

把手握了拳头睹在嘴里,眼巴巴瞅着窗外斜射的夕阳余晖。屋里屋外都没有人,可他又哪敢偷懒,只是咬着自己的手坚忍。膝盖长久的咯在地面上,好像割碎了那样的疼。刺入骨髓的冰凉从跪地的膝盖缝里一丝一丝往身体里窜,小腿好像僵硬了没有感觉,大腿连着臀都突突发抖,小腹都像转了筋似的,一抽一抽疼的人心慌意乱。

从晌午直跪到天都黑了,周嫂回家来才看见已经摇摇欲坠的霍一飞还跪在地上,就知道是丈夫罚的。心疼的慌忙搀他起来。霍一飞哪敢顺从,死活不肯起。争执的档儿中周进回来,斯斯文文的周嫂当即向他发火。

“你怎么这么狠心!这么小的孩子你罚他这么凶做什么?当他是你呢?你快点让他起来!”

进哥只是赔笑不答,好言好语,到底把周嫂连哄带喝弄回房去。回头拎了根藤条出来,在他痛苦的前倾的背上狠狠两抽。“跪直了!”

忍无可忍,尚还年幼的霍一飞再也撑不住刚硬,也顾不得多么委屈,颤声苦苦哀求进哥饶过。但周进只是拿藤条抽开他环抱了自己双腿的手,冰凉而无情的喝命,“闭嘴!哪来的废话?给我跪笔直了,一动不许动。”

辣手狠心的进哥跟前求情是没有用的。霍一飞最终也只得忍了啜泣,艰难的挺直已经僵硬的身体。偌大的客厅里,四周的天色一点点黑暗下去,难挨的痛苦熬得他眼泪在眼眶里,止不住的往外涌。浑身都在哆嗦,眼前一粒粒蹦出闪烁的金星,最后终于头一歪晕了过去。

过没多久又给尖锐的痛楚惊醒了,裤子褪在膝弯儿,□的臀上横了四五条渗血的檩子。进哥用那藤条逼着地面,“起来,跪直了!”

于是又撑了地面艰难的跪起,倒了再挨打,打完又跪直,直折腾到第二天天明,晕了醒了也不知多少个来回。事隔多年,那次是为了什么事已经记不得了,但这残酷的刑罚,霍一飞只要想起,也不禁打了寒蝉。

第 69 章

午夜之后,四周格外的静谧。明知道这一夜周进大概是不会回来了,霍一飞巴巴望着不远处的沙发,想来想去,还是不敢轻易偷偷起来。

曾经在罚跪的时候偷懒,被周进当场撞见,擀面杖粗的棍子都生生打折了,外面冰天雪地里,硬逼着跪了一天一宿,整整半个月爬不起床后,霍一飞对进哥的神出鬼没彻底生了警觉。不到熬的实在熬不下去,轻易不敢贸然钻他的空子。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忽然出现在窗外呢?何况就是不来,明早验伤的时候,整整一宿跟间有歇息跪出的伤是不一样的。周进这样罚人打人的老手,只要一眼就看的出来。

霍一飞只好反过手,慢慢搓揉僵硬的小腿和脚踝,在最小范围内最大活动僵硬麻木的神经。压在小腿上坐了一会儿,胸口愈发的闷气,扶着地弯腰咳嗽了一阵。最后还是不得不慢慢直起身来。

深夜里忽然远远传了几声烟花燃放的呼啸。这里是市郊,离着市区远了,本来听不到那些喧嚣的烟火,这会儿也听到了。过了午夜就真正是元宵节,不仅政府和那些商业机构,百姓家家也纷纷燃放鞭炮烟花。偶尔传来的声响衬得郊外空旷的夜空更加孤寂,一只硕大的摇摇晃晃的灯泡陪着霍一飞过夜。

手机忽然哇啦啦响起来。霍一飞吃了一惊,循声望去,看见自己的外衣搭在沙发上。手机是放在衣兜里的,三更半夜的,不知道谁打来的电话。霍一飞不想去接。反正进哥不会打电话来告诉他起来,他没有这样的习惯。

但铃声响了一阵又一阵,夜晚里显得异样的急促,催的人心焦意躁。霍一飞皱眉听着,心里忽然沉了沉,隐约似乎莫名嗅到一股不详的预感。江湖上舔血的人有一种对意外本能的敏感,霍一飞一觉不对,急忙扶墙起身。不料这一下起的猛了,两腿登时一片麻木,下半身好像没了,不由自主的摔倒,也轻飘飘的如跌在棉花堆里。

跟着却痛起来,从腰以下两条腿,尤其是膝盖里犹如千万根针齐攒,直往骨头缝里钻扎,一直扎到骨髓深处。霍一飞一手抱了膝盖,几乎痛的叫出声,额头冷汗“唰”的就涌出来。两个手指下意识的堵到嘴中,牙咬进手指,当即流出血来。

过了好久霍一飞才缓缓松开手,左手食指中指上清晰的两个牙齿咬破的口子,深的见骨,血还在滴滴答答的涌流。也顾不得去管,挣扎着站起来,一点点挨挪到沙发跟前,电话还在响个不停。霍一飞抓起来看是小宁的电话,心里愈发一惊。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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