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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现代言情 > 黑帮的家法 > 分章完结阅读63

只是客死他乡,有些凄惨。sangbook.com不过想想,ou本来就是h市的,虽然幼年去了缅甸,祖坟还在埋这里,这也算是老家了。后来大家都说,ou这回回来拜祖,仿佛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他好像知道自己要命不长久了,特意给祖宗磕个头,求他们日后在下面多多照顾。

不过霍一飞倒觉得,ou这一次来h市,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与扈中和的交易,跟进哥翻脸,都在他计划之中。唯一他没有料到的,怕就是这两颗横飞出来的子弹。是谁打的,办案的警察也毫无头绪;江湖都上纷纷猜传:是周进下得手。ou逼迫着周进惩罚霍一飞,逼迫着霍一飞三刀六洞的谢罪,几乎弄残了自己,周进岂能不恨?凭他的性子,又怎么能容忍别人在他的地盘上拿枪指着他的脑袋?!以他一贯的狠辣作风,不端了他全家就是客气。

ou的人对这一说法不置可否,但是在医院里,手下小诚为ou敛了尸体,红着眼睛放出话说,此仇必报!

小诚跪了ou灵前久久不肯起来,堂堂一个大男人,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我从小没爸没妈,跟着ou老板长大,这十几年,ou老板待我恩重如山,如半个儿子一样。这回来h市,ou老板还跟我说,他年纪大了,精力不够用,以后这跑跑颠颠的事怕就干不了了,这次回来,给祖宗上上坟,怕这辈子就不再回来了。”

“想不到,想不到,真是最后一次!”小诚痛哭出声,“我吴诚,在这儿指天发誓,决不能让ou老板死的不明不白,就算拼了性命不要,我也要把这人找出来碎尸万段!”

小诚咬牙切齿说完,在青砖上重重磕了三个响头,一起身,那磕破的额头血就顺着鬓角流了下来。旁人见他如此造作,心里颇不以为然,但也不得不跟着做样。

阿秋一直缩在角落,身上还披着昨天出门时ou给他披的那件外衣,肥肥大大裹着他瘦弱又单薄的身体,怀里抱个大纸包,装的都是ou的遗物。既不哭,也不说话,仿佛呆滞了似的。

大家也顾不得管他,各忙手上的事,小诚过去拉了他劝,“阿秋,去吃点饭吧。”

阿秋也不回答,无声无息跟着他走了几步,一不小心,手里的纸袋掉了,跌出样东西。阿秋和小诚都低头去看,原来是条断了的马鞭。阿秋顿时脸上发红,那天父亲抓了他在房里,就是用这根马鞭,剥了裤子抽牲口一般的狠抽,抽的满地翻滚,全不管他刚刚苏醒,身子还很虚弱。这么粗的一根马鞭,生生打折两段,ou还命令不许扔,要他带回家,挂在床头上,天天看着,想着自己是怎么挨打的。

阿秋仿佛听着父亲怒骂就在耳边,“畜生!让你跑!有本事跑到天涯海角去,永远别回来啊!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东西?除了给我惹祸,你还能干什么?!啊?你不是跑吗?跑去画画吗?现在还画不?还画不?!看你那手还能画不!知道不知道,你现在就是个废物!”

离家出走,是父亲不能饶恕的罪恶。要不是还在h市,怕他打断了马鞭都不能罢休。阿秋也早料到了。可是父亲又说那只手,手的残废是阿秋最不能接受的,他真的给父亲羞辱的无言以对,恨不得死了。

想着眼泪便顺了腮边流下,一滴一滴砸在纸包上。说来可怜,父亲最后留给他,居然就是这一顿打和这几句辱骂的话。他死的好匆忙,到现在阿秋都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悲伤。

很多年后,阿秋仍然记着那天,已经很晚了,ou非要拉了他出去吃饭。外面下雨,在宾馆门口,ou脱下外衣给阿秋披上,脸上刚露出一丝难得的温和。

忽然“怦怦”两声。阿秋眼前,ou的脸上忽然现了两个空洞。子弹是贴着阿秋耳朵打过去的,ou就在他面前轰然跌倒,仰面倒在雨水泥泞的宾馆门口。

阿秋惊愕的看着穿出脑袋的子弹跌在地上,一蹦一跳,泛着金属光泽。浓稠的粥一般的黑红的血在脚下缓缓延展,给大雨冲刷,好像稀释了的染料,把马路染了一片流动的红。阿秋怔怔看着父亲身边的人冲上来抢救,追凶;急救车来,警察,医院,像一幕幕画面无声的闪过,就像一部哑声电影。

应七回到刑堂,迎头撞上姚伟。

姚伟正给人架着一瘸一拐往外走,嘴里骂骂咧咧。应七夹掉嘴角的烟,一手拦住他,“干什么去啊?”,姚伟生硬的回答,“我去透透气。”

应七停下看了他两秒,方才说,“别透了,进来跟我说话。”也不管他说什么,转身径自进屋。一开门看见葛老辉头上包着老厚的纱布,缩坐在那里,倒好像受了气一样。本来就干瘦的身材这么一打扮,更显得瘦而苍老。

葛老辉面相要比实际年龄老得多,他本来叫葛鸣辉,因为长的老,大家都叫葛老辉。应七看着他那副倒霉样子,一双小眼睛还滴溜溜转着,闪着光芒,厌烦的同时,也不由一丝佩服。自从周进坐上这个位子以后,十二个堂主都被他归拢的差不多了,只有葛老辉还不住在兴风作浪。他资格老,实力厚,还真不容易拿捏的住。最重要是,葛老辉能屈能伸,一张脸皮比城墙厚,那天给周进当小辈儿的面扇那一巴掌,回头他还好意思到刑堂来晃荡。

应七微笑,“葛哥。”

“老七”,葛老辉咧着嘴,呲着牙,“你看,不是葛哥存心给你添烦,这风浪口的,我也不想再惹麻烦,吃点亏,也就算了。可姚二少不愿意,一定要来讨个说法。”

姚伟暴怒道,“操!葛老辉你要脸吗?!抢了我的货,你他妈还恶人先告状!”葛老辉不慌不忙的说,“姚伟,一码归一码,那件事你不是已经挨过板子了吗?你嫌没挨够吗?”

姚伟脸涨得通红,登时就扑上来,被应七一把拽住,按到凳子上,撞到臀上伤口疼得他一声惨叫。

应七吼,“跑这儿打架来了?!要打滚出去打!”

姚伟又疼又气,为了军火的事挨家法他本来已经很窝火,这件事后,姚伟因为报警犯了江湖大忌,一蹶不振。他手下的人见他失势,树倒猢狲散,估计姚伟自己已经成了个空壳子,葛老辉也不在乎他了,出口便嘲讽。

应七腹中好笑,心想这就叫狗咬狗,葛老辉固然卑鄙,你姚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拍怕桌子说,“过去的事儿就算了。这回咱葛堂主在街口被人打了两枪,我看伤的不轻啊,传出去,还是咱们和记丢脸。”话里讽刺葛老辉两句,说,“两位到这儿来了,我就问问吧,姚伟,葛堂主被打,外面人都说是你干的,你怎么说?”

姚伟举起自己包着厚厚纱布的手,“七哥,承你手下留情,我现在还能穿上裤子。可你看我这手,我这手都剁了,我从医院拔了吊瓶过来的。我都这样了,还能去杀人?这不是明摆着冤枉我么。”

应七笑笑,“话也不能这么说,你皮糙肉厚的。一百棍子打完,不还坐在这儿么,够抗打的。我不知道是谁干的,不过你手下都出来作证,说是你,你说不是,有什么证据?”

姚伟听出话里的味儿来,“七堂主的意思,我没有证据就懒到我身上了?我他妈又不是条子办案,我哪有证据拿出来给你们看?”

应七冷然仰头,“我刑堂也不是警察局!也不是衙门口给你们断官司的地方!现在都什么时候了?h市乱成什么样了?你们还有心思内讧!姚伟,问问你女人许警官的床好睡吗?真是人为财死啊!那批货你还敢去拿,还让女人去拿。是不是嫌惹的祸不够?还是棍子没挨够!”

姚伟吓一跳,差点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葛老辉低垂的嘴角,露着阴恻恻的冷笑,应七看在眼里,装作没看见。“你死没关系,但别拉着和记跟你一起遭殃。这次也一样!开枪打人不认,马古道开片儿砍人是你没错了吧?打仗打到我刑堂了,你有种!真不怕家法啊!”

姚伟不以为然,“七哥这话重了吧,我没有挑衅七哥的意思。”倒是葛老辉侧眼看着应七,琢磨着他话后的意思。

瞧应七的话头儿,今儿怕是要跟姚伟为难。照说应七一直讨厌自己,该不会帮着自己才是。但是葛老辉知道应七也同样厌恶姚伟。并且姚伟是姚顺的弟弟,姚顺是给周进杀的。姚伟虽然装傻,周进可不傻,早晚要找个茬子把他连根儿拔起了。想到这儿不由三分得意,好在自己抢在前面挖干姚伟身上的油水,这一次总算没有吃亏。

果然应七挥手不让姚伟说话,“有没有解释?有解释就说,没解释就趴下!”

姚伟一张紫膛脸涨得通红,想要分辨,又不知道该辩哪一句好。他本来就口齿笨拙,给应七伶牙俐齿顶的说不出话。眼看着自己给不出说法,手臂粗的家法藤杖就要抬出来,这才发了慌,“七哥,这是干什么?不至于吧?”

应七一笑,“看来我这刑堂主子当的不够格。知道咱老大平时教训人时候怎么样么?不管多些人,脱了裤子打屁股,一点脸面没有。姚伟,我看着你死了的哥哥面上给你脸,别敬酒不要。想把老大闹来再打是吧?老大这几天可不大高兴,你不知道他把霍一飞给打的快半残了么?”

姚伟也不傻,听得出应七是在提过去的旧账,愈发嘴软了,“七哥,七哥,葛老辉的事真不是我干的!我姚伟发誓,我没打葛老辉,否则我不得好死。”

应七也不理睬,径自往行刑的里屋走。姚伟见此也怕了,刚才挨过一百棍子,打的死去活来,今天是别人抬了才能来这儿。这时再打,怕真的会打残废,可是姚伟不好意思开口求饶,他好歹这么大人了,又不好像霍一飞那样认个错讨个巧,何况他认错讨巧也没有用。今儿跟葛老辉叫嚣来刑堂时,他就有些胆怯,但想想应七跟葛老辉的仇怨,又想到听说周进打了葛老辉,以为葛老辉失势,至少在刑堂没人会替他说话。却没想到,应七没有拿葛老辉开刀,倒拿他开刀了!

姚伟恨死了应七,更恨死葛老辉,慑于身份不敢怎样,但说什么也不肯就范,受这个委屈。“七哥这么断,我不服!刑堂是什么地方?葛老辉是堂主,我不是,因为这个我就要受他的气?!”

“咣”一声撞开桌子,转身要走,应七忽然手一翻,一把掀翻了长桌。“给我站着!想走就走了?你逛超市呢!姚伟,有本事你就走出去,叛出和记。出这个门口,看你能不能活着走回家!”

孰对孰错,他岂有不知,但这当口儿,难道护了姚伟去跟葛老辉对挑儿不成?姚伟已经什么都不是了,ou一死,葛老辉怎样还不一定,这时候无谓去逼他造反。应七翻脸,早有刑堂的兄弟冲出来围了满屋,别说走出去会被和记的江湖追杀令追杀,就这个门,姚伟也根本不可能走得出去。他自己心里也清楚,不过一时不忿。姚伟不傻,他知道今天这事,注定他背黑锅。

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咬牙切齿趴倒刑架上,那下身已经打的不成样子,没法再用刑。刑堂兄弟便三下两下剥了他外衣,抽了根黑粗的马鞭,冲了光滑的背脊抽下去,一道血光飞溅,姚伟呜咽的惨叫声传的很远。

等应七走了,葛老辉才慢慢踱到他身边,弯了腰伏到耳边,“知道为什么挨打吗?因为要息事宁人;知道为什么你挨打吗?因为黑社会,弱肉强食。你这笨蛋!”

第 87 章

霍一飞只在床上趴了不到一个星期,就挣扎了下地。多事之秋,每个场子,每条生意都不安生,一天到晚打进手机的电话差点要把手机打爆,他不得不带着伤东跑西颠,忙碌在自己的场子,别人的堂口,警局和医院之间。这天下午到医院找willon换药,willon替他摆弄伤口,感觉好久没有声息,低头一看,居然睡了过去。

willon一面唏嘘,一面也安慰,心说总算好了点。把他那伤手拿起来,小心揭了纱布,只见手指上伤口横纵交错,有深有浅,斑斑驳驳的几乎遮掩了手指修长好看的原本面目;手腕上,三道一寸多长的刀疤并排紧挨着一起,结痂的伤口深陷在肉里,边缘肉色都变的青紫,肿的夸张,一些浅黄的脓汁从伤处渗出来,好在不多。willon看看不要紧,才放心下。说起来,willon不愧是德国heidelberg大学最出色骨科专家,这样厉害的伤,在他手里也治得好。要换了别人怕束手无策,只能一刀截了了事。

恢复的也很快,到底是年轻的孩子,生命力就像窗外发芽的树叶那么旺盛;反而周进打他时候,给玻璃碎茬扎在手里的地方还迟迟不好。他跟应七两个人撕扯,一把按在玻璃茬子上,也弄的满手跟刺猬一样。

willon让护士给霍一飞找条毛毯盖了睡,结果毛毯还没拿来,手机又哇哇叫起来。霍一飞迷迷糊糊抓起来说了句什么,翻身起来就跑了。

电话是denny打来的,赌场有大户,一个什么集团的老板带了几个人在这里豪赌。但是denny刚刚收到风声,桓展小区这片儿今天被警察扫了好几个场,denny不敢做主接,问霍一飞怎么办。

霍一飞想想说,有生意上门就不能往外推,赚钱还在其次,客人见我们的场子撑不住场,会以为我们和记没实力。但是更要保证他们赌的安全,万万不能被警察扫了,这些人都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很多都是和记的后台,他们要是折了,不光是赌场丢脸,这是一损俱损,对和记都是损失。

嘱咐denny,“你好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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