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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现代言情 > 黑帮的家法 > 分章完结阅读147

随后一周里,剩余的四十四间夜场均陆续和解,这虽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但是由于夜场数目多,程序繁琐,处理起来也异常麻烦。dangkanshu.com现在轻易解禁,可以说是一个好的开端。沾了周进的光,同时被查的其余帮派的夜场也在同一时候放开。夜场对整个环境的影响很大,灯继续红,酒继续绿,夜晚很快重新恢复糜烂。晚归的□和皮条客肆无忌惮在街角招揽着生意,间或有刺着纹身的小混混无聊的晃来晃去,江湖的气味很快就在这夹缝里恢复生机。

一个月后,原本严禁的反毒线开始有松解迹象。水暖鸭先知,各地拆家接踵浮出水面。很快开始有k粉和摇头丸等软性毒品在市场上流传,有一定关系的瘾君子通过关系,可以在相熟的拆家处买到。

从这开始,霍一飞陆续要张明山做了不少事情。每一次张明山均沉默以对,如今他弥足深陷,已经无法回头了。张明山虽然做官是个昏聩又贪婪的十足贪官,但在官场的人情走势上,他到底处了这么多年,还是很有资本可用。霍一飞正是为了这个威胁逼他就范,走通关系,获得信任,解除封锁。事实上,这时风波刚过,周进在上面原来的势力都还很难动作,张明山虽然身家也不清白,但他是扈家的人,扈家被特殊照顾,也就没有去注意张明山,他活动还相对自如。这对周进等人来说很重要,在江湖实力迅速分化重组的当下,分秒必争,稍有迟疑和记就会被洗下去。若不是霍一飞及时而有力的抓住了张明山这张牌,结果会怎么当真难料,这一点,大概张明山自己也没想到。

政府严查期间,和记在各个行业生意均有不同程度的封禁,不仅是酒店和娱乐场所,连同房地产,走私,毒品等等都包括在内。后在张明山协助下,仅在警局里私下抽出去的卷宗就有一百多本。

和记整个形势明显日渐明朗。但霍一飞既然出手,要的就不止这些。一次霍一飞跟张明山说,他希望相识一些更高层的人物,尤其是从前没有接触过的,不妨安排个时间坐下喝杯酒。

他不用多说,张明山自然明白。以张明山的能力就算要给周进两人卖命,也嫌他实力不够。霍一飞以他坐桥,他要跟更上层的势力交易。这一次张明山断然拒绝,说他做不到。这倒不是张明山存心推诿,的确以他的身份,实在联系不上霍一飞想要结识的人,也接触不到高层的势力。霍一飞跟他提出了两次,这回,张明山豁出了,就算他们真把那些事情张扬出去,他也只好坐着等死。

但张明山总是命好,天无绝人之路。就在他是尽浑身解数,上窜下动也没有办法的时候,一个偶然的宴会上他结识了几个b都下来的朋友。张明山感到这是一个机会,便找到霍一飞出来牵连他们认识。约在一间高级会馆,为了避讳,霍一飞只身一个人来,同那位姓何的先生在楼上房间密谈。张明山没有跟过去,独个儿在下面游泳池旁的躺椅上歇着,瞧着水面有些发怔。

高级会馆没有什么人,偶尔有几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披着浴巾走过。只有一个两下了泳池游泳,四周显得非常静谧。流畅的钢琴乐在广阔的空间里平静的流淌,侍应立在墙边,为客人低声服务,但从这里完全听不到声音。这是真正贵族的,上流社会的享受,他还能看到多久呢?张明山有不好的预感,他可能真的要面临后半生监狱生涯。就算他肯一直帮霍一飞做事,满足他们所有的要求,他真的就能保住现在的身份吗?

一边是扈家扈宇,一边是周进和霍一飞,他们两虎相争势不两立,自己被夹在中间,难道能有什么好的结果?在这个风雨动荡将停未止的时候,胜利者踩着血肉攀登,失败的自顾难暇,他已感到自己这十年富贵的日子,怕是走到头了。

倘若今天霍一飞同何先生几位相谈融洽,有一个好的开始,那么从此以后,霍一飞大概也不再需要他做什么事。张明山不禁屡屡抬头望向楼上,尽管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但他心里难宁。他既盼望摆脱霍一飞,摆脱这让他提来羞耻的胁迫,又害怕摆脱他们。他想霍一飞就算再恨他,应该还不会来要他的命,但是周进就难说了,等自己连利用价值也没有的时候,这个屡次阴谋对付他的人,他还留来做什么?

想来可悲,自以为聪明算尽,最后竟是折在这个儿子的手上。张明山若是知悔,他该后悔自己曾经那样对待自己的孩子罢。不过他还有这个脸后悔吗?是他亲手把霍一飞推到仇怨对立的他步,逼他如此对待自己。

不知多久后霍一飞同那何先生几人谈笑风生的下楼。张明山迎上去,只见眼前的几人中,霍一飞长衣轩扬,漂亮的太阳眼镜下的脸上信得自若,俨然已将一切拿捏在手。

这是自然,被拿捏的也不包括他张明山么。张明山不愿多想,上前打个招呼。几人寒暄一番,一边同去下面餐厅吃饭。张明山谨慎的客气,“想不到何部长这样给面子,今天能到……”,何先生道,“好说好说,张局长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小霍先生爽朗直率,咱们很投机。”

,回头笑了看看霍一飞。

霍一飞还以微笑。张明山别过头去,只佯作不见,又走出几步,闲谈中那何先生问了句,“小霍先生跟张局长是怎么识得的?我看你们长相倒有几分相像,人家若不说,我还以为是亲戚呢。”

霍一飞笑道,“说不定我跟张局长前世是父子。”

张明山一愣,脚下滞步,怔怔呆在当场。

那日霍一飞初与这位何部长见面,谈的很好。后来两人又相晤几次,都是在h市。所谈什么内容,外人无从知晓。张明山也很纳闷,何以两人初次见面,霍一飞就能使何先生欣然应许合作?他自然有重要的利益能吸引何先生趋之若鹜,至于是什么,就猜不到了,只能肯定那肯定不是金钱。总之霍一飞有这样的本事,一旦给他打开缺口,剩下便游刃有余。霍一飞在这位何先生的牵引下,很快联系到不同高层,其中有几个人非常重要,正是他们主持了这一次同国际刑警合作的反毒行动,进而牵连出后来一系列作为。

事情至此,终于峰回路转。霍一飞的种种动作很快牵动了上层声音的变化。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们原本在政府的人得这缝隙又纷纷重起,转眼之间整个势力关系已完全不同。不管是主观使然,还是客观推动,这一场历时半年之久,规模浩大,声势强劲,涉及范围之广,力度之重前所未有的政府整顿行为到这里,渐入尾声。如果从去年秋天扈中和杀进h市算起,已经有整整一年的时间。也许是政府真的折腾不起了,这一年里整个h市飘摇动荡,人人自危,原本已经形成的社会秩序一旦动乱,所有的一切都失去控制。街道上抢劫,杀人,没有一天不在发生,寻常人谁也不敢晚上到街上走动,出门必要三一群俩一伙。

如今看来倒像是一场两败俱伤的战争。这样劳民伤财的所谓‘“整顿”真的有意义吗?还是某些人为了履历上好看的成绩,甚至只是一派系为挺扈中和之类的江湖团伙,与另一派间的内斗。

第 200 章

帮派大势确定以后,剩下的,只有霍一飞在和记的身份关系如何重提。九月十九对寻常人来说只是个平常的日子,但在和记这一天从清早起,上面下面的人都开始各有忙碌。和记曾经在这一日开山立派,那时不过是几个兄弟插三根香,三跪九个头叩在关二爷面前,立誓这一世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到如今的叱咤风云,再到波折坎坷,起起落落,中间已经经过许多年头了。

老一辈的人到这一天,会重到祠堂拜祭,面对香火神位不免一番唏嘘感慨,感叹光阴如梭,为他们年轻时或风光或悔恨的过去叹一口气。对年轻人来说这天只是难得的繁忙,他们忙着帮忙摆设台位,肃整祠堂。偌大的祠堂前面要插满三十三根足有四根手指粗细,一人多高的重香。三为众,俗语三三不尽,三十三的意图是帮派势众人广,香火昌盛不息。从门口到堂前地面要光洁,一尘不染,否则就有不干不净的东西踏进来。

这之后还包括拜祭之后的筵席,也是他们要忙的项目。筵席前会摆上最肥大的乳猪,吃饱喝足微醉醺醺的兄弟们就会肆无忌惮开始拍买彩头,免不了嬉笑吵骂。外面有成群的舞狮队助兴。愈是有权威势力的帮会,越要搞的热闹尽兴,但如果没有这个实力的帮派大张旗鼓,转眼就会招来其他帮派砸场。

老规矩这一天开香堂要在正午十二点进行,不得早一分,不得晚一分。不过到现在时代不同了,也没有人再守这些陈年旧规,往年开香堂都随多数人时间,挪在下午或傍晚。今年却又还回正午。对于今天的日子来说,格外有些不同。

在近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特别是周进被陷困在警局脱身之后,他还没有正式同和记各堂的堂主见过面。这一段时间江湖上并不安静,暗下有传言流行,而传言的目标正是指向周进。这段传言称周进在被困警局期间,为求自保,将和记一部分内情卖与警方交易。警方凭借这些切实的内部消息,拿掉和记不少生意。所以周进才能这么快脱身。江湖谣言风言风语,原也没有凭据,但当时的情景,和记十二位堂主中或被害身亡,或离帮叛逃,原来的席位确实已经不能齐全了。可以说从堂主这一层来讲就是正在争夺易动中。

因此周进选择这个日子与众人见面,目的是不言而喻的。开香堂重日,龙头亲率各堂堂主叩拜祖师爷,一帮之主的位置名正言顺,不容别人质疑。也给每个人提个醒,记得自己是什么身份,拜的是哪家的堂,不要听了一点流言蜚语便胡思乱想。

直到中午近十一点,各堂主和主事人早已各坐其位等会多时,周进方才到场。尽管之前带着各种声音的低低窃语不断,但随周进清矍和带着不怒自威的深灰衣影立在祠堂,所有窃语霎时停住。人人屏着几分呼吸看周进带着几个人,慢慢踱步进来。周进较从前似乎略显清瘦,但举手间盛气和执掌乾坤的霸道反而更觉凌厉。众人七嘴八舌齐叫声:“进哥”,所有堂主和主事人一个接一个上前招呼,同周进问长问短,满怀关切之情。说到动情处,甚至捶胸痛哭。

这也并非全是惺惺作态,虽然不过一两月间,但是每一个人都目睹大起大落,在生死的线上挣扎一回,不由感慨万千。这一刻仿佛私下那些解不开的恩恩怨怨也都抛开了,只叹这些人还能坐在一起,未尝不是一种缘分。

众堂主中以欧阳白年纪最大,当下道,“老大,欧阳白没什么本事,和记最紧张的时候我也没使上什么力气。好在和记有老大在,手下兄弟一飞少年人才,能力本事叫人青睐,众位兄弟也鼎力相助,共保和记万无一失。社团也有几十年了,蒙祖宗的庇护,一直到今天,在h市也是数一数二的。从前那些跟咱们作对的,有的倒了,有的散了,就是自家的兄弟,有的人也已经不在了。咱们今天还聚在这里,跟老大喝喝茶、聊聊天,我好高兴。”

抬起双臂,上前一步,紧紧搂了周进一把。周进也伸开手紧搂了搂他,拍拍他肩头,心下毕竟也是几分感慨。道,“欧阳大哥的话太客气了,周进这次险些自身也难保。和记如果没有各位堂主,就不会有今天。兄弟们待我的好处,周进永远记得。”

欧阳白后退几步,仍在自己的位置站立,周进缓缓迈出两步,望了眼前所有人。“和记从开山立派那天,所有兄弟就是立誓同生共死,到现在这么多年,从未有改变。虽然偶尔有肖小徒辈,受利益金钱诱惑做出背叛帮会,出卖兄弟的下作事。但帮中兄弟共讨声乏,容不得他立足之处,这种人也算不得什么。周进承蒙祖师爷不弃,领三山五岳兄弟打江山,只要能力所及,敢不尽心尽力,受五雷轰顶的惩罚。虽说一人能力能做到多少?但周进只要在一天,就希望兄弟们好一天。富贵时,跟帮中所有的兄弟同享荣华富贵;患难时,上下齐心齐力同生共死。”

他侧头问应七道,“七堂主,请你把碗碰上来。”。应七双手端着一只瓷盘,上面铺有红绸布,端正的摆放一只半新不旧的搪瓷碗,旁边并着一把刀光寒寒凛的短匕。

这只瓷盘端到周进面前,周进握起匕首,同时左手扬起,刀刃在四根手指齐齐一划,抿在一起微黑的血登时直涌流下,滴在碗里,与水融作一团。瓷碗自周进向下一位一位传下去,到每个人的面前,都划破手指将血挤在碗中。瓷碗弥漫着极腥的血腥气,每一年这日的开香堂,众人都要将血滴在碗里,立过毒誓,供在祠台前直到下一年再请出来。这一轮走过来碗中已经尽是鲜血,凡是碗中滴了血的人,均接过瓷碗仰脖饮下。

歃过血,立为盟,方才到应七亲自燃火持香,一一分与每个人。三十三支香火,除了周进,十一名堂主,剩余的二十一支则由其余主事人领受,依身份、地位、资历辈份从前向后排开。早有人准备好三十三只黑色软垫,所有人面对祠台跪地,手持香火,齐声背诵帮规。

“自入洪门之后,尔父母即是我父母,尔兄弟姊妹即是我兄弟姊妹,尔妻是我嫂,尔子侄即是我子侄;洪家兄弟,不得私做眼线,捉拿自己人,即有旧仇宿恨,当传齐众兄弟,判断曲直,决不得记恨在心,万一误会捉拿,应立即放走,如有违背,五雷诛灭。”

……

言毕,方才将半个手腕粗的香火插在香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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