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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现代言情 > 黑帮的家法 > 分章完结阅读169

棒。11kanshu.com人要是持续三天以上被强迫神经高度紧张,无休息,不能睡眠,必定会神志恍惚,出现幻觉,甚至死亡。霍一飞也曾被逼审过,几乎死在警局里。后来很久很久他都不能睡觉,甚至要精神科的医生来调理。

他以为是自己那时候年幼,经不起折腾。但实际上人神经对休息的需求,是不会因为年纪而改变的。几天的熬审下来,霍一飞已经满脑昏沉,对对方说的些什么,问的些什么,也听不甚清晰。他的反应不仅是因为困倦,还有严重的生理缺水的饥渴。因为被打伤流血,缺水更加严重。三个人见他昏沉的样子,为了不让他睡,把管子的上的手铐解开,扯直他手臂换到这墙上面的空调上。

霍一飞忽然被扯起来,眼前一阵发黑,片刻没有知觉。紧跟着感到手腕剧痛,才知道自己两边手都被向上拷着,身子悬空,血顿时沿着手臂流下来。想到血他简直想转过头喝几口。

那头目拿胶皮带抵着他下巴。“谢老三一死,所有人都把你们死死看住。你想活动太难了。反而赵森现在抢了桑尼的货去。他们这几天就要出货了,你倒死心赖着我们警局?”

霍一飞听着他说,可又好像没有听到。脑子里一片嗡鸣,好像有个破坏的乐器在耳边不断大声吹,吹的他头痛欲裂。这声音其实自然是三个人接连不断的训问。他这样想着就要昏睡过去,但刺目的白炽灯好像把脑子里都照亮了,即使闭上眼,眼中也全是对方的身影。而他们不等他合上眼睛,扬了胶皮带冷不防的几下子抽在锁骨上。霍一飞被沉闷的剧痛强行疼的清静。而他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被打的越来越重。到后来对方连踢带打好半天,他也只能挺上十来分钟。

他们也不敢肯定,霍一飞是真的经不住折腾,还是在装模作样。过了不知道多久后,他昏昏沉沉感到有人端来一杯咖啡,跟他说,“这又是何苦呢。其实我们也是为了交差。你哪怕随便答两句呢,我们也不想这样为难你啊。”

咖啡的香气诱人的在空气中荡漾。霍一飞忽然想起自己十三岁刚跟进哥没多久的时候,那时还轮不到他给进哥做事,只是做陈耀清的左右手,在一次做事中为了掩护陈耀清离开被警察抓去。警察一看他不过十来岁的小屁孩子,心里先乐了,略施了些手段,不想这孩子却硬气的很,竟是一句也不肯说。几个大人恼羞起来,将他五花大绑后吊在棚顶,一边打,一边问。

毒打他都能咬牙承受,可是长时间熬审却让一个孩子无法承受的了。他被在警局里打了几天,自己也不记得了。但是可以肯定是中间眼睛一下都没有闭过。警察拿高亮度的白炽灯照他的眼睛,只要他一闭眼就不断抽打。看那几人的年纪应该也有子女,但他们折磨同样大的孩子时,就像折磨一只猫、狗一样,没看出一丝一毫恻隐之心。后来霍一飞已经完全神志不清,被周进保释走的时候,浑身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

讽刺的是没多久后进哥摆平了那案子。他们请的那一桌饭豪华的霍一飞13年来没有吃过。这几个警察在饭桌上对他大加赞赏,谄媚阿谀。他听着只觉得好荒唐。

那人掰开他嘴,把咖啡顺嘴角灌进了一些。当液体刚刚碰触到几近干裂的喉咙时,他适时的及时拿开。霍一飞微微张着嘴,呵出的气仿佛都是干燥的。那头目道,“我说了请你来喝咖啡聊天么。你这么沉默,这咖啡怎么喝?”

“说!说话!你只要说一句话,我就请你喝一杯咖啡。怎么样?很公平罢?”。这个一直沉稳的头目到这时也终于露出急躁来。按时间算,他们扣押霍一飞到今天早上已经第六天了。六天时间该到了能打开缺口的时候,但也有可能随时功亏一篑。

第 229 章

霍一飞的脸色蜡黄蜡黄的,满身都是虚汗。他们担心他再不肯开口,持续下去在没招供前就支撑不住。因此中间还是给他灌了少量的水。但到后来,霍一飞已经喝不下去。他整个人都很恍惚。

他们心里都明白,霍一飞已经有四、五天的时间没有一丝一毫休息。而他之前还喝过咖啡。咖啡调动人神经兴奋,之后会更加疲惫。人到了这时候,神经会因为长时间的紧绷和疲惫陷入混乱,出现错识和幻觉,这绝非人的意志力所能控制。再继续下去他甚至可能发疯或者死,但他们期翼的是他会在这段神志不清的时候无意说出真相。

他们千方百计的诱他开口,用尽方法的诱,软硬兼施的诱。一面用胶皮带毒打,拳脚相加连踢带踹,踩他的脖颈让他窒息,喘不过气,强迫他睁眼对着灯光,不许睡觉;另外一面,又温和的,诱导的规劝。他们打一阵,就将他放下来,安抚一阵,在他神志不清的时候,用招魂一样的口吻跟他说。

“如果你不想谈案子,我们来说点别的。你对周老板感情这么深,应该跟了他很久了吧。为什么那么小混黑社会?你的家人呢?我没听你说过你家人。就快过年了,你不想他们吗?”

“你要不要听听我的故事。我呢,有爸有妈,有爷爷。我爷爷很老了。我还有个妹妹,他和你差不多年纪……正在读大学……”

他两个同事都瞪眼听他信口胡说。霍一飞好像被触动了,眼睛里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散乱下来。那人的声音听来忽远忽近,滔滔不绝的讲着,真像是一个跌宕起伏的故事。

霍一飞半昏沉半清醒,恍恍然觉得似乎躺在家里的床上。当然是不在高级小区的公寓,那是破败的简直随时可能会倒塌的土屋。床冰凉冰凉,但他们还是最喜欢每晚上床的时候,紧紧缩着躲在被子里,听阿姨讲着似乎永远也不穷不尽的故事,低低喃语哄着他们睡觉。

他很快感到自己又饿又冷,辗转难受,想来阿姨也是一样。1月的天气一年里最寒冷,他们的屋子四面透风,灌进来的风夹着冰雪。阿姨花了大半年积蓄四处求人,低价帮忙修补这个洞,但是不过几天它又裂开了。他想阿姨睡在最外面一定更冷,就想拉她睡下,不要再讲了。但是转头看到小宁晶晶亮的眼睛望着妈妈,似乎也能听懂她的故事一样,他瑟缩了一阵,想想还是没有说。

阿姨口中的童话永远也不重复。她本来就是个读过书,受过教育的女子。她曾经还为杂志做过签约的作者,每一个故事都精彩纯美,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陷阱重重。

霍一飞索性做昏死。任凭他们讲故事聊天一样循循善诱也好,任凭一步紧一步狠狠逼迫也好,任凭棍棒相加拳打脚踢也好,他就像死了一般没有反应。那头目用尽了办法,费尽了口舌,还是撬不开他一言半语,气的也近乎失态,抓着霍一飞脖颈抽了一掌,喝骂,“说话!你他妈说话!”

他还要再打,传来两声敲门声。他的同事连忙示意他松手。霍一飞松开一下瘫软下去,倒在地上无声无息。进来的人对三个人的头目低语几句,道,“市署的人过来了。现在满h市都在找霍一飞下落,丁sir恐怕摆不平,找你过去商量下。”。说话间又有两个便衣打扮的警员过来催促,看来情势也十分严重。

那头目答应,其余两个同事都跟他一起出去。后来的两个警察,其中一个跟进屋来,反手把门锁上。

霍一飞挣扎着起身,倚靠着墙壁,招呼,“曹组长。”

曹亮蹙眉望着他,“我操,这帮王八犊子也太狠了。上面老早有文件,不许刑讯逼供,这几个人来头不小,真猖狂!”。他跟霍一飞一兵一匪,多年下来却是很好的朋友。当下连忙蹲下来搀他。霍一飞摆摆手。曹亮又连忙倒了杯水给他,却不敢给他多喝,极度饥渴下忽然大量饮水,肾脏承受不了负荷,会死人的。霍一飞慢慢咬着一口一口往下咽,流水刚经过干裂的嗓子感觉是钻心的疼。

曹亮压声道,“我才知道消息。我外调之后,档案还在这里,才能进来,要不哪不知道你在这里?我已经通知周老板和胡律师了,现在上面的人也下来了。”

霍一飞沙哑道,“我得出去,想办法让我出去。”

曹亮摇头说这我帮不了你。我只是个组长,没这个权利呀。他问,“你又急什么?看你这样子就算出去也是回家躺着,就委屈下先在这儿躺两天罢,我在这儿看着保你没事。等胡律师活动好了,你离开可以直接上法庭作证,这三个王八蛋没得翻身了。”

不想霍一飞道,“算了,他们这样做也很正常。只要案子没事,我不想跟他们纠缠。我有急事,必须出去。曹组长,你帮我一个忙。你打我几拳,记得朝胃打,我胃不好,打几下一定吐血。然后你叫急救,我到了医院就有办法脱身。”

曹亮咬了半天牙才道,“我还以为那三个疯,原来你才最疯!……这是你说的,你确定我打完你不会死?”

霍一飞的胃早就在疼得抽搐,浑身都是冷汗。他咬着牙说没事,你就使点劲儿,几下就完了,我也少遭罪。曹亮只得咬咬牙,跺跺脚,按着霍一飞肩膀朝他胸窝一拳狠狠捣下来。他到底还是没使十足力气,但霍一飞已经痛的半个身子蜷起来,这拳果然是不偏不倚的打在胃上。曹亮按平他推到桌子上,一闭眼,也不顾那么多,抡了拳头一拳一拳捣下去。打了有十几下,霍一飞坚持不住的从桌子上倒下来,蜷缩着捂着胃,血从口中不断翻涌出来。

曹亮拉开门叫,“来人!快来人!出事了!”,在门口看守的几个警察匆匆跑进来,只见霍一飞蜷缩在地上,吐血不止。曹亮指着霍一飞喝道,“你们也太胆大了,怎么把他打成这样?万一有事谁能担待的起?赶紧送他去医院!”

这几个警察也没想到会弄成这样,他们配合调查组扣人,本是勉强,眼看霍一飞被打成这样,

真要出了事,不管白道黑道都难以解决,当下七手八脚把他抬去医院。找来医生一检查,说病人因为几天没有进食饮食,原来的胃功能就很虚弱,现在完全紊乱。他不仅胃病发作,而且受到外伤殴打,胃出血不止。这样不行,比如马上做手术,如果耽搁的话可能诱发更多的并发症。

警方的人商量了一下,谁也不愿意承担嫌疑人生命危险的责任。一致决定把霍一飞留下来手术。院方查了下时间表,手术最早也得排到今天下午。护士把霍一飞推到休息室,不少等着手术的病人都在这里排着,床与床间只隔着布帘,四周嘈杂,负责看守的几个警察嫌吵,就在门口的椅子倚靠着。

已经是中午了。曹亮出去给大家买了午饭,也捎了霍一飞一份燕麦粥。医院里人多嘴杂,他也没多说话,撂下粥就出去了。霍一飞胃痛的抽搐,满头都是冷汗,伏床昏沉的睡了一会儿,此刻稍微清醒。他实在没有一点胃口,胃里好像搅进了一炉火炭,在炙烤着燃烧,曹亮这一顿拳头着实不轻,要不然,也不能把他打的吐血不止,让医生诊断必须立刻手术。

他知道自己现在病得不轻,如果不吃点东西补充几天的体力,恐怕连下床都难。咬着牙勉强把一碗粥喝下去,撑了一会儿,身体有了食物供给毕竟好一些。霍一飞随便找到一个病床前,踢倒吊瓶杆,趁玻璃破碎吸引众人视线的时候,窜到窗边推开窗子扫了一眼,窗外没有任何可以抓手的东西。霍一飞抖开一张床单,一端拴在靠近窗口的床头,自己抓了另一端顺窗溜下。

只见楼下五楼也是病房,如果踹窗进去,就会引起警察警觉。霍一飞索性蹬了一脚水泥台面,横向里越过好几个窗户,在床单撕破的一瞬间,抓住一扇半敞的窗子,从窗口窜进来。

这儿是四楼的卫生间。他又顺道在一个大夫的房间摸了两把剪子和一个开封的手术刀,找到楼下停车场,denny一早按着吩咐把车停在这里。霍一飞从车场离开,等手术时间要到,护士找不到人的时候,几个警察才发现他已经不知所踪,那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两点半。霍一飞一路飙驰,穿过几个人流熙攘的市区赶到西町口海港。这一带是新近开发区,到处高楼耸立,人却稀疏。加上临近海港,似乎显得十分的安静。霍一飞把车熄火,在远处停下。到刚竣工的帝国大厦,denny和徐伟迎在门口,同在的还有刑堂堂口应七的左右手江辉。

denny连忙招呼他,“一飞哥,你没事罢?”,料想他在调查组那边这些天,一定受尽折磨,心里紧张。但也顾不上这个。低声道,“一飞哥,刑堂的人过来做事。”

霍一飞点头。江辉拱手,“七哥吩咐过来做事。兄弟们都在上面,听你指派。”,上前拉霍一飞道,“怎么样?在警局这几天,没事吧?”。

江辉是应七堂口的亲信,跟霍一飞一向很熟,因为是自己人,霍一飞也不避忌,咬了咬牙微笑,“没事。几天还挨得过去,别耽误了今天的事就好。”,江辉道,“七哥一早已经吩咐我跟着。赵森跟桑尼这单买卖是一早就谈好的,看来他没打算有什么变动。刑堂和你们堂口的人已经围了整个街,赵森只要踏进来,他就别想出去。”

江辉脸上带着他们刑堂人特有的冰冷,语调也没有什么感情。霍一飞四下望了一眼,自然看不到人,但他也知道denny依着他的吩咐,早在几天前就已经在几个可能的地点熟轻地形,巧妙布置,他们的兄弟重重掩藏在各个角落,伺机而动。为了今天这个机会,他们已经煞费苦心布置了几个月的时间,因为赵森实在不是省油的灯。霍一飞料定他不会轻而易举认输,他带den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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