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林润东每天一放学就往培训学校跑,不为别的就是看看姐夫开的网吧,生意怎样。
每天都是满员,每天收入都是一万五千以上。
让他心里感到格外激动。
他认定以后做生意都要听从姐夫的指点。
红兵跟他说店里装修还有半个月左右就可完工。
电脑桌他已经跟家具厂定制好了,电脑也买回来了,姐夫答应他到时候安排几个维修师傅帮他安装并调试好。
老爸告诉他所有证件都已经办好,下个星期可以去领证件。
殷元还说他:“当初说要跟我学绘画,立志当画家,现在又改变主意了?”
林润东不好意思地说:“大概是我这个人毅力不够,没有绘画的天赋,以后就只能做一个平凡的普通人。绘画水平没有明显的提高……”
吴柳依说的也是一样的意思。
殷元当然也不会勉强他们。
一个人的兴趣爱好跟他从小的生活经历有关。
殷元以前性格内向,不善长跟人打交道,绘画成了他排解内心寂寞的方法和手段。
参加工作以后也是一样。
一项爱好浸淫时间久了,技艺自然就会无形增长增强。
而林润东他们两个平时业务爱好比较多,在班上又是活跃分子,而且闲余时间两人又是情侣关系,所以想放下心来取得绘画水平提升,是难以实现的事。
林婉婷还跟他说过这件事。
“他们两人要想成为画家可能有点难哦?”
殷元笑道:“我当初二十岁的时候假如有一位女朋友,天天日鬓厮磨,后来也肯定成不了画家。要想在某一领域取得一定的成就,一定要耐得住寂寞。”
他说:“做生意不一样,不仅可以增加感情,还可以增加社会阅历。”
这天,殷元接到一个电话,自称是市农机局的吴钊军。
“农机局的吴局?”
他想说我认识你吗?
可对方说:“你不认识我,我是吴柳依的爸爸。”
殷元连忙客气说:“吴叔好,你是柳依的爸呀,我们应该早点去拜访你的。”
同时他也在想:这老吴是有什么事吗?
吴钊军说:“我听柳依说过你的许多事,从侧面也了解到你是全国名人,大画家,早想跟你结识。这样好不好,中午来江明大酒店,一起吃餐饭,大家认识一下,有些事跟你聊聊。”
殷元马上想到他是想聊关于林润东和吴柳依之间的事。
所以他问:“要不要把我岳父岳母也叫上一起来?”
聊子女的事毕竟父母最有发言权。
吴钊军说:“不必要吧,就我跟你就行,也不是很要紧的事,我觉得跟你聊聊就行。”
殷元说:“那好吧,我请你喝酒。”
两人约好十二点半在江明酒店会面。
殷元给林婉婷说了这件事。
“吴柳依的爸爸中午约我去江明酒店吃饭。”
“啊,他想谈润东和柳依两人的事?”
“他没有说,只说想跟我认识一下。我问他要不要叫上你爸你妈,他说不必要。”
林婉婷问:“要不要打个电话跟我爸说一下这件事?”
殷元说:“不用吧,我看他今天说什么,再告诉你爸妈。”
林婉婷疑惑地说:“他为什么现在想跟你见面,润东两人在一起都有一年多了,柳依父母应该早知道柳依在跟润东在一起了。”
以前只知道吴柳依老爸是干部,她妈妈也是单位负责人,但是具体情况并没有细说。
殷元说:“父母关心子女都是很正常的情况,假如柳依她父母知道她跟润东在一起,一直不理不顾,我认为才是不正常的事。”
林婉婷说:“不会是润东这小子不小心把柳依肚子搞大了吧,所以他父母急了?”
她匆忙打通了林润东的电话。
“姐,什么事?”
“柳依在你身边?”
“等下还有一节课呢。”
“问你一件事,柳依是不是怀孕了?”
“没有呀,谁告诉你柳依怀孕的?我们每次都是很小心的,况且我们现在以事业为主……”
林婉婷想:难怪现在吴柳依现在跟他回家,叫父母和自己两人都叫得特别亲热。
男女间只要发生关系,态度就会发生改变。
林润东还在问他:“姐,你今天怎么问这个奇怪的问题?”
林婉婷说:“没什么,柳依她爸今天中午约你姐夫去江明大酒店吃饭,说有事跟他聊,所以我问问你。”
“啊,他不会是想说我跟柳依的事吧?”
“你说呢?”
林润东说:“柳依说她父母这段时间在闹离婚,两人都说对方的错,所以她这段时间都不想回家。以前她也说过,她爸妈在她考取大学那一年都差点离婚了,只是因为她大闹了一顿,当时才没离成。不过现在她想通了,再也不会劝他们了,两人都觉得待在一起没有意义了,再相处一起就是相互折磨了。我要去上课了,不跟你说了。”
林婉婷把弟弟说的关于吴柳依父母的事情告诉了殷元。
殷元说:“这样说,我基本上知道吴钊军今天要跟他聊的话题了。”
这时陈树军和华芳芳拉了一货车旧木料来木材批发中心。
殷元说他:“效率不错,基本上二天一车货。”
陈树军说:“我五帮人二天一车货算是少了,一个月十五车货,一帮人才三车货。”
殷元说:“一个月三车货,一车货赚十几万,一个月赚四五十万,不错了。”
华芳芳笑呵呵地说:“我们好在认识殷总,才有这个发财机会。”
现在她负责管理钱财,把陈树军管理得服服帖帖。
大半年时间账上数目已经超过了一百多万。
陈树军跟她说:“家里有个女儿,下半年要去读书,还有父母年纪大了,想叫他们不要去种那几亩田地了。”
华芳芳提议:“不如把你女儿和你父母接到这外面来,我们去买套房,以后也成城里人了。也可以就近照顾他们,况且你哥嫂也在这外面。”
两人去跟哥嫂商量。
都表示同意,吕艳梅私下跟陈树清说:“这个肥妹气度比邱海莲大多了,要是换作邱海莲,她肯定不会提议说把你父母接出来。她也不会同意树军把我们带去做生意,并且还借十万给我们做本钱。”
陈树清两口子出去后,两个多月时间也赚了几十万。
吕艳梅现在认为都是胖妹的帮助,所以她对胖妹印象非常好。
兄弟姐妹之间往往会因为一点点小利益而闹得老死不相往来,当然也会因相互帮助而关系越发弥坚。
于是吕艳梅主动提出去家里接父母来江明。
陈树军跟殷元说了把父母和女儿还有大哥两个小孩接来江明一事。
“我哥两个孩子都在小学读书了,接过这边来怕没有户口报不了名。”
殷元说:“你有钱了,想要户口还不容易,去买套房就行,一家人户口都可以迁过来。你们两兄弟现在都有钱买房了。”
他还问:“为什么不接到海南那边去?”
陈树军说:“收旧家具这生意总不可能做一辈子,估计不用多少年,就没有收了。所以长远来看,还是要江明这边。”
他说:“先租一套房住下来,再去买一套房,装修好就可以住新房。”
华芳芳跟财务在清点车上货物,陈树军在外面跟殷元聊天。
一个小男孩走了过来,喊陈树军爸爸。
陈树军看见是前妻的儿子,知道他不是自己儿子后,父母还气得生了一场病。
他瞪了小男孩一眼说:“你以后不要叫我爸爸,你的亲生爸爸叫钟建华,懂不懂?”
小男孩朝隔壁涂料厂看去,只见邱海莲躲在一辆货车后面,偷偷往这边瞄。
陈树军知道这个女人现在见他发财了,心里如猫抓挠一样难受。
殷元有事开车离开了。
邱海莲走了过来把儿子牵住了。
她气鼓鼓地说陈树军:“小明这么小什么都不懂,你干嘛给他说这种话?”
陈树军撇了撇嘴说:“告诉他实话有什么错?难道还要骗他,说自己是他爸爸。”
“亏他以前还叫了你那么多,每次看见你回来,都去缠着你。”
陈树军说:“说这些也没什么鬼用了,我已经跟你离了,跟你已经没有半毛钱关系了,包括你的小孩。”
邱海莲有意识去跟他套近乎,是想问问他:“可不可以带常有和常生去海南做木材生意?”
陈树军翻了翻白眼说:“他们想去做生意就去做吧,还要什么带?况且以前我一直跟他们关系都不好,你觉得我会带他们。”
他转身朝仓库走去,他不想让虎妞看见他跟她在一起说话聊天。
“多跟我说几句,你会死么?溜得这么快?”邱海莲嘟囔着说。
此时殷元已经来到了江明大酒店,刚把车停在停车场,看见旁边一辆吉普车下来一个中年人。
看上去气质儒雅,梳了一个大背头,上身白衬衣,下穿休闲裤。
戴着眼镜,朝殷元点头:“你就是殷总吧?我是吴钊军。”
殷元客气跟他打招呼:“吴叔好,我就是殷元。”
吴钊军说:“我其实见过你,只是以前没跟你聊过天。”
殷元跟他朝二楼走去。
在一楼大堂又過见黄倩云。
殷元故意问她:“徐常定那小子,这几天过来没有?”
黄倩云脸上一红,忙说:“他有没有过江明,我怎么知道?”
她说:“上次他和高启文说过,有空要过来跟你请教绘画方面的事情。”
殷元点头说:“看来我可以在老党校专门开设一个绘画高级指导班,专门招收有一定绘画基础的学生。”
黄倩云说:“你要是去开的话,我第一个去报名学习,并且可以帮助叫十几个学员过来。”
她说:“你们学习班的那li蔡莉花和李卫红昨天来酒店这里住宿,她们认得我,跟她们留了联系号码。她们二个还说想去拜访你,跟你请教绘画方面的事。蔡莉花在莞市,李卫红在深市……”
殷元说:“这两个妺子绘画水平不错,也比较勤快。我这段时间都没有碰画笔了,人变懒了……”
他跟吴钊军到了餐饮房,要了一间包厢。
点了几个菜。
还问吴钊军:“要开车,就不喝酒,喝饮料吧?”
吴钊军点头:“喝杯茶吧,这段时间喝酒过量了,身体都出毛病了。”
他看了看殷元说:“看你年纪最多也就三十出头,柳依说你去年在京城博物馆画展获得一等奖,已经是美协会员,全国名画家了。又开公司,开工厂,做生意做得特别大。”
殷元见他聊到他女儿,自然顺着他话题说:“柳依是个特别勤快,特别懂事的女孩子,特别是她利用业务时间去打工,连润东都是受到她影响,两人读书开支学费都不用家里负担,两人还攒了八九万,比我以前强多了。”
吴钊军说:“唉,这个女儿我亏欠她很多,十六岁读高中开始,她就利用假期自己去打工赚学费和伙食费,晚上还懂得去卖点小物件赚钱。”
殷元惊奇地说:“她就是特别懂事,十六岁的女孩,有谁会去赚钱养活自己的?”
吴钊军说:“她小小年纪,自尊心特别强。她要坚持去打工赚钱养活自己,也是因为有一次我跟她妈吵架给她听见了。我跟她妈感情很早就出现了问题,家里开支都是各顾各的,谁都不愿为对方多掏一分钱。有一次她妈说女儿的学费和伙食费就应该由我负责,当时我就跟她吵了起来。女儿你也有份,为什么就要我养?恰好柳依回来了,她当场说,以后我自己养活自己,不用你们养我。唉,你说我两人是不是很混蛋?”
殷元说:“十五六岁的小孩是最敏感的年纪,那年龄也是最叛逆的时候。”
吴钊军说:“从此以后她真的没有跟我们要过一分钱,甚至给他买的东西,衣服鞋子之类的东西,她都丢掉不收。主动给她钱,她也不肯收。后来我还偷偷观察过她,知道她都是利用业务时间去打工,去做小生意赚钱养活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