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到二楼的琴房,以前…她在这架爸爸专门给我从国外订的钢琴前跳芭蕾,而我则坐在这给她弹伴奏。
以前就有录自己弹钢琴曲的习惯,我在旁边小桌子里的抽屉拿了支新的录音笔出来。
掀开金丝绒把录音笔放在谱台上,开始弹奏,我不知道我是用什么样的情绪把这几首曲子弹完的。
看着在琴键上跳动的手指,恍惚间以为还有个小女孩在我面前跳芭蕾。
最后一首结束,我按停了录音笔,闭了闭眼一滴泪掉落在琴键上。
我坐在我们以前常坐的位置,因为我从事发之后话就变得极少,她就在我耳边叽叽喳喳的,我也不觉得她烦,只觉得这样也还不错。
我抓着录音笔把自己缩成一团蹲坐着,只能祈祷它能够起到作用。
父亲母亲都没来打扰我,我自己在琴房待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回房间,抓着那支录音笔入睡。
睡醒后把自己收拾好就往医院去了,我到医院的时候,林夕还是那样躺在床上。
我强忍着情绪进去,“小夕。”
她听到我的声音缓缓动了下,“小楠,你来了?”
我笑着把录音笔塞到她手里,“诺,我昨晚新录的,跟以前没什么区别,只是没你在我面前跳芭蕾少了点什么。”
她摸着那支录音笔笑,“我以后要听着它入睡。”
我的眼神一亮,“好!”
这几天我每天都有来看她,每次进病房都能听到钢琴曲的声音,然后我坐在她床边和她聊天说笑。
看着她脸上的笑容,让我以为我真的让她往好的方向发展。
可是今天,我进去的时候,还是放着钢琴曲,只是她的病床围满了医生护士,她的父亲只是站在一旁。
我的心慌了,缓缓走近的时候听到医生说:“病人已无生命体征,宣布死亡时间2010年8月7日13点25分。”
我扯着医生的手,“你再说一遍!”
医生看到我的时候一怔,眼神开始不自然,“抱歉,我们尽力了。”
“她明明昨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死了?怎么可能?”
我不信!不信这是真的!
“抱歉…”
“人没了就没了,医生说的话还有假?”身后的男人传来轻描淡写的声音。
我立刻想到了什么,手上的青筋暴起,转身看向他,咬牙切齿道,“是不是你?”
他顿了下,“你在说什么?”
我上前到手揪着他的衣领,“以前你是林夕的父亲,爱她护她宠她,我唤你一声叔叔。是你把她变成抑郁症患者,让她整日在这破地方待着。
她失去了自由,失去了灵魂。如今你把她仅剩的躯体都弄没了,你说出这种话,你配为人父吗?你配为人吗?啊?”
林夕的父亲被我说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但他毫不在意地继续开口,“她就跟她那个妈一个样。”
“你住嘴!”我狠狠地给了他一拳,“你他妈有什么资格说阿姨?她是林夕的母亲!她这辈子最爱的人,不是因为你,阿姨怎么会离开?不是因为你,林夕怎么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