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谁的孩子?”唐易乐开口问道。
“看不出来吗?”
因为情绪低落,我没心思跟他说太多。
“为什么?”
“你执意要去送死,让我的孩子成为没有父亲的孩子,那倒不如我主动离开。”
“可他们的存在,我该有知情权。”
我没什么情绪地笑了声,“一个不拿自己的命当一回事的人,怎么会顾及别人?”
“所以你不想他们有我这样的父亲,对吗?”
我默认了,“自私自利,逃避现实,自以为是,你认为你有哪一点配做一个父亲?”
他低着头笑,“原来,在你心里,我是这样的人。”
“你敢说不是吗?或者你觉得我哪点说错你了。”
“外公在知道你飞机失事的时候找我说了很多,对,是我错过了你太多,也是我不懂得珍惜,这些我都认。
可你就没想过你自己吗?何薏楠,你三十一了,不是小孩子了,做事之前要顾大局。”
他说这些更让我愧疚于外公的离世,我呼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是,我也自私,可我自私是因为谁?罢了,我不跟你吵。
如果他们两个认你,我不说什么。如果不认,那我们以后各走各路就是。”
“孩子也是我的,你凭什么一个人占着?”
“我说了,让他们自己做决定。”
“你让他们自己来说?”
“先这样吧,他们两个在等我。”说完不等他反应,我淋着雨往车的方向走。
这么潇洒的后果就是,第二天我也发烧了。
一个酒店房间里,两个病号。
阿辞才丁点儿大做不了什么,怕传染给他,我让阿龙把他带走了。
我和岁岁躺在床上睡觉,睡得很沉,迷迷糊糊中听到岁岁在叫我。
我猛地清醒,带着厚重的鼻音问她,“怎么了?”
“妈妈。”
她只是在叫我,我拿手背碰了下她的额头,烫得吓人。
我给我们两个各自套了件衣服就抱着她往医院去了。
因为发着烧,我自己也不太清醒,医生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检查结果出来是肺炎。
岁岁从到国内的第三天就开始发烧,反复地烧,我以为是水土不服,定点量体温,给她降温,没想到一下就变严重了。
我就坐在病床边守着岁岁,一刻都不敢松懈。
“你的状态也不太好,不能劳累。她的情况控制下来了,你放心,不会加重。”医生劝慰道。
我摇了摇头,“她醒来看不到我,会怕的。”
“在旁边给你加个床,你在旁边休息,护士会帮你看着。”
我还是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你也是学医的,烧成这样不治疗会有怎么样的后果,你自己知道。”
我愣了愣扭头看着医生问,“你怎么知道我是学医的?”
“我是首都医科大的,比你小六届。”
“你给我弄一只抗菌药物输上吧,我坐这儿陪她就行。”
输液的过程中阿辞打了视频给我,被我挂了。
他倒是个人精,电话一直打,我实在没办法接了个语音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