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刚接通他就急切地问,“妈妈,你在哪里?”
“酒店啊,怎么了?”
“那你为什么不给我开门?”
我眉头微皱,“不是叫你跟着龙叔吗?”
“可是你和姐姐都生病了。”
我叹了声气,拿他没办法。
“我和姐姐在医院,你让龙叔带你去买个防护性好的口罩戴上再过来,病房号码我等一下发给龙叔。”
“好。”
十五分钟后,阿辞出现在病房,但带他来的人不是阿龙,是唐易乐。
“妈妈。”阿辞小跑到我面前。
我扎着针的那只手往旁边躲了躲,他还是看见了。
他扯着我的手,“妈妈去休息,我陪姐姐,我陪姐姐。”
“你不能在这儿,万一被传染了呢?”
阿辞急得要哭了,他目光一瞥,松开我的手去拉唐易乐的裤腿带着哭腔开口,“你帮我陪着姐姐可以吗?妈妈已经很久没睡好觉了现在还生病了,只要你帮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唐易乐看了我一眼蹲下和阿辞对视,“什么都给?”
阿辞重重点头,“对。”
我看不得阿辞这样,不得不开口,“阿辞,妈妈可以。”
“不可以!”阿辞一下就哭了。
我想起身去哄他,旁边的输液架成了阻碍。
“阿辞。”
“不可以!不可以!”
“我答应你。”唐易乐在阿辞接近崩溃的时候应了下来。
阿辞吸了吸鼻子看他,“真的?”
“真的。”
最后我被安排在岁岁隔壁的病房,闭上眼,一睡就是十几个小时。
睁开眼看外面的时候,脑子还有点乱,感觉好得差不多了自己拔了两个小时前护士换的新药。
缓了会儿过去岁岁的病房,现在是凌晨,走廊里都很安静。
我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关好门转身的时候和唐易乐的视线对上。
我抿了抿唇走到岁岁床边用手背碰了下她的额头,退烧了。
阿辞被唐易乐抱着睡着了,看样子是睡熟了。
我伸手要从唐易乐手里接过阿辞,被他躲开了。
“你这样抱他,他会不舒服。”说着我把他原本放在阿辞腿弯下的手拿起来搭在阿辞的腿上。
我拿着床边柜子上被我随意放着的外套盖在阿辞身上。
阿辞的口罩早被摘了下来,不然闷着也不好。
“岁岁醒过吗?”我轻声问。
“醒过两次都在找你,阿辞跟她说你在休息就没再闹了。”
我看着睡得正熟的儿子心里感慨,长大了。
“她四点的时候会再醒一次,你去那边休息吧。”
这个时候我也不想再跟他争什么,况且两个孩子都在。
我的孩子我是了解的,四点醒来被我哄着重新入睡。
八点的时候阿辞醒了,连着唐易乐一块儿醒了。
阿辞抱着我的外套从唐易乐身上下地,朝我走来,我捡起他的鞋子给他穿上,“姐姐还没醒,妈妈带你去洗漱。”
“妈妈穿衣服。”
“不用,妈妈不冷。”
阿辞瞪着我,我只得妥协,穿上外套带他去洗漱。
给牙刷挤上牙膏要给他刷牙,他拦下我,“我会。”
我捏了捏他的脸蛋,“那你平常怎么老跟姐姐抢着要妈妈刷?”
他不好意思地垂眸,我揉了下他的脑袋把牙刷递给他,“刷吧。”
结束完洗漱阿辞自己安安静静地坐在窗边看外面。
怕他胡思乱想,我想过去跟他说会儿话。
“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我想回去。”
“农场吗?”
“嗯。”
“为什么呢?不喜欢这里吗?”
“在那里妈妈和姐姐不会生病,妈妈会笑,不像在这里只会难过,而且这里没有农场漂亮,也没有小马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