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葛静宜的病房离开后,我径直去了顾驰的病房,拍了下装睡的顾驰,“她醒了。”
顾驰迅速睁开眼,“当真?”
“真。”
“以后会好吗?”
“你再问下去,我跟你翻脸啊,还敢质疑我,胆子大了不少啊。”
“没有没有。”
“想去看她吗?”
顾驰沉默了会儿摇了摇头,“算了。”
“行,那就回家静养吧,按照这个情况发展,继续吃我给你的药,你这个腰到过年应该能稍稍用力了。”
顾驰突然抬头看我,“姐,我还是没能做一个有用的人。”
我顿了下瞪他,“有病啊?突然说这些做什么?”
他笑了下,我骂了声有病,打电话让顾慎过来帮忙。
顾驰和葛静宜的事儿让我想到了以前。
什么时候呢?大概是再次和他相遇,他却认不出我来,我只能强忍心酸一步一步慢慢向他靠近的时候。
顾驰每天就跟躺尸一样躺在房间里,岁岁这个待不住的性子,每天老要往顾驰房里钻。
我都不明白跟个半身不遂的人有什么好玩的。
这不,又被我逮着了?
“何盈熹,你存心找不痛快是不是?让你别老闹大舅,你偏要。万一大舅出了点什么毛病,你是要负责给他养老送终的知不知道?”
“什么是养老送终?”
“等你大舅百年以后给他抬棺材埋土里。”我言简意赅道。
“好呀好呀。”岁岁应得高兴。
这么孝顺的外甥,这个世界找不到第二个了。
岁岁蹦蹦跳跳地跑出去找阿辞玩,顾驰总有种话到嘴边说不出口的感觉。
我知道他想问什么,直接回答了,“她伤的地方多,比你严重,没那么快能出院。”
“姐你不是有特效药吗?”
“那个东西不是人人都可以用的,体质好的人用没什么问题,稍微差点的会有副作用。而且我只负责保证她生命安全,其他的与我无关。”
看着顾驰那副样子我无奈道,“行了,要断就断干净,干脆点儿。”
“那你呢?”
“我什么?”我没跟上他的脑回路。
“你和乐哥。”
“大人的事儿你别管。”
转眼间又是一年的年末,也是龙凤胎的三周岁生日。
三周岁在棉岭是大生日,得大办。
在家里办怕影响顾驰休息,外公家那边有习俗牵制着不太方便。
父亲包下棉岭酒店,叫了一些关系好的亲朋给龙凤胎庆生。
阵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岁岁穿着崭新的小礼裙,阿辞也穿着白色小西装,打着黑色的领结,都是秦也送的。
他说,他到不了现场,岁岁和阿辞穿着他送的衣服过生日也算是他来过了。
其实唐易乐也让人送了礼服,阿辞毫不犹豫地选了秦也送的。
秦也送的偏华丽,唐易乐送的比较低调。
岁岁如果选唐易乐那套的话,和阿辞的便不太搭。
切完蛋糕,岁岁和阿辞各自把自己那份蛋糕递到我面前,我笑着摇了摇头,“你们吃。”
她们两个不知道我不吃甜食。
岁岁坚持要让我吃,父亲拦下她,“你们妈妈不爱吃这个。”
“真的吗?”
“嗯。”
阿辞扯了下我的裙摆,我低头看他,“怎么了?”
阿辞示意我看一个方向,我顺着看了过去,唐易乐自己站在角落。
我们几个是在台上,看的范围广。
“他是来给你们庆生的。”
“姐。”顾慎也看到了。
“叫他上来吧,我去找寅成他们说话。”
阿辞拉着我不让我走,“我也要去。”
顾慎已经去叫唐易乐了,我不想跟他碰面。
“你帮妈妈看着点姐姐,妈妈就在那儿,不会走。”
阿辞应下后,我往宋寅成他们那桌去。
宋寅成把他的位置让给我,自己让服务生再加一张椅子坐在我旁边。
“我爸妈一直在问我,薏楠去哪儿变出来两个孩子的。刚刚看到唐易乐的时候,他们都惊得说不出话。那表情跟自己中了几十个亿似的。”胡灿杰嘻嘻哈哈地说着。
我一脸无所谓,听着他们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