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西郊的时候只有阿上一个人,他身上的伤不轻,是车祸导致的。
他跪在我和秦石面前,“属下失职,没能护住二少爷。”
我红着眼眶问他,“阿辞是怎么被带走的?”
阿上愧疚地摇头,“冲击力太大了,撞完车我就晕过去了。”
秦石叫了个人吩咐,“带他去医院。”
我靠着秦石的肩头,努力地想,“真的就…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顾驰的手下拿着平板给他,“家主,离这儿十公里以外有个废弃的工厂。”
“带人去找,动静别太大,如果有发现立即汇报。”
“是。”
局面僵持着,近千号人都在原地待命。
在我即将崩溃的时候,顾驰传来了好消息,“找到了!”
我重振精神再次出发,顾驰的人没有收到命令不能进入工厂。
秦石把我推给顾驰,“我去,你在外面等着。”
说完他就跑进去了。
我挣扎开顾驰,“不行,他一个人看不了三个孩子。”
“姐,我去,你信我。”
我摇头,“岁岁看不到我,她会哭的。”
最后是父亲,大哥,和顾驰三个人陪着我进去。
这个工厂不算完全废弃,回音不大,但我们刚进去就听到打斗的声音,秦石在我们前面不远,他在判断声音的方向。
我指着三点钟方向,“在那儿。”
秦石猛地回头训斥我,“不是让你在外面等着吗?”
我摇头,“我不进来,岁岁怎么办?”
秦石叹了声气,“走,你站我身后。”
我老老实实跟着秦石往上走,这里的格局有点复杂,隔间很多,我们上到四楼的时候,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秦也的半个身子被人推到窗外,那人就是唐易乐。
眼看着秦也要掉下去了,我喊了声吸引注意力,“阿也!”
唐易乐动作一顿,秦也有了反击的机会,秦石第一时间冲了上去踹开唐易乐,顾驰也冲上去帮忙。
唐易乐再厉害,他的战斗力也没从小练出来的秦石和顾驰厉害,更别说他俩家在一块儿了。
秦也捂着腹部靠在一边,我上前碰了碰他受伤的脸颊,“疼不疼?”
秦也喘着气摇头,“岁岁被关在楼下左边走廊尽头的隔间,阿辞在上面天台被吊着,我刚刚把他放下来了,但还没来得及把他带下来,他们就来了人。”
我看着一地的尸体擦了擦眼角的泪,“你受累了。”
父亲和大哥分头去找岁岁和阿辞。
唐易乐被顾驰压在墙边,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抬脚走到唐易乐面前哭着问他,“我欠你什么了?你要这么对我,他们也是你的孩子,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你不是要去送死了吗?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们面前,你让我们好好过生活不好吗?”
“我的孩子?”唐易乐冷笑,“我的孩子从没叫过我一声爸,叫别人倒是一套一套的,我不好过,你们凭什么好过?”
“你不好过?严晓是没给你生孩子吗?!你跟她没上过床吗?!全天下就你唐易乐过得不好,只要你过得不好,其他人就活该受你的罪吗?
我不好过的时候,我有伤你分毫吗?唐易乐,做人要讲良心。哪怕你没有心,你也不能做这种下三滥的事儿。
两个孩子,你养过他们一天吗?真心陪过他们一天吗?他们两个比任何人都懂亲疏远近,你呢!你作为他们的生父,把一个五岁的孩子吊在半空,你还有人性吗!”
“妈妈!”
岁岁和阿辞的声音传来,我忙过去检查他们的伤势。
岁岁除了身上脏点儿,没什么皮外伤。
阿辞的手腕有明显的勒痕,嘴角有淤青是被人打的,我用拇指碰了碰他的嘴角,“谁打的?”
阿辞没说话,但他目光的方向是唐易乐。
“顾驰,把人带过来。”我吩咐道。
顾驰把唐易乐弄了过来,我往唐易乐的膝盖弯踹了脚,他结结实实地跪在阿辞面前。
我朝阿辞抬了抬下巴,“打回来,格斗术哥哥是怎么教你的,你就怎么打他。”
阿辞扭头看向大哥,“大舅舅,你带姐姐下去吧,她应该饿了。”
岁岁对她的亲生父亲已经失望透顶,头也不回地跟着大哥下楼。
思绪收回,我看到阿辞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冷。
他把秦也教他的所有招数,用他现有最大的力气全都发泄在唐易乐身上。
主要攻击的地方是唐易乐的脸。
阿辞力气用得差不多便停下,然后用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语气对着唐易乐说,“我的身上为什么要流着你的血?我为什么要跟你的脸那么像?我为什么会是你的孩子?为什么?
你想让我叫你一声父亲?我想通了,跟刚刚的答案一样,你做梦!从你把我吊上去的那一刻起,你就是这世上最该死的人!
我叫何祈喆,是爸爸和妈妈的孩子,跟你姓唐的没半分钱关系!总有一天,我会有能力保护姐姐,会把今天你所做的一切还给你的妻儿。
我何祈喆说到做到!你最好能多活几年,亲眼看着我是怎么弄那个唯一叫你一声爸的孩子!他可真是悲哀,从出生就注定要靠你这个烂人生存!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