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白的灯光下将沈枝肌肤显得更为皎洁无暇。
她半靠沙发,身子骨软软的窝进梁楚柏怀里,脸上毫无血色,认真回想作答。
“应该是四五年前吧,忘记了。”
梁楚柏眼神一暗,喉咙有些涩然徘徊。
他的知知,为什么要遭受这么多疼。
梁楚柏没有在说什么,将她抱到床上,又让她喝了些热水,充好的暖水袋放在她腹部,带着温意的手紧紧贴着细揉。
沈枝轻轻拍着他的手,声音像小猫一样软绵无力。
“吵醒你了吧,继续睡吧。”
梁楚柏哪还睡得着,蹭了蹭她的脖颈。
他低唤,“老婆。”
沈枝一顿,“嗯。”
沉默之间,沈枝大概是知道他想说什么,她侧着的眼眸微眨。
“没事,其实也不是很疼,很多女性都会经历,我不过是其中之一。”
梁楚柏当然知道。
他在意的是他不在的时间里产生的变化让沈枝的身体一步步亏空至此,不该有的疼痛加注于身。
肚子隐隐的疼痛在他的细揉下似乎减轻不少。
沈枝轻吐一口气,转了个身,回抱住他。
寂静的房间里响起磁性温柔的歌声。
沈枝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又是疼得冒汗又是噩梦呓语。
“不要,走开。”
“妈妈。”
“好疼啊。”
声音细碎,眼尾湿润的落下泪珠。
在即将落入枕头的那一刻,梁楚柏拿着帕子擦掉。
他将她拥入怀中,一遍遍低声轻哄。
晨曦的光线洒落,沈枝沉沉睡去。
梁楚柏眼下乌青,他捏了捏眉骨,出去打了个电话。
沈枝是被疼醒的,慌忙找药吃。
刚要下床,房间门被推开。
沈枝抬眼,看到身姿挺拔的男人快步朝自己而来。
“干什么?”
“药。”
梁楚柏连忙去客厅倒水拿药给她吃下。
沈枝缓了缓,差不多发挥效果后,她起身要去厕所。
被梁楚柏公主抱起。
离床的时候她视线一瞥。
床单上一小块血色污渍,她偷瞄一眼男人菱角分明的脸,眼眸并未往那上面停留,微微松口气。
梁楚柏看了看款式,拿出日用的抽片递给她,丝毫没觉得不好意思。
沈枝突然记起,他第一次碰这玩意时,面色镇定,耳尖却愈发红的纯情模样。
她还故意把这方面的细节款式说给梁楚柏听。
他即使羞恼的没边,也很认真的记下了。
连每个月的日子都记得十分清楚。
有些忘掉的记忆时而浮现出来,沈枝嘴角轻扯。
她出来的时候,梁楚柏正穿着围裙在厨房。
她扫过一眼墙上的时钟,十一点多。
“你没去公司吗?”
梁楚柏扶她在沙发上坐下。
“今天不去。”
沈枝叹了口气,“我没柔弱到那种份上,往常不都这样过的,你下午就去上班,身为老板更得以身作则,不能任性拖事。”
梁楚柏看着她皱起的小脸,捏了捏。
“我先是你丈夫,再是老板。”
沈枝微怔,乌瞳轻眨,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敲打她的心脏,晕染开的暖流在经脉流动。
她抿唇,直勾勾盯着蹲在眼前的俊颜。
梁楚柏有所误解她的想法。
只得把笔记本往她跟前晃了晃,上面是一些项目邮件。
“在家处理也一样。”
在家办公远没有公司方便。
这一点都心知肚明。
但沈枝没说什么,只是凑过去在他薄唇落下一个轻吻。
一触即离。
在梁楚柏深黑的浓稠暗涌下,她开口,“你——”
沈枝迟疑一秒,“菜好像糊了。”
梁楚柏:“……”
糊味隐约蔓延。
他迅速起身往厨房快步去,能看得出慌乱。
沈枝唇角轻轻翘起弧度,趁着他在厨房的空隙去了卧室。
想着把床单换了。
把床单扒拉下来,枕头掀起,沈枝在梁楚柏睡的枕头底下看到一张照片。
少女在教室走廊提桶。
跟之前在延城看到的那张照片一模一样。
前几天,她在梁楚柏钱包里也看见过一张小的。
她不由得想,这张照片他到底洗了多少张出来。
梁楚柏进来时,床单挤成一团,而沈枝手里攥着一张照片在发呆。
他自然知道那上面是什么,轻咳一声。
“吃饭了。”
沈枝无视他的这句话,微微歪着脑袋,“你手机好像是坏了的吧?那这照片哪来的?”
“自然是——”他故意卖了个关子,就在沈枝沈枝好奇心吊起,以为他要说的时候又砰的一声落地。
“不告诉你。”
沈枝撇唇,戳戳他,“你说说嘛。”
梁楚柏不理,把照片从她手上拿回来。
她眼珠子微转,故作生气,“难道你是骗我的?”
这罪可就大了。
一顶帽子扣下来,他没有做自然不认。
“没有骗你,手机确实坏掉,照片也都找不回来了。”
那时候的手机相册还没有备份的设定。
他凝视着这照片上的少女,嗓音微沉,“这张我发过班级群,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唯一一张。”
也幸运,他发过班级群。
否则,他压根寻不到沈枝的一点点痕迹。
恐怕只能从监控里抠图。
他时常想,手机坏的那一刻大概就是征兆吧。
沈枝看着他神色透露着难过压抑,心里沉甸甸的。
她眨了下眼眸,语气轻快,“都甩你了你还偷藏我照片干嘛?”
梁楚柏收敛情绪,将照片抄在兜里,笑了声。
“我想我还得报复你呢,要是把你样子忘记了可怎么整?”
他语气带着几分揶揄。
沈枝却觉得十分难受,她挪开视线。
“那你怎么一开始没报复?”
梁楚柏漆黑不见底的眼眸凝着沈枝,“不舍得。”
沈枝鼻子一酸,不敢看他的眼神,不想被他看破此刻的情绪。
“走吧,吃饭。”
走了几步,她才想起来自己进房间的目的,
她望着床单,犹豫,“这床单……”
她有些难为情,说不出口。
梁楚柏大致猜出来了,摸了摸她脑袋。
“我洗。”
沈枝不知道糊的那道菜是什么。
反正餐桌上没有,摆上来两菜一汤,色香味十足。
汤是熬得鸡汤。
沈枝一直没有问他。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做饭?”
梁楚柏眸光微闪,看她一眼,“在国外那段时间经历了不会做饭导致吃了一大堆炸鸡牛排的痛苦,回国后就拼命补习了做饭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