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潘塞？
听到这个姓，雪之下纱织本能的愣了一下，阳乃今天不是要参加他们家的酒会吗？
等等，井上！这不是要买我家建筑公司的那个人吗？
死了？就这么死了？要和我们交易之前死了？
雪之下纱织整个人都被恐惧填满，怎么就这么死了啊！
要是没有他的话，之前阳乃说的几个选择，变成小家族那个会不复存在，毕竟资金不够！
那么，只能依附大家族，做别人的附庸，或者出国？
不行，这两个我不能接受！
怎么就这么倒霉啊，他什么时候死不好，为什么要这个时候死？
“唉……每天都在死人，也不知道是仇杀还是什么。”洛风一幅悲天悯人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一个神父。
他说这些，就像这件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十分自然。
这个世界上其实有无数的巧合，缺少的只是善于发现的眼睛。
洛风的眼睛很善于发现，不然也不会把这两件事凑到一起去办。
又能打击阳乃，又能把那个人实现愿望。
“仇杀么……”雪之下纱织喃喃道。
对啊，我还没有绝望，我来这里，不就是来找那一线希望的吗？
她和阳乃不同，阳乃在现场，这件事也是阳乃在做的，她并没有参与，所以内心波动并没有阳乃那样强烈。
如果把她放在阳乃的位置，崩溃的就是她了。
在不在现场的体验，确实不太一样。
比如有些事情看新闻，就是看个热闹，直到发生在自己身上或者身边的时候，才会知道多么荒诞，诡异，绝望。
比如看史书上写什么什么战役死了多少人，有的专家甚至会提出一大堆完美解决思路，站在上帝视角，那些死的人对他们而言只是一个数字而已。
只有自己成为那个数字，享受那个时候的信息，才会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你的表情不太对，和你有关系？”洛风‘疑惑’的看着雪之下纱织。
“没有！”
雪之下纱织悚然一惊。
她知道，谈判最忌讳的就是暴露底牌和弱点，要是让洛风知道自己这边翻盘的希望没了，他会不会狮子大开口，直接让自己的女儿给他打工一辈子？
十年和一辈子可不一样，十年后阳乃还是可以回到雪之下家，帮助家族崛起。
可要是一辈子呢？她还能帮家族吗？
想让家族崛起，只有她和阳乃能做到，雪乃完全靠不住。
“这样啊。”洛风端着三份炸猪排，来到了她的面前，放下了餐盘，微笑道：“怎么，想交易了？”
“我想知道，我一个人的灵魂，能换多少钱……”雪之下纱织小心翼翼的道：“我要的钱必须是干净的，不能给雪之下家带来任何麻烦。”
这一点很重要，要是钱的开路有问题，雪之下家还是玩完的结局。
她觉得，洛风应该会同意，因为魔鬼都是玩信息差，所有人的交易都是一无所获就没人愿意交易了。
“干净方面没问题，可你自己的灵魂值不了多少钱。”洛风摇了摇头：“我说过了，你和你的大女儿的灵魂很平庸，两个加在一块，也没法值你想要的价钱，要是还想回归之前的盛况，现在你们两个的灵魂加上她侍奉十年已经不够了。”
“为什么？”雪之下纱织愣住了。
“因为美股第三次熔断了啊。”洛风轻笑道：“你们投进去的钱，只能当做不存在了吧？你该不会觉得，我不会趁火打劫吧？人类都会做的事，更不要说魔鬼了。”
“……”雪之下纱织无言以对。
“我只想交易我自己的灵魂，告诉我能换多少就好。”雪之下纱织道：“阳乃不可能来侍奉您，她也不配受到您的宠幸……”
“别误会，我对她的身子没兴趣，我只是缺个合适的秘书而已。”洛风摆了摆手：“如果她真成了，要是我哪天心情好，吃点亏就吃点亏。”
“……”雪之下纱织见洛风对阳乃不止是一点兴趣都没有，脸上还有点嫌弃，不禁有些莫名其妙。
无论怎么看阳乃都比刚才进去那个女孩子强吧？一个小孩子，哪有阳乃那样的成熟稳重有韵味？
而且，说你吃亏什么的，这完全没有道理吧，这种事情上怎么可能是你吃亏啊！
魔鬼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至于你的灵魂价值嘛，这个数吧。”洛风从电脑中打开了一款软件，摄像头亮起，对雪之下纱织拍了一张照，然后显示出了十亿的数字，这是十亿日元的意思。
毕竟雪之下纱织是个女强人，到了地狱还是有很大的压榨空间的，这比普通人值钱太多了。
这是地狱专用的估价软件，仅供参考，也只有洛风会大大方方的拿出来用。
“啧，太多了。”洛风就这么当着雪之下纱织的面，直接抹了一个零。
雪之下纱织：？？？
这还带当着我的面抹零的？
等等，这抹的有点多吧，直接少了一位数啊！
之前还可以接受，这个价格我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
空银子看着眼前的女仆装，俏脸通红。
真的要穿这身吗？
她不是没穿过女仆装，可她还是觉得好羞耻。
特别是穿着这身女仆装在洛风甚至所谓的‘客人’面前露面，这完全做不到。
穿了的话，只要陪他开店就好，不穿的话……
我忍一忍，为了少恶心一会，穿吧！
想到这，空银子咬了咬牙，可她这个时候却发现自己的上衣似乎是有千斤重。
昨天她是凭借气势发泄不满，就像破罐子破摔一样。
可下了一天将棋，再加上那崩溃已经变成了对未来的期望，她有点下不去手。
呼，只是不在自己家而已，只是换个衣服而已，没什么好害羞的，自己还穿着女仆装在大街上走过呢……
想到这，她换上了女仆装，发现大小完全合身，就像是给她量身定做的一样。
她忍者脸上的羞红，还有那想要逃跑的冲动，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外面走。
“魔鬼什么的，都应该去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