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俊才一脸眼泪鼻涕,手指颤抖地指着脸带微笑的安紫苏。
“你个贱人敢看我笑话,等我好了,我...”
话未说完,苏问寒已经一巴掌呼了过去,叫人赶紧把他抬走。
“安少卿,犬子...”苏问寒神色尴尬想要解释。
安紫苏却无所谓地一笑,“太傅大人,俗话说‘好竹出歹笋’,您一世英名,可别被他给毁了。”
苏问寒脸色有些挂不住,安紫苏看上去不到二十岁,竟然敢用训导的口吻和他这么说话。
“我劝您早点把他送出京城。”安紫苏煞有其事道,“最近京城出现了几起官宦子弟伤人的事情,老百姓怨声载道,大理寺已经预备要抓典型了。”
“而且我听说...”安紫苏突然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
“您这个儿子,近日频频结交其他官宦子弟,难道是要做点什么事?”
她故弄玄虚地说了几句,苏问寒就只觉背上冒冷汗。
皇上可是最忌讳结党营私的,官员之间走得稍微近点也十分不喜。
这一刻,苏问寒终于下定了决心,拱了拱手,“多谢安少卿宽容,放过犬子。”
他让苏延卿送安紫苏出府,然后脸色不善地离开。
等屋里只有两人时,苏延卿终于笑了出来。
“安姑娘,多谢。”
“苏大人客气了。”安紫苏也禁不住笑了,“我不过是摆着大理寺的名号真真假假说几句,幸好你爹没有深究。”
“他十分谨慎,不敢出一点错。”
苏延卿心里嘲讽一笑,苏问寒为了他的名声,在官场上克己慎独,守心明性。
自私冷漠却全部给了自己的正妻。
两人往外走时,安紫苏说了今天在大理寺听到的宋清娇一案的进展。
“宋清娇根本不信任我们,一心想着她爹会救她。”
“可她如果把信件交给了宋世彰,只有死路一条,唐家的案子破不了,我家的仇也报不了。”
安紫苏眉眼中全是愁色,“可惜我才进大理寺,别说参与宋清娇一案了,大理寺卿范阶只想把我当个闲人,连活都不愿意派给我。”
苏延卿分析,“范阶这人能力一般,能当上大理寺卿其实是小心谨慎,加上他中立,反而因为党派争斗被推上去了。”
“其实你想参与到宋清娇一案,也有办法。”
“什么办法?”安紫苏立即问。
苏延卿放低声音,安紫苏听得眼睛一亮,脸上终于带上了笑容。
而此时,苏问寒一脸寒意地站在苏俊才房里,告诉他明天就离开京城,去临近的邰州住着。
“没有我的许可,你不许进京。”
苏俊才不可思议地瞪大眼,他才挨了三十大板,身上痛得要命,苏问寒真的要让他离京?
不等他开口抱怨,冯氏急忙道,“老爷,俊才还受着伤,你就要赶他走?”
“他是我们的儿子,他不能走。”
苏问寒这次好不心软,“我不是来和你们商量的,而是通知。”
在官场的每一天,他都战战兢兢,绝不容忍被家人拖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