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假小子的话来看，现在知道吴队身中数枪。穆晴秋说确切而言是三枪，凶手还想继续开枪的，但是看到了自己。
“你以前见过他吗？”驾驶位的赵拾问。
“没有。他显形后才发现我是虎资，他是犭也狼妖，认出我身份后愣住了，所以我才有时间拿到刀。他应该认为我就是个小女孩。”
想到刚刚的瓶子，陆吾问：“队长没有说他要给我喝的是什么吗？”
穆晴秋摇头。“没，他只说你必须得喝下，不然就会出事。”
陆吾忽而沉默，现在他知道糟糕的结果是什么了。
“也许王翠璇对你作的法并不是永久的。”
“不，你不知道王翠璇的身份，她是钦妖。”想到之前自己的事，陈蓉怒从心中来。
穆晴秋恍然大悟。“哦，我读到过，所以王翠璇变成了陈蓉姐的模样。”
“什么？”赵拾现在只知道陆吾的能力消失了，而且隐隐察觉到他和陈蓉之间闹了矛盾。要不然就不是陈蓉在副驾驶位，而陆吾和穆晴秋在后座了。
“她让陆吾认为她就是我。”陈蓉悠悠道。
“她干嘛要这么……”
“好让陆吾跟她上床。”陈蓉回头幽怨地盯着陆吾。
刚对上的瞬间，陆吾羞愧地低下头。
“我发誓，找到她后，我要……”
话未说完，几人看见了停在陆吾家门前的警车。
“要不掉头？”赵拾提议。
陆吾说：“不了，这件事总归是要解决的。”
“我可是杀了那家伙啊！”穆晴秋并不想就此落入警察手里。
“你是自卫。”陆吾看着她强调。
“我该怎么说。”
“说出事实就行，但别提犭也狼妖。”陆吾对这类事件深有体会。
“别提王翠璇。”赵拾补充说。
“还有要交给陆吾的药瓶。”陈蓉继续补充。
细节越想越多，既然决定隐瞒部分事实，就势必会扯谎。“现在调查组肯定不止盘问假小子一人，我们必须统一口径。”
四人下车，警察就在前面，穆晴秋却踌躇不前。“要是他们直接逮捕我怎么办？”
“好了，记住，你是自卫。”陆吾再次强调。
“那刀呢？”
“就说是我的，我放在房间里的。”
陆吾家楼上，老许正坐在床边翻着手里这本似乎很久远的书，连袁野说什么话都没听清。直到他又重复了一遍，老许才如梦初醒般抬头问：“什么？”
“我说陆吾他们来了。”
老许这才放下书，匆匆下楼去接。“你们去哪儿了？打电话也不接。”
“去参加婚礼了，当时正在重要时间。”陆吾回答。
顺着几人过来的方向看去，老许忽而问：“那不是吴队的车吗？”
“对，目前是谁负责此案？”
“是段伟晔，”老许示意身旁这位同事，“袁野从旁协助。我要说一个坏消息。”
话未说完，赵拾接过去说：“我们知道，队长中枪了。”
“说实话，我们刚把他抬出来时，差点以为他撑不到医院，不过现在医院正在给他做手术。”老许语气一顿，目光穿过好友落到了一个女孩身上，“哦，我记得你，是刑侦学院的学生。”
“呃，对。”穆晴秋支吾着。
“是的，她现在跟我们住。”陈蓉解围道。
老许若有所悟地点头。“幸好你当时不在家。”
听到这话，赵拾嘴角抽动，你下结论早了。“其实她当时在的。”
“你看到案发经过了吗？”段伟晔将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
“是的。”穆晴秋回答。
“就是她杀了凶手。”陆吾说。
“什么？”老许眼睛一瞬间瞪大了，“对方可是一位经验丰富的省调查员！”
陆吾不顾两人的震惊，继续说：“凶手在枪击吴队后，还想杀她。你们确认凶手的身份了？”
老许回答：“对，他叫司藤贝亨，是省里的人，现在他死了，情况有些麻烦。一个奇怪的点是，我们在他上衣口袋里发现了一份印有他自己照片的奥吉布瓦国的护照，我们怀疑他是想跑路。”
“进去说，进去说。”段伟晔提醒道。
陆吾让陈蓉和穆晴秋待在外面，自己则和他们进去了。
与自己出门前干净整洁的场景不同，地毯上散落着破碎的杯子和染血的纸张，墙边的落地灯也被打翻在地，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在楼梯口处，一具被割喉的尸体就躺在那里，身下是蔓延的血迹。
顺着血液滴落的痕迹，众人来到二楼的一处房间。看着门上的枪眼，段伟晔问：“那个女孩是住在这间卧室的吗？”
陆吾点头。
老许接着问：“对了，我在里面发现了一本书，很奇怪的一本书。也是她的吗？像是日记，年代很久远，讲的大都是砍人脑袋的事，他们的名字也是古怪的很。”
陆吾内心一惊，脸上却没什么表情。“书是我的，它是我家族手写，世代相传的。”
老许追问：“它写的是什么？”
“就是故事书，相当于小说。”陆吾眼睛不住往床上瞟着，想着该怎么把它带出案发现场，放在这里迟早会出事。
段伟晔再问：“你和赵拾去参加婚礼了，你知道吴队长为什么来你家吗？”
“可能是一起负责的案子吧。”
“那司藤贝亨为什么要杀吴队呢？”
“不知道，我只清楚他向队长开完枪后，还想杀了穆晴秋，就是住在这间房子里的女孩。而她迫不得已才杀了他，完全是出于自卫。”
老许点头。“就是她报了警。”
“穆晴秋是吧？看来还得找她谈谈。”
刚出门，又见几辆车过来，上面还闪着警灯。
是省队的人来了。
趁着他们迎接，陆吾连忙叮嘱穆晴秋几句，现在来的是省里的人，因为死者是省调查员。看着下车的人朝这边指指点点，穆晴秋下意识想逃却被陆吾一把抓住。
“你不能逃。冷静点，我们在呢。”
……
远宁军区总医院。
吴清鹏的情况比医生预料的更为严重，胸部的弹片击中了左心室，肝脏出现了破损，子弹还在体内移位压迫到了脊椎。左臂的子弹顺利取出，在取出胸部的一颗子弹时，他全身都在流血。医生将预备好的血液紧急输入他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