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直接的问题,一点毛病都没有。
反正按这个世界的办案程序,除非一看就知是死于中毒,才会验尸,像这种带有明显刺伤的案子,是不可能去验有没有中毒,有没有服药。
辛槐此举显得很多余。
辛槐正要解释,颜少卿再次护起犊子来:“查案子自然是要多条线索并行,多一条线索,多一个查案方向,并没有错。”
真大姑娘漂亮的丹凤眼冷眼看着颜少卿,冷声反驳道:
“多条线索并行?那岂不是费时又费力?为何不抓着主线,直接查下去,为何白白浪费人力时间查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颜少卿也冷声道:“案子没破前,你怎么知道哪条线索是主线?”
真大姑娘冷笑道:“别的案子我不知道,但这个案子的主线,难道不是查孙有财的熟人中谁是凶手吗?这还是昨晚你们自己分析出来的。”
颜少卿辛槐:“……”
竟然被怼得一时接不上话!
他们俩吃瘪,真大姑娘高兴,唇角飞扬,冷哼一声:“也不过如此!”
说完,转身朝年轻女护卫走去。
颜少卿俊脸阴沉,目含怒意,冷冷地看着真大姑娘。
辛槐感觉有点害怕,颜少卿被真大姑娘气成这样,会不会迁怒他这个坚持要尸检的始作俑者啊!
然而,并没有。
颜少卿很快就平静下来,转身看向辛槐,道:“这个案子,你还有什么线索?”
辛槐松了口气。
颜少卿气量真不错,而且,十分敬业,心中只有案子。
好官啊!
想了想,他点头道:“先查孙家的管家,我感觉他认出了那背影。”
颜少卿也点头:“我也觉得。”
辛槐继续道:“再调查孙有财的熟人。不,要调查的是孙有财新认识的人。”
颜少卿不解:“为何是新认识的人?”
辛槐笑了笑:“若是老熟人,又怎么会半夜跑孙有财的书房喝酒,孙家人对此一无所知呢?我猜测,这个人孙有财认识不久,但关系不错。而且,孙有财身边的人或许都不知道,孙有财认识了这么个人。”
颜少卿:“你是说神秘朋友?这种情况,那人大概率是女人吧!青楼女子?新的相好?”
越说,颜少卿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我觉得凶手是女人的可能性极大。我之前还在想,凶手为何要用蒙汗药迷翻孙有财,再杀人?如今看来,应该是女人,打不过孙有财,才用此手段。”
辛槐反驳:“不一定,也有可能是为了防止打斗发出声音。不像张家,孙家人口众多,若是有大的动静,必然会惊动孙家人。而且,从现场留下的鞋印看,也不像是女子的。”
颜少卿也反驳道:“不一定,像张刘氏,她虽是女子,脚却不小。”
辛槐点了点头:“有这个可能。”
又瞟了眼领着年轻女护卫快要走出衙门的真大姑娘,道:“先调查这两方面吧!其它的,我们确实忙不过来……”
颜少卿也盯着真大姑娘即将要走出衙门的高挑背影,目光中都是不耐。
“你按自己的法子查案就是,别搭理她。”
辛槐回头看向颜少卿。
他很想问,这真大姑娘到底怎么回事啊?
对查案感兴趣,却又总阴阳怪气,闲的吧?
可这话他哪敢问?
像他这种小人物,还是不要知道太多的好。
他和颜少卿正说着话呢!张三潘富贵打听消息回来了。
“颜大人。”潘富贵嘴巴子利索,便由他报告调查到的消息:
“小的们打听过了。孙家和管家说的差不多,女眷们还算和谐,很少争吵打架。孙有财这人不抠,对家里的女眷大方,家里矛盾少。孙有财在外头也确实是和气生财,并无仇人。孙有财不爱和人吃吃喝喝,但常去青楼,一个月总要去七八趟。”
颜少卿和辛槐对视一眼,又问道:
“他在青楼有老相好吗?”
潘富贵摇头:“不清楚。揽月楼老鸨嘴紧得很,小的打探不到什么。”
颜少卿又问道:“那孙夫人呢?为人如何?”
潘富贵:“和孙家管家说的差不多,和善大气,很少与人为恶。”
颜少卿:“孙有财的嫡子呢?”
潘富贵:“孙博文知书达礼,对外人,对家中姨娘弟妹也和善。孙有财花了一大笔银子,给孙博文在学正那里弄了个名额,可以参加科举考试。今年四月正要去府城参加考试。孙有财对嫡长子很看重,而孙博文对孙有财也十分尊敬爱戴。”
颜少卿点了点头,让他们去休息。
又看了眼院子里的日冕,对辛槐道:
“你也去休息,等孙家的管家来了再叫你。”
可以休息了?辛槐松了口气,等颜少卿走了,他脚步蹒跚地朝二院的小花园走去。
胡青青刚刚在朝他招手呢!
“有事吗?”进了小花园,辛槐靠着墙,打着哈欠,稍稍休息一下。
胡青青今日是一身枚红色罗裙,裙子好看,但感觉衬得胡青青显成熟,不合适。
胡青青将一个油纸包递到辛槐面前,笑眯眯地道:“给你的。”
辛槐没接,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是什么事。
必定是来打听案情的。
可没想,胡青青竟然问道:“那女人是谁?”
辛槐一愣:“哪个女人?”
胡青青有些不高兴:“就是那个高个子,平胸,一脸傲气的女人。”
平胸?辛槐差点没笑出声。
说的是真大姑娘吧?
胡青青这是吃醋了?
所以就盯着人家的短处说?
不过,回想了一下,胡青青也没说错。
真大姑娘好像确实平胸。
“她呀?我不是很清楚,应该是从京城来的,和颜大人认识,姓真,具体是什么人,你得去问颜大人。”
辛槐心中叹了口气。
都是对探案有兴趣,可胡青青就比真大姑娘可爱多了。
不过,想想真大姑娘的身份,傲气一点也是正常。
颜少卿刚来的时候,不也是这样?
胡青青哪敢去问颜少卿啊?只敢跟辛槐磨叽:
“辛槐,那女人总跟着你们作甚?你就说说嘛,说说好不好?”
可辛槐嘴紧得很,就是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