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槐想了想,看了眼许河,又看了眼汤君的下三路。
许河会意,不顾汤君的挣扎反抗,将他裤子也扒了。
见他不仅屁股上,就连前面也满是淤痕。
“放开我放开我……”汤君面如死灰,拼命挣扎。
辛槐连忙给他拉上裤子,看着他,低声道:“员外郎公子是个性、虐狂?”
汤君满眼怒火,恨恨地瞪着他。
辛槐不惧他的目光,继续问道:“他男女不忌,喜欢玩多人,还喜欢鞭打你们?你们实在忍无可忍,便杀了他?”
真永:“……”
他张着嘴,目瞪口呆。
就算再震撼,颜少卿一如既往地沉得住气,看向美玉姑娘,冷声道:“你是自己招,还是让我们脱你的衣衫,看你身上的鞭痕?”
美玉姑娘终于承受不住,趴在地上哭了起来:“大大人,我们也是被逼的啊,他不是人,不把我们当人啊……”
从她断断续续的招认中,真相终于露出水面。
原来这员外郎之子那方面有点问题,就喜欢虐打他人,看他人做那事,看着看着,才会慢慢地有感觉。等他感觉能行了,再加入……
把真永恶心得,胳膊上鸡皮疙瘩暴突。
“咦!恶心恶心……”
而汤君和美玉姑娘的作案过程,和辛槐的推测一模一样。
颜少卿深深地看了眼辛槐,目光中的赞赏佩服之情都快要溢出来了。
辛槐回了他一个笑。
大人,这只是个小案子,不值一提。
颜少卿唇角微微上扬,也轻轻回了他一个笑。
顿时,那如冰雪消融般的笑容晃得辛槐头昏目眩。
这厮不仅帅,笑起来还这么好看。
过分!
有点遭不住了。
好在,这笑容很短暂。
想着正事还未办完,颜少卿很快收了脸上的笑容,再次面向汤君美玉姑娘。
不过,此时,他的脸上换上阴沉,冷如冰霜,质问道:“抽打你们的棍子呢?”
这也是证据。
美玉姑娘抽抽搭搭:“扔河里了。”
真永不解:“你们为何要等他流干了血,才穿上衣衫,搬回床上?”
两人一个低头沉默不说话,一个哭哭啼啼,也不说话。
辛槐推测道:“还流着血,会弄得到处都是,难收拾。当然等流干了,才好处置。而且,若是死在浴桶里,美玉姑娘和汤君如何摆脱得了嫌疑?她也找不到借口离开舱室,制造不在场的证明了。”
美玉姑娘顿时哭得越发大声了。
辛槐又盯着汤君,不解地问道:“你又不是他的小厮,他那么对你,为何不离开?反而跟着来京城?”
真永嗤笑一声:“还能为何?必定是喜欢这侍女呗!”
他又打量了一番舱室:“一个礼部员外郎之子,竟然有两千多两银子?这么多银子,他俩必定还打了财物的主意。说不定,他们还怂恿这货在甲板上嚣张跋扈,然后和谁产生了冲突。趁下雨天,他们杀了这货,伪造现场,拿走财物,然后嫁祸给哪个倒霉蛋?”
他差点就成了那个倒霉蛋。
他气呼呼地道:“你俩要是单纯地因为被折磨得受不了,反杀了这货,我还佩服你们,少不得要出手救你们。可你们同样居心叵测,也不是好东西。这货这么嚣张跋扈,平时定少不了你们的撺掇。”
两位嫌犯趴在地上,仍是一个低头沉默,一个哭哭啼啼。
真永冷哼一声,懒得再看他们。
正好此时,去下层舱室询问的护卫回来了。
“公子,问过了,大部分船客都睡了,只听到哗啦啦的雨声。有几个睡得不好的,除了哗啦啦的雨声,还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像是殴打的声音,还有痛苦的呻吟声。有男声,还有女声。”
颜少卿已经知道真相了,冲护卫点了点头,让他们退下。
真永则凑近辛槐,挤眉弄眼,在他耳边低声道:“小捕头,你是如何知道他们身上有伤的?”
辛槐轻叹一口气:“仔细观察,加大胆猜测。”
美玉姑娘那衣裳,正常的款式应该是广袖,可偏偏她的是窄袖。不仅如此,但凡要抬起胳膊时,她还会扯紧袖口,坚决不露出胳膊。
甚至,就算双手自然垂落,但只要紧张,她就会紧紧扯着袖口。
就连之前他去摸她头发时,她本来要挣扎的,可最后又放弃了,而是紧紧扯着袖口。
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胳膊肯定有问题啊!
其实,最开始时,他虽然怀疑美玉姑娘和汤君,但真没往性、虐待上想。
还是真永这厮,说什么光着玩多人游戏,提醒了他。
真大公子,大功臣啊!
真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小小年纪,怎么知道这些事的?你玩过?”
辛槐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我是那种人吗?真大公子可以不相信我的人品,但请您相信我的身体。”
真永盯着他瘦弱细长的身体打量了一番。
就这弱鸡一样的身体,哪里玩得动?
只怕一下就玩死了。
真永又阴阳怪气地笑道:“那你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些嘛?连见多识广的我都不知道。”
颜少卿虽然未像真永这般八卦,但此时也竖着耳朵听着,也想听辛槐如何回答。
辛槐心中无奈至极。
他又不是变态,当然是从小电影里看的。
可他又不能说出他在现代世界里做的事,只能转移话题:“他俩是不是还有同伙啊?否则,两千多两银子银票扔到河里,万一被打鱼的网到了,不是一场空吗?”
果然,一说正事,真永立马忘了方才的话题,接话道:“肯定有。你没瞧见来的这一路,河上有多少打鱼的,洗衣裳的,游水的,还有取水的。若是没有同伙,说不定就被旁人捞走了。”
他像是故意要刺激这两嫌犯,阴阳怪气地道:“也不知道他们这同伙是方才停船时下船了,还是早就下船了。若是早就下船了,说不定此刻都已经捞走银子,跑了。哎!想想真不值,你们两个杀人得偿命,你们那同伙拿了银子,以后吃香的喝辣的,两千多两银子啊!能花好长一段时间吧?”
他这番刺激果然有效。汤君的拳头紧握着,指甲都将掌心扣出血来,美玉姑娘也哭得越发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