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初冬的天气还是冷的,被褥都要盖两层,这身子是娘胎里留下的毛病,说是刚生出来淋了雨水,受了寒气。
洗漱完,刚躺上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回想今日发生的事,总觉得自己还不够伶牙俐齿,应当直接将她打晕了和小厮睡一起,这样岂不是更省事。
母亲回来后也不知是被气着了还是别的,回来就卧榻休息了。
还是睡不着,起身,披上披风趴在窗台上看着夜色,今日是十六,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果真如此。上一世也看过这么圆的月亮,不过...
今日赏了小环酒肉吃,现在正酣睡着。
墙外好似有一群人经过,好似还带着刀剑,乒乒乓乓地响。这些人刚走过,只听‘砰’的一声,一团东西从墙角掉了下来。
上一世没有这档子事,好奇心驱使白之之出门前去查看。
墙角种了一株葡萄藤,牵了个小凉亭,而那团黑乎乎的东西竟然将葡萄藤砸出了一个窟娄。白之之气不打一处来,若是只小猫且是可以原谅的。
走进看才发现,那哪是一小团,分明就是个人。
此时系统开始响了起来:“叮!接触到书中副本任务,请将地上的人救活,并让他成功地记住你。”
虽然系统都说了这是个任务,但源于女生的害怕,还是捡了根棍子,轻轻戳了戳地上的人,地上的人本来是趴着的,被白之之一戳,痛苦地转过身来。
月光照清了他的脸,也拨动了白之之的心弦。
那挺直的鼻梁骨,俊俏的脸庞,微微破掉的衣衫还漏出点点腹肌。想她上一世对小将军如此死心,也不就是为了那张脸吗?
看着他的穿着,全身黑衣,定是哪家的杀手,刚刚经过的那些人不会是来捉他的?那可得把他藏好了。
虽然现在的院子不如之前的大,好在唐幼初跟随外祖父习医,在不远处有一所专门炼药的院子,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这可是他们的初次见面。
盘算完,白之之拍了拍地上的男人,发现没有反应,便拉了辆推车,将男人囫囵放至推车上,运到药房去。简单处理了他身上的伤口就返回院子。
(没个三五天,他肯定醒不来,不必怕他跑了)
第三天,早早洗漱,母亲免了晨省,说是冬日舒服,多睡睡。
由于唐幼初每过过一段时间就会药药房琢磨,父亲和母亲也甚少管她,所以她去药房炼药是无关紧要的事,多的时候十天半个月不回院子。
跟小环交代完,收拾了几件衣裳,转头就栽进大帅哥的怀抱,哦,不对,是栽进医书的怀抱。
那黑衣人果真如白之之料想那般,睡了三天才醒过来。这三天,为他处理伤口可是废了白之之老大的劲,至于煮药喂汤,更是系统的亲力亲为。
本来她是不愿的,但是在他昏迷的第二天,还是不得不为他换了衣裳,还好白之之院里有个身大腰粗的丫鬟,穿在这人的身上正正好。
第四天的早上,白之之用完早膳正煮着药,突然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好像悬了把刀在脖后。
“你是何人?为何救我。为何给我穿这么难看的衣服。”果真,这男人醒来就拿了把刀抵在女人的脖子后面。
“我,是个肤浅的人,最见不得几类人死在我面看,一是稚子,二是亲人,三是像你这样的美男子。”身后的人明显被白之之的话震住了,却也放下了手中的刀。坐在榻上,
“至于衣服,你背后和胸口的刀伤已经感染,那衣服只会加重病情。”
“姑娘救命之恩,贺某感激不尽。”还算他有良心,没有再怀疑。
“你好,我叫幼初,唐幼初。”白之之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身介绍着自己。还以为是一次完美的心动,结果脚绊脚,摔在了地上。好在地上铺满了药草,不算太疼。
“抱歉,伤还未好全,反应慢了。”看着他僵在半空的动作,我信了。
“无妨。你还没告诉我你姓甚名谁。”这样下次见他也不至于太生分,而且不是要他记住自己吗?那就让名字先留在他的脑海中。
“在下贺时予,近期多有叨扰,在下来日定涌泉相报。”都说虎落平阳被犬欺,怎么这个男人穿着丫鬟的衣服时倒多了几分娇弱的帅气。像只修狗一样,好想摸摸头。
贺时予见白之之盯着他看不说话,忽地笑了一下:“你就不怕我是盗贼,怎敢随意捡人回家。”
他笑起来有梨涡,浅浅的,好看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