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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其他 > 重生之我要从小浪到大 > 第7章 纯情的寡妇(下)

又是田向阳出头,把醉汉拉到旁边巷子里,不知道做了啥,反正那醉汉出了巷子就走了。

田向阳回来安慰她:“没事了,那人不敢来了。”

她有些担心:“你动手了?”

“没。”

“那咋听你的。”

“俺伙计是他村的,提名字就好使。”

“哦!谢谢你。”

“不用。”

田向阳不再多说,回自己摊子上去了。

后来她注意到,人来人往,常有那二十多岁的男人跟田向阳打招呼,说说笑笑,有的还要拉田向阳去家里喝酒,田向阳只是推辞,从不离摊子。

后来不管赶集还是赶会,田向阳特意跟她摊子挨着。

二人渐渐熟络,聊的也就多了。

有次她说:“你认识的人挺多。”

田向阳说:“小时候常打架,不是什么好名声。”

“看不出来,你跟那些赖蛋可不一样。”

“我爹是个中医,我从小想当医生,可是我爹就是不让我学,不让我学我就赌气,天天打架,后来大了,结婚了,只想着养家,再不想那些事了。”

“为啥不让你学?”

“我家祖传的医术,专治疑难杂症,我爹当年给人治失心疯,下了一剂重药,交代一定要忌口,那人老婆倒是小心,结果他娘炖了一碗汤给喂下,正好有不能吃的料,那人吃死了,他们家就冤枉说是我爹给治死了,当时把我爹一顿好打,我回家气够呛,正要拿刀跟他们拼命去,结果公家来人把我拦住了,后来从他家的锅里查出料来,那人的娘也说了实话,还了我爹清白,他家道了谦,赔了钱,这事也就过去了,从那以后,我爹就不让我学医。”

她听了唏嘘不已,又问:“你有几个孩子?”

田向阳有些颓丧地说:“大前年生了一个小子,夭折了,去年生了个闺女,快满一周岁了。”

“闺女咋了,闺女比小子强。”

田向阳叹气说:“没小子被人瞧不起。”

这话她不乐意听,就说了她丈夫去世,被婆家赶出来的事,说她就是怕人看不起她闺女,怕闺女受委屈,所以才不嫁人。

田向阳说:“你再找个男人,指定能抱个小子。”

“唉,人活着受罪,生了也就算了,再生也是作孽。”

田向阳听了沉默不语。

就这么着,二人常在一处摆摊,闲了说说话,忙了互相帮忙,旁人见多了,就喜欢说些闲言碎语。

她和田向阳也都明白,只当没听见,不过二人似有默契,都不去对方村子的赶集赶庙会。

过了一段时间,她找了个机会说:“我比你大几岁,也没亲弟弟,认你做弟弟行不!”

田向阳痛快答应说:“行啊,我也没亲姐,以后你就是我姐。”

那天她送了田向阳一顶帽子。

过了几天,田向阳送她一个镯子。

二人没啥说不得的事,挡不住别人背后泼脏水。

有天红梅的表妹兼妯娌英子找到红梅,说在亲戚家庙会上,看见田向阳和一个卖豆腐的寡妇走的挺近。

红梅听了没当回事。

后来又有其他人说了几回,红梅就开始疑心。

她找机会问田向阳,田向阳只说没影的事,别听人瞎说。

红梅通情达理,外柔内刚,平日里对田向阳多是规劝,很少动气,这回一本正经地警告说:“你要敢在外面找女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田向阳说:“我死了才好,不用听你叨叨。”

红梅听了上火,忍不住开始发脾气。

田向阳起身出门躲清净。

第二天有个庙会,田向阳早早起床,拾掇完家伙事,吹着口哨出门赶会摆摊去了。

红梅在家里坐立不安,索性把闺女交给婆婆,自己裹了纱巾,偷偷去了庙会。

庙会上,高小娥刚卖完了豆腐没撤摊,一边闲聊一边帮田向阳张罗。

红梅躲在不远处,看了半天。

发现二人不仅看着亲密,说话的时候还笑得很甜。

红梅吃醋:“这狗男人啥时候对我这么笑过!”

正巧有俩妇女从田向阳那买了水果,走到红梅附近,只听那俩人聊着:

“刚才卖豆腐的跟卖水果的是两口子不?”

“不是,那女的是高庄的寡妇,男的是温牌的,有媳妇,没听俩人姐姐兄弟地喊么?”

“呦,没注意,我看俩人那模样般配,还当是两口子。”

“天黑高粱地里一钻,是不是两口子吃啥劲啊!”

“哈哈哈,你见过是咋地?”

“见过没见咋了,寡妇哪有正经的,遇到壮小伙还不得生扑。”

“就是就是…”

红梅听了心里针扎似的,攥着拳头回家了。

那天可巧,高小娥的自行车链子断了,田向阳就用自己的自行车,帮她连车带人拖了回去。

等田向阳回到家,已经晚上九点。

红梅心里早就急疯,却什么也没说,还给田向阳准备了酒菜,好言好语,哄着田向阳喝醉了。

趁着这时候,红梅开始问话:

“向阳,向阳!”

“嗯…啊?”

“我问你,谁对你好啊?”

“我姐…”

“谁是你姐?”

“小娥。”

“红梅好不好?”

“唠叨,烦死了。”

“你姐不烦。”

“她心里苦。”

“她有啥苦的?”

“她男人死了。”

“你想给她当男人?”

“嗯,我是她兄弟。”

“你陪她睡觉。”

“嗯…嘻嘻…她好闻…”

“什么味儿?”

“豆腐味…”

“你喜欢。”

“喜欢…”

问到这,红梅问不下去了,以前她也因为别的事,像这样问过田向阳,她知道田向阳喝醉后说的都是心里话。

搞没搞破鞋不再重要,田向阳心里没她,她瘫坐在床边,气呼呼地流眼泪。

她和田向阳是初中同学,那会儿田向阳天天打架,哪里像个正经人。

可是她心里喜欢。

后来初中没毕业她就辍学了,长到十八九岁开始相亲,两年相了几十回,她一个也瞧不上,父母骂她不懂事。

她一气之下,就来找田向阳,问愿不愿意娶她。

田向阳痛快地说了愿意。

就这样他们结婚了。

她知道田向阳人不坏,就是脾气怪,于是天天说,天天劝,生怕田向阳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也因为这个招田向阳烦。

大前年儿子夭折,去年生下闺女,她落下毛病,医生说以后怀不上了。

公公没说啥,婆婆嘴上不说,天天冷着脸,田向阳更是一天天没个好脸色,还说被她害的在村里抬不起头。

一年下来,她早就受不了了,这下倒好,田向阳又找了个寡妇,她是一点脸也没了,这还活个什么劲。

想到这,眼泪流干了,她从床下拿出了农药。

一瓶农药,二死一残。

流言很快传遍全乡。

高小娥得知了这件事,说不上的难受。

田向阳说过,人这一辈子活得憋屈,能说心里话的人不多,亲爹亲妈,老婆孩子都说不口,他们也听不进去。

高小娥也是一样,从小到大没有一个真心的朋友,丈夫在世的时候,她还有个人说话,丈夫死了,真就没个说话的人。

直到后来遇见田向阳。

她把田向阳当成朋友,当成弟弟,互相把心里的酸楚说一说,现在田向阳也死了,她心里空落落的。

别人说她脏,说她不正经,说她克夫,害人。

她不过是跟田向阳多说了几句话。

这也成了罪孽。

呵呵,她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怎么说。

她知道自己的心,她爱自己的丈夫,永远不会变,她把田向阳当弟弟,没有一丝杂念。

可那些人不这么想。

他们被困在土地上,日夜劳作,不得喘息,他们会在农忙时、发大水时、红白喜事上,相亲相爱,互帮互助,也会为了田垄和盖房的毫厘之争大打出手,结下世仇。

他们喜欢听新鲜事,打架了、离婚了、搞破鞋了、坐牢了、发财了、做好事了、做坏事了,时不时地从人群中拔起一个形象,议论、调笑、称赞、羡慕、辱骂、中伤、诅咒…

那个形象是谁不重要,今天是你,明天是我,后天是他。

高小娥想起父亲说的话,一时间心如明镜,没有原因,只是这次轮到自己被人消遣了。

她能承受一切,唯一忍不了的,就是闺女受委屈。

那天闺女没放学就跑了回来,说被同学骂是没爹的孩子,是破鞋的孩子。

她带着闺女回到学校,给了那些孩子一人一巴掌。

孩子家长找来家里,她左手拿着豆腐刀,右手拿着菜刀,站在门口骂街,乡亲们围在旁边瞧着热闹,最后村干部过来把大家劝回去了。

回到屋里,闺女早吓傻了,她放下刀,对闺女说:“闺女,不怕啊,有娘在呢!”

闺女听了,过来紧紧抱着她,浑身抖个不停。

她心都要碎了,她这辈子就这样了,可谁敢欺负她闺女,她就跟谁拼命。

流言蜚语,众口铄金。

她要从根儿上解决,喜欢看热闹是吧,那就给他们看个够,二十年前,她还是个孩子时就尝试过了。

这一次,她什么也不怕,她要在田向阳出殡这天,光明正大地过来吊唁。

她要告诉所有人,她跟田向阳是清白的。

这是她为亡夫,为自己,为闺女,为田向阳,必须要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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