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一一在岐山上待得百无聊赖,整日无所事事。
像往常一样,趴在窗台上,不经意间,一只鸽子飞了进来。
她第一反应抓住了它,这应该是她在这里这么多日唯一的念想了吧!
赶忙打开来信,原本期待的眼神渐渐落下。
踉跄的后退了两步。
怪不得这么多日没有收到回信,他果然没有看到她带过去的信。
信是红黎回复的,大概意思就是她与简翊尘在准备成亲事宜,不便打扰。
只是她一个字都不会信,简翊尘答应过她,在她回去之前,不会先娶她。
或许她真的有受虐倾向吧,非得亲自看他娶别人。
明明她回去后也改变不了什么,却非得想要让他缓一缓做这件事。
有时候她自己都有点看不清自己,这样做的意义何在。
或许她还有所期待吧!
心中有些烦闷,天也阴沉沉的,更是压得人喘不过气。
地面上的积雪也有融化的迹象,变得湿漉漉的。
远远就看着院中跪着一个小小身影,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羽沫姐。
简一一赶忙跑上前去,看着紧紧抱住自己的羽沫,嘴唇冻得发白,身体也不停的颤抖。
她想要扶她起来,她却断然拒绝了。
虚弱道:“不用白费力气,不跪够他定下的时辰,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简一一手上的力气忽然松了,看得出来,在他面前,她微如尘埃。
有的时候觉得这个陆洲比简翊尘当初折磨她还变态。
羽沫和她一样,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那种任人摆布的无力感,真的压得人喘不过气。
没有好好活着的资格,更没有死的权利。
真搞不懂这些男人怎么想的,一个比一个还疯批。
雪水化开,全部灌进她的膝盖内,寒风一吹,她整个人都开始摇摇欲坠。
简一一见事情不对,再这么下去,怕又是一场拿命熬的劫。
比划道:要不你先往地上倒,我去叫他?
羽沫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他是一名大夫,这一招对他来说根本没用!”
简一一不死心的比划道:“有没有用试试不就知道了?”
其实这几天她有意无意都会发现,陆洲对谁都冷淡似水。
唯有对羽沫才会有情绪波动,总能发现他的眼神会随着她的身影转。
她不信他对她没有半分怜悯之心,他们之间究竟横恒着什么她不想知道。
但是现在她又下不了心放任不管。
毕竟自己曾经经历过,多么希望当时有人能拉自己一把。
好在事情都过去了,简翊尘也没有在发疯了。
他母亲的事也明了了不少,他们再也没有那么多误会横在彼此之间。
唯一就是身份问题,让他们的关系永远见不得光。
一旦摆在阳光之下,到那时,他们肯定会像过街老鼠般吧!
不对,在云都,一般所有罪名都会安在女人身上,对男人的宽容,大得超乎想象。
她管不了那么多,看羽沫的情况,应该也撑不了多久。
二人都是太过傲娇,谁也不愿低下头,或许她去帮陆洲找个台阶下,说不定能成呢?
简一一假装着急忙慌的敲开了陆洲的门。
还没有比划完,脸色臭得给跟什么似的男人,眼底就闪过一丝担忧。
根本等不及的大步跑了出去。
好巧不巧,羽沫刚好在这一刻倒了下去。
陆洲一个箭步,瞬间接住了她,小小心翼翼扶正她的身子。
即使亲眼目睹,她都隐隐觉得羽沫像是装的。
怎么会这么巧!
只要结果是好的就行,看陆洲那担忧的样子。
赶忙把他的宝贝抱了起来,往自己怀里拢了拢。
从她身边经过,明显感觉有一阵风。
不过她也没有着急走,深怕有用得上自己的地方。
看着他娴熟的帮她换衣服,可见他做过多少次这种事情。
羽沫也就被折磨过多少次。
只是让她震惊的还在后头,她身上基本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大大小小的疤痕遍布全身,触目惊心!
这怕是犯了天条吧!怎么会把一个女人折磨成这样子。
看着陆洲的眼神也一点点变得凌厉起来。
这一对比,显得简翊尘好像都正常了不少。
至少他没有真的对自己下过狠手。
不由的皱起眉头,问出了心中疑惑。
:伤了又救,救了又伤,这样做你真的快乐吗?
陆洲看了她一眼,随即又垂下眸子,摸了摸她的额头。
冷声道:“这是我与她之间的事,与你无关,管好你自己!”
简一一瘪了瘪嘴,管他看不看自己,执着的比划着。
“你再这么自作孽,不可活下去,迟早逼着她离开!”
她也只是逞口舌之快,没想到下一秒就被陆洲锁住喉咙。
眼中满是杀气,“看来你的喉咙不用治了,手也废了更好!”
简一一想咳却又咳不出声,脸涨得绯红。
“不……不管她的事,求你放过她吧……”
羽沫的声音很虚弱,给人一种随时会香消玉殒的感觉。
陆洲明显脸色缓和了些,松开了她。
他们之间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说过话了。
做着最亲密的事,却行着陌生人的关系。
最熟悉的陌生人莫过于他们现在的情况。
在羽沫眼中,他每次想要发泄的时候,就会派人来叫她。
一完事,裤子都还没穿上,就开始撵她滚!
就算是妓女和嫖客,这么久了,也应该做出感情了吧!
可是她怎么忘了,他是陆洲啊!
那个连自己亲生父亲都能下手的人,对她怎么会有半分怜悯之心。
从前她还会抱有希望,可是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再大的火焰也会被浇灭。
留下缕缕浓烟,除了伤人,已无它用。
简一一觉得气氛过于尴尬,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懂事的把门给他们关上。
掺合已经够多了,再像根搅屎棍样在里面,以陆洲那疯子的耐心,只怕是三个月后,简翊尘来帮她收尸都晚了。
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在寒风中,风像长了腿似的,从脖子里灌了进去,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才想起来,刚刚把披风给了羽沫,忘记拿回来了。
正在发呆之时,只觉得肩膀一重,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