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漱完从浴室出来,李诚打外边进来,手上拎着两个大大的食盒,累得满头大汗。
我想要接他手里的东西,被他闪身避开了,“不用,你乖乖等着吃就好。这个重,累到了那小子还不把我弄死!”
这倒真的是秦彻的风格。
不想李诚被弄死,我真的乖乖的爬上病床,等着李家二少的伺候。
其实我不太理解,他们这种有钱人家的少爷不都是管家助理的随身照顾吗,怎么他们什么都自己做呢,好像自实其力似的。
“彻回公司处理点事情,他家那些老东西一个比一个毒,好在彻手段强硬,不然骨头都得让人啃成粉末。”
“不至于吧,家族企业,就算他爷爷和伯父不帮他,至少他父母会帮着他的。”
李诚撇撇嘴,“那可不一定,在我们这个圈子里,最不值钱的就是亲情和爱情。实事没见过,小说总读过吧,多少豪门伉俪珠联璧合、强强联手,私下里却是取熟悉的陌生人。多少争得头破血流的仇人,也会在某个时间握手言合。什么爱恨情仇,不过是利益的牺牲品。”
“李诚,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像个老头子了,说的头头是道,也不是没有道理,就是听起来像是垂暮老人一样。”
食盒打开了,种类丰富得吓人,只粥就三样,小菜四碟,还有一笼烧麦、一块坚果面包、一根炸得酥脆的油条。
“这些都是彻亲自安排人准备的,说是你喜欢。”李诚递给我一双玉质的筷子,拿起另一双给我夹了一点腌青瓜放在小碟子里,动动眉毛示意我吃,“梧桐,彻不在,我有些心里话想和你说。”
青瓜很好吃,不仅保留了清脆的口感,连原味都很好的保留着,只尝了一小点便顿觉味口大开。
“说。”
“在彻的心里,你很重要,比所有一切都重要。如果你也相同的对待他,那我无话可说。我要说的是梧桐,如果你不喜欢他,请及时告诉他,别让他再继续陷下去。他这人吧,执拗得要命,从小就是,认准一件事,一百头牛也拉不回来。在喜欢你这件事上,一万头牛恐怕也拉不动他一点。所以我求你,可以不爱,但不要伤害。”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伤不伤害的,那都是我和秦彻之间的事,用得着他在这多嘴多舌吗,好好的大男人不做,非当个长舌妇!
再说,他怎么就知道我不喜欢不爱呀,对不对?毕竟,我都没闹清楚呢,他凭什么先下结论!
脑子里这样想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控制住嘴,居然就秃噜出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不爱?”
话音未落,脸上一红,窘得真想在原地消失。
李诚歪着嘴邪笑,眸子里的光却异常认真,“哟,这是变相表白了?彻,听到了吧。别藏着了,这种事不应该由女生开口,还得你主动点。”
咣的一声,仿佛有个惊天大雷在我头顶炸了。
秦彻听到了?
我顶着嗡嗡乱叫的脑子下意识朝着门口望过去,只见换了身浅米色悠闲装的秦彻站在门边,右手搭在门把手上,正朝着我笑得星光灿烂。
不活了,真的不活了。
这破嘴,怎么就没个把门儿的!
有心解释一下吧,又不知道怎么说合适。
说不喜欢不爱?稍有点昧良心。
说喜欢说爱?好感却实有,就在昨晚还想过敞开心扉和他试试。
反正怎么说都说不清楚,只能越解释越不清不楚。
尴尬一万年!
秦彻缓步走过来,身上特有的木质香气若有若无的缭绕。
他在距离我不到两米远的地方站定,唇角邻居笑、目光深深的看着我,“当然是我主动,这可是我心心念念多少年的女孩。我要给她一场独一无二的表白,让她知道,此生,秦彻,非她不可。”
这算是情话吧!
现实版情话可比小说里的好听多了,听得我脑子发晕。
完了,心脏要从嘴里跳出来了。
秦二二,你收敛点吧,表白就表白,心里知道就得了呗,非得说出来,让我不知所措?
不管了,爱说啥说啥,我全当没听见。
喝粥,对,喝粥,吃烧麦。
粥好喝,烧麦也好吃,美得我心里喜滋滋的。
果然美食会让人愉悦。
“小乖,半小时后我有个会议,今天没有办法陪你,要不要叫你的室友过来?”
我不敢抬头,蚊子哼哼似的,“我没事了,一会儿就出院。”
“听话,再观察两天,不能拿身体开玩笑。”
“出院。”
“那就再住一天,明天,没什么事明天早上出院。”
“出院。”
于是,我成功的出院了。
回到公寓,抱起豆豆,感觉自己还是云里雾里的,眼前老是浮现二二含笑的眉眼。
唉,红颜祸水,蓝颜更甚。
等我意识到情绪已经被二二把控时,深感不妙,连忙拿出万能的数学题狂刷。
却发现从前玩我来说万能良药般的数学题,竟然会变形,数字和字母图形自行移动组合成秦彻的样子,无比清晰。
拿起笔袋啪的盖在秦彻那张妖孽的脸上,成功将幻影打散。一转眼,他又出现在墙壁上。
这是怎么了,不会是臆症严重了吧!
......
从会议室出来,助理把手机递给秦彻。
开了一整天的会,他已经很累了,但看到来自梧桐那条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问候,捏着眉心会心而笑,连身上的疲惫似乎都消失了。
刚刚的会议开的并不算太如意。
那些老家伙都是秦震拉扯起来的,如今多数是受了老爷子的指示,一直在会上为难他,但凡他提出什么观点,都会有人唱反调。
要不是他从小练就的杀伐果决、手段狠辣,这会儿保不齐已经让人囫囵个儿吞下去了。
还有他那奇葩的妈妈,本该出席会议,却突然以头痛为由没有出现,还自动放弃发言权,让他很是难堪。
说什么秦家的继承人,老头子把这个大位传给他,从没有一刻是心甘情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