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一声,“师兄对自己的认知还挺到位的,放心吧,师兄丢的脸,师妹会给你找回来的,不能让你无颜面对江东父老就是了。”
纪岑用看仇人一样的眼光怒瞪我,半点遮掩都没有,似乎想要立马将我生吞活剥。
我嘚瑟的梗着小脖和他对视,半点也不肯服输。
这么多人,光天化日的,他能把我怎么样?
再说,出来的时候秦彻都告诉我了,遇事不要怕,他给我派了暗卫的。
一想到这一点,我的腰杆便格外的挺直。
放狠话的时候挺有劲儿,但实际上内心是很忐忑的。
纪岑再不济,毕竟比我有经验,之前不仅参加过类似的比赛,也拿到过成绩的。
相较于白纸似的我,他亦有他的优势。
兵家说轻敌乃是大忌,幸好我没有轻敌,只是看不惯他拿自己当回事的肤浅样子,出言治治他而已。
真正称得上敌的,是那些来处全国各地四面八方的参赛选手。
那些人一个个含蓄内敛、目含精光的,必然的身怀绝技。
提着的小心脏直到试卷发下来,方才落回原地。
为啥落回原地?当然是因为答题需要手啊,心脏没有手提着,当然会落回原地
而且我也想和他和平相处啊,是他一直在倚老卖老的欺负我对吧。
可是,我凭什么受欺负呢?
纪岑气结,还想与我争论,恰好司师兄过来了,他便识时务的闭了嘴。
司师兄的权威不容挑衅,纪岑也不行。
到了那里才知道,所有的参赛选手中,我是唯一一位大一新生。
这让我很有些忐忑。
我就是再聪明,再有天赋,可那些学长学姐们的知识积累都比我丰富,经验也比我老道,严格来说我没有胜算。
再想想下车时师兄那句“京大不能输”,更觉压力山大。
来自纪岑的不屑和讥讽目光,气得我想扑上去咬断他的喉咙。然而,喉咙咬不得,我只能把力气放在比赛上。
为了让事实狠狠的打他的脸,我拼了。
比赛在次日上午,为了再多掌握点内容,我一天只吃一顿饭,其余时间全窝在房间看资料刷题,谁来敲门都不开,手机直接放静音,拒绝来自任何人的沟通。
考场不允许带电话,我存手机时,收到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失败乃成功之母,输了不可怕,尽力就好。”
贱人!
我真想把早餐吐他脸上。
说的这叫人话吗,晦气东西!
决定了,回去就换号码。
进入考场前,纪岑当着司师兄的面阴阳我,“梧桐师妹,给京大涨脸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司师兄脸色一冷就要说话,我不想在比赛前被影响心情,扯了师兄的衣角一下,示意他不要动怒,朝着纪岑甜甜一笑,“纪师兄这么说,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吗?还怪可惜的嘞。”
纪岑气得脸色铁青,像要吃了我似的,我嘚瑟的朝他做个鬼脸,跟着人流进入赛场。
“纪师兄,我奶奶说废话说多了不如倒粪,是骡子是马,咱们赛场上见。”
其实说这话时,我心里也不太有底。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如此高级别的比赛,题型什么的,完全没有经验。
可豪言壮语说出去了,咋整啊?拼死考呗。
拿到试卷那一刻,我心里就一个念头:输给谁都行,就是不能输给纪岑!
秦彻那句好运、加油当真发挥了极其之大的作用。
答完一面题,心渐渐的平静了,思绪完全沉浸在题目之中。
事实证明,所有努力都会有收获。
我没日没夜看资料刷题背知识点,每天睡得比狗晚起的比鸡早,累得头重脚轻,所有付出,在此时硕果累累。
可以说,没有师兄和老师填鸭似的教导,我不可能取得今天的成绩。
好多东西我根本没有接触过,也无法真正理解,师兄严厉的说不能理解就背下来,只要懂得融会贯通,就没有问题。
两个小时很快过去,铃声响起的那一刻,我写完最后一个字,收笔走人。
路过纪岑桌边时,我有意瞄了一眼他的答题卡,几乎有三分之一的空白。
拿到前三甲我不敢妄言,但超越他已然是板上钉钉。
师兄没有问我答得如何,我觉得这是他最为善解人意的地方。
奶奶也是这样,有一次我问奶奶为什么从不问我考得怎么样,奶奶说问与不问都考完,不会因为她问一句,分数就会有所改变。
本以为结束考试就该回酒店准备回程,不料师兄拽着我在陌生的街道一阵狂奔,趁我不备就把我推上一辆黑色小轿车,车门没关好呢,就吩咐司机开车。
我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一头雾水,想要问下师兄唱的哪出儿,司广寒食指在唇上一竖,“不会卖了你的,安静些。”
看这局势确实不像是卖了我,这分明是要把我拉到屠宰场杀吃肉啊。
为了避免自己被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拿出手机给秦彻发消息,并打开位置共享。
死也得死个明白,怎么也要有人收尸。
我的小动作并没能瞒得过师兄的眼睛,他面无更热斜了眼我的手机屏幕,似乎是冷哼了一声,抬手松了松领带,重重的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没有再理我。
性能优良的小轿车寂静无声的离开闹市区,驶上高速,车速又提高一个档次。
高速上很枯燥,除了冷冰冰的路边护栏,只有红各种提示牌,我看的眼疲劳,加上昨天为了临阵磨枪,几乎一夜未眠,此时困意上涌,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
司广寒的手机铃声和消息提示音一直在响,他有意按开一条语音,秦彻咬牙切齿的声音传入耳中,“司广寒,你要把小乖带到哪里去?我警告你,小乖少一根毫毛,我让你跪着给她扶起来。”
好霸气!
只是吧,在我这安全尚未有保障的时刻,是不是低调做人更有利于生命财产安全呢?
司广寒冷声嗤笑,“别把话说得那么满,让我跪?怕你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