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一顿,我紧咬着牙,眼睛血红,“在我心里,成琛,不值一提。”
安静。
空气陷入了死寂。
我眼尾还捎着门板。
仿若它破裂出蜿蜒的伤痕,风寒渗入,料峭飞雪。
他听到了。
门外的男人。
全听到了。
我木木的牵了牵唇角。
心痛到战栗。
契阔生死君莫问,行云流水一孤僧。
无端狂笑无端哭,纵有欢肠已似冰。
“沈栩栩,你原来这么低俗物质,亏我先前还高看你一眼!”
徐絮儿无话可说,拎过自己的包,“我会把这些告诉成伯伯的,也会让成琛哥哥看清你的真面目。”
我垂下眼眸,朝旁边移动了两步,居然只想笑,我谢谢你呀。
徐絮儿冷眼看我,擦过我身旁打开了门把手,迈出去的瞬间就惊呼出声,“成琛哥哥?”
我身体微晃,靠着门内旁边的墙面,握紧双拳。
脸无声的侧了侧,看着自动关上的洗手间门,咸涩的东西没出息的又往外涌。
“成琛哥哥,你在门外都听到了吗,沈栩栩她很凶狠粗鲁,不但差点踢了我,还威胁我说了很多难听……”
“子恒。”
成琛音腔寒肃,“联系徐总,同他说因为令媛的不知轻重,我要搁浅项目合作。”
“好的老板。”
周子恒回了一句脚步声就从走廊里走的稍远了。
我靠着洗手间里面的墙壁微微颤眼,咱这耳朵实在是太灵了。
甭管道行怎么样,听力绝对是锻炼出来了。
“成琛哥哥,我和沈栩栩就是正常的聊天,是她……”
“我会查监控,你的账我会找你父亲清算。”
成琛冷如坚冰,“徐小姐,管好你自己的嘴,如果我听到一点点对栩栩不好的传言,那么你也没有所谓的家业需要继承了。”
门外再次死寂。
我靠着墙面都能想到徐絮儿僵滞的模样。
心里发笑,花蛊呀,也算是我另一种开挂,不是么。
沉默了几秒,就听徐絮儿慌张道歉,“对不起成总,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们本来聊得好好的,是沈小姐突然点火燃符……抱歉,我打扰了。”
话没说完,短靴踩着地面的声音一同走远。
我唇角跟着动了动。
心脏被反复拧绞。
咚咚咚。
门被轻敲了三声,“栩栩?”
我缓了口气,擦了擦眼泪,走上前打开门。
四目相对。
成琛低着的眸眼一抬,刀子般直接剐到我身上。
我佯装紧张,“成琛?你什么时候在门外的?那个……没听到什么吧。”
成琛眸眼锋锐,滔天的怒火似喷薄而出,但仅几秒,就敛起气息,薄唇就抿成一道直线,深眸勾勒出浅红色的隐忍,仔细检查了下我的前后身,“她有没有伤到你?”
“没有。”
我摇头,垂下眼不再看他,“你都听到了是吧。”
“不重要。”
成琛气息凉着,牵起我的手,音腔压的很平,“张君赫说你出来了,我给去电话你一直不接,我就找过来了,人没事就好,剩下的我会处理,中午想吃什么,附近有家粵菜馆,汤品不错,我带你去尝尝。”
我闷声不语,像是做了错事,跟着他朝电梯走。
遇到的医护人员礼貌的和成琛打着招呼。
成琛颔首回应,持重有礼。
一路我俩都没再说话,周子恒倒是没在,省下我很多尴尬。
站在电梯间里,我偷瞄了一眼成琛,他冷峻着侧脸,高挺的鼻梁勾勒出暗影,暗流涌动。
我绷起口气,心里没着没落的,遇到的事情太多,要怎么跟他说?
说他彻底沦陷是花蛊起的锁定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