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我打断他的话,“你不用一遍遍的总提起这件事,成琛是我名正言顺的男朋友,我们俩亲密很正常。”
张君赫弹烟灰的动作一顿,眼一抬,脸色便阴沉的看向我,“可你明明知道后果,明明知晓我……”
话没说话,他沉默了数秒,居然用指腹生生掐灭了燃烧的烟头,旋后便扯出一缕意味不明的笑,“成海集团最近很热闹,先是有游客坠楼,集团声誉受损,然后又烧了一栋写字楼,股票狂跌,回购挽救,成总和你睡了几觉啊,爽的他扔出了别人几辈子都赚不到的钱,嗯?”
“所以你是羡慕了?”
我直白的看他,“因为他的钱都是名正言顺赚来的,而你的钱,却是靠着你爸爸吃人骨血歪门邪道得来的,成琛砸钱,砸的是他们家世代累积出来的财富,是他继承人的底气,就算没了三亿,他眼睛都不眨一下,你呢,装修都透着一股暴发户的气息,有些东西,越重复强调,越说明是在嫉妒。”
张君赫眉头一耸,桌面上碍眼的腿终于收了回去,微微正色的看我,“什么意思?”
“你应该懂。”
我对着他的眼,“张君赫,别告诉我你其实一直蒙在鼓里,我来的一路都在想,若你真的是蒙在鼓里,为什么非得阻止我去对付袁穷?你明明憎恨你师父带你误入歧途,恨他在你不懂事时喂你吃了骨灰,为什么还会对他忠心不渝?”
顿了顿,张君赫的眸眼略有深沉,我却轻轻地牵起唇角,“起初我想,因为你父亲的生意需要你师父的帮助,你给我的理由也很充分,但你张君赫踏道的天赋是何其之高,只要你愿意踏道,你很快就会超过你师父的作为,但你却不踏道,整日流连花丛,心甘情愿的受你师父牵制,所以……”
张君赫微俯着脸,唇齿轻启,“所以什么?”
我呼出口气,“你之所以会痛苦万分,会挣脱不出,那是因为,牵制你的人,就是你的父亲,袁穷。”
屋内霎时安静。
张君赫没有说话,脸色也看不出阴晴,呼吸微沉,眸眼很深的看着我。
空气中溢满了复杂的情愫,有博弈,有杀伐,有形容不出的较量。
仿佛是看不到的利刃,在班桌上方来回试探。
我神色如常的看他,坦然的迎接他的目光,“我一直不明白,你的性格为什么会有些极端,一会儿痛苦压抑,一会儿又洒脱恣意,现在我懂了,因为你心里藏了太多事,你想逆反,但你又处处受困,无论你如何挣脱,袁穷都是你爹,可悲的是,你还没有继承你父亲的那份恶,你打心眼里觉得他是无耻的,你不想与他为伍,所以,你一直再用自己的方式选择逃避。”
对着我的眼,他眸底竟然渐渐地发红,没来由的,发出一声笑音,“梁栩栩,你以为你是谁啊,胡说八道一通的,袁穷怎么还能成为我爹了?他那种人配当爹吗?”
“他是不配,可事实如此。”
我平着音,“张君赫,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做坏人,连我师父都说过,你是个可交的人,所以我今天才会来找你,想要听得,也就是几句实话而已,你可以不告诉我命格在哪里,你也不需要帮我,我就想问你,知不知道,你的亲生母亲,她是怎么死的?”
张君赫眼一低,沉默了几秒,拿起一旁的烟盒在手指上转了转,“怎么着,你是听谁说什么了?难不成,你在港城遇到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