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重要。”
我说道,“袁穷和我师父都是港城人,随便在港城找个出道久的阴阳师,打听打听袁穷,便可以知晓他当年做下的大逆不道之事,他杀害师哥,吃人骨血,辱人妻子,最后还令那个名为尹慧娴的可怜女人怀孕,生下一子后将其残忍……”
“够了!”
张君赫冷腔而出,紧着脸,手心里的烟盒捏到变形,甚至骨节都发出了咯咯声响。
我明显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出来的冷气,倏尔,他将捏扁的烟盒一扔,身体大咧咧的后靠,对着我嗤笑出声,“bingo~!梁栩栩,你好棒啊!这就是我的身世,我父亲杀了对他有恩的大师兄,从此开始丧心病狂,强了我妈,在生下我后又看着我妈碍眼,便用幻术给她折磨致死,听说眼珠子都挖出来了一只!因为他不喜欢那个女人瞪他,他是生挖的!哈哈哈,世上还有比袁穷更狠的人吗!啊?有吗!!”
我头皮一麻,没想到他居然全部一清二楚,“袁穷竟然全部告诉你了?”
“我八岁他就告诉我了。”
张君赫双手在班桌上一撑,忽的起身,探身看向我,“梁栩栩,他从小就教育我,人不狠,站不稳,他要我像他一样冷血,像他一样无情,甚至和我说,如果我杀了他,吃了他的骨血,他会为我鼓掌,因为他的儿子,终于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八岁的孩子?
我唇角一颤,张君赫呼出的气息都吹在了我的脸上,激的我毛孔发麻,“袁穷跟一个小孩子说这些?”
“你能想象吗?”
张君赫压低身体,神情有些诡异的近距离打量我,“还记不记得我说过,我八岁的时候偷偷玩一个罐子,我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以为是石灰,就四处乱扬,我师父情急之下喊出了一个大师的名讳,我才知道那是骨灰,我拔腿就跑,袁穷给我抓了回去,他将一切都告诉了我,他说,他的儿子不能是废物,我迟早要面对这一切,只有这样,我才会没有弱点,我才会无坚不摧,我才会拥有想要的一切。”
变态的心理果然没法去揣摩!
袁穷够高的!
唯恐身边人谁利用到他儿子,自己一早就将做过的坏事全抖落干净了!
哎我就是很混账,哎我就是这么坏,谁叫我是你爹呢?
你得认!
“张君赫,你不恨他吗?”
“恨,我当然恨。”
张君赫慢悠悠的站直,眼神缥缈起来,“八岁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是老张的儿子,我喜欢踢足球,喜欢汽车模型,喜欢美术和音乐,拜师学道,是因为我身体不好,袁穷不过就是我师父的远房哥哥,和我不太熟的人罢了,直到那罐骨灰,让我明白,一切都是袁穷的局,他仇人太多,不能将我养在身边,因为我是他的血亲,在我还未强大的时候,我会是他的致命弱点,他不允许自己有弱点……”
“他安排老张做我爹,安排袁文做我师父,见我活的太快乐太天真了,他就将一切都告诉我,亲自教育,亲自鞭策,试图让我成为和他一样的人……”
“我那时候太害怕了,哭着摇头说不听,他就一遍遍的讲,我晕死过去,醒来还得面对那张瘢痕丛生的脸,他不断的和我描绘过程,告诉我他如何吃的师哥骨血,那是什么味道,他如何一飞冲天,如何有的我,得知自己有了儿子,他如何高兴,他又如何抢的我,如何折磨的那个女人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