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上的肌肉有明显的撕裂痕迹,像是有力大无穷的野兽,硬生生将她撕成两半。
白玉生不想吓到村子里的老人和孩子,找来一床棉被,将尸体包裹起来,和巴里两个人,将尸体抬进棺材里。
沈富让人在院子里点了几堆火,又点了十盏油灯,“生娃子,村子里没有人敢守夜,你和春来从小一起长大的,你今天晚上就辛苦点,帮着守一晚上吧!
我明天早上安排人,抬刘琴上山,这种怀娃死的女人,不好停灵时间长了。”
“嗯!”
白玉生点了点头,将村子里的人送出院子,转身坐到棺材边上,伸手拍了拍李春来的肩膀,“别哭了,到底怎么回事?你这房子不是去年才盖的吗?”
李春来擦了擦眼泪,掏香烟分给几个人,自己也点燃一根,狠狠的抽了几口,“白大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吃晚饭的时候,刘琴就怪怪的,一直盯着院门看。
她说有人在门口拖拽铁链子,还说有黑影,我出去看了好几次,什么都没有看见。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又说看见一个全身焦黑的人影在趴窗户。
我娘差点吓抽了,以为是钱傻子变成恶鬼来杀人。
让我抓香灰撒在窗根底下,等了好半天,也没有看见脚印,就以为是刘琴看错了。
好说歹说才把她哄睡了,睡到半夜的时候,刘琴说有人摸她的脚。
我才发现不对劲,知道这是有脏东西进了屋,跑到东屋将娘喊起来,让娘去找你们过来帮忙。
没等娘穿鞋下地呢,就听见砰的一声,等我回到西屋,刘琴就变成这样了。”
看着李春来又“呜呜”哭起来,巴里的心里也有些发酸,一个人站起来,在院子里溜达,猛然间看见西屋的玻璃窗上有几个黑手印。
巴里凑近闻了闻,有一股腥臭刺鼻的尸油味道。
巴里低头看去,看见地上有一串淡淡的,油腻腻的黑脚印,顺着脚印走过去,竟然来到白家。
“狗剩子刚才来送信,说你们帮李家守夜,你咋又回来了?”
巴里靠在院墙上,想要掏烟的手却抖个不停,等好不容易拿到香烟,还没来得及点火抽一口,就看见西屋的窗户上映照出一张阴森森的白脸。
看到这诡异的一幕,巴里嘴巴里叼着的香烟掉到地上。
这张大白脸上,没有眼珠子,只有两个黑乎乎的眼眶子,他的右嘴角已经勾到耳根子,看着诡异又阴森。
巴里又惊又怒,抽出桃木剑冲进西屋,那张白脸又消失了,只有白铁柱躺在炕上沉睡着。
拿起地上的布鞋看了看,见上面有很多湿糊糊的烂泥,还有一层香灰。
抓起白铁柱的手闻了闻,一股腥臭的尸油味道扑鼻而来。
“谁呀?”
看见白铁柱摸索着坐了起来,巴里笑着开了口,“白大叔,我是巴里,村子里又死人了,白大哥帮着守夜,担心你出什么事,让我回来看看。”
“唉!”
白铁柱叹口气,“世道要乱了,这妖魔鬼怪都出来了。”白铁柱说完,穿上鞋下了地,摸索着走到衣柜前面,打开柜门,从里面掏出来一个布包,“巴里,这是生娃子的棉袄,夜里有些凉了,你一会儿给他带去,别着了凉。”
巴里打开布包看了一眼,手抖了下,布包里是一套黄色的寿衣,“白大叔,你是不是拿错包裹了?这里面是一套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