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铁柱的脸瞬间变成青灰色,拿起拐棍,摸索着往外走,虽然他眼睛看不见,走路的速度却不慢。
他边走边闻味道,很快走到李春来家,“生娃子!”
“爹,你咋来了?”
“睡不着,就出来走走。”白铁柱顺着声音,走到白玉生面前,“生娃子,是谁走了?”
“春来媳妇儿!”
白铁柱扶着白玉生的手,走进灵棚,来到棺材前面,摸索着点了几支香插进香碗中,“琴丫头,走了,就好好带着娃子去投胎轮回,千万别折腾,别坑了自己,又害了娃娃。
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或许是你到寿了,带着娃娃往西南大路走,别说话也别回头,进了鬼门关,别忘了花钱买投胎帖。”
跟过来的巴里,看着唠唠叨叨的白铁柱,眼神闪了下,偷偷拿了一张阳符在他身上擦了下,阳符什么反应都没有。
白铁柱确实是活人,莫非那张大白脸另有其人?
如果鬼物还在白家,大哥和月王会不会有危险?“李老先生,我和白大哥守夜就行,你回去休息吧!”
看见巴里神色不对,李道宗点下头,快步走回白家,走到东屋,就见奇月,唐强,张雷廷,红半山,都熟睡着,并没有什么异常,心想定是巴里想做什么阴损事,才将他骗了回来。
于是也在地铺上躺了下来,刚准备睡觉,就感觉一股凉风顺着脚下吹了过来,冻得他一哆嗦,身上冒出一层鸡皮疙瘩。
一下从地铺上坐了起来,这种感觉,他太熟悉了,是有厉害的鬼物进了屋,伸手推了推奇月,手上却传来灼热感,“张家主,快点起来,月丫头发烧了。”
张雷廷一下坐了起来,伸手摸了摸奇月的额头,“唐强,快去找郎中。”
看见唐强跑了出去,李道宗在奇月身上贴了一张驱邪符,抽出桃木剑走到堂屋,发现阴风是从西屋吹出来的,推开西屋门,就愣在原地。
白铁柱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为啥一点声音,都没有听见?
李道宗拿着桃木剑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只闻见一股淡淡的焦糊味,还有似有若无的阴气,拿出驱邪符甩了出去,符上的朱砂闪了下,随即又暗淡下来,莫非是过路鬼?
“咳咳!”
“谁在屋子里?”
看见白铁柱坐了起来,李道宗凑了过去,“是我,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说啥呢?”
白铁柱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我一直在睡觉,刚刚被吵醒了,哪也没去。”
“坏了!”
李道宗快步冲出西屋,“张家主,你看好月丫头,我去救玉生和巴里。”
等李道宗赶到李家的时候,就见另一个白铁柱坐在灵棚里抽旱烟,边抽边安慰李春来。
李道宗掏出两张驱邪符,“啪”的拍在白铁柱的脑袋上。
“啊!”
白铁柱痛叫一声,“生娃子,有人打我脑袋,你看看是谁?”
“李老先生,发生什么事情了?”
看见白铁柱的脑门都被自己拍红了,驱邪符却什么反应都没有,李道宗的心里“咯噔”一下,“玉生,快回去救月丫头。”
两个人赶回白家的时候,张雷廷直挺挺的躺在地下,奇月和红半山都不见了,屋子里有明显的打斗痕迹。
在堂屋地上还有几片带血迹的蛇鳞,东屋门上有一个大大的沈字。
两个人疯了一样冲到沈家,就见沈家六口人全部吊在房梁上,他们的脸已经扭曲到变形,眼珠子布满红血丝。
六个人的脑袋都偏向右边,死死地盯着房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