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有个习惯,不管遇到谁都会打个招呼,大爷大妈的称呼着。
有老人跑到香远山不舒服了,我还会照顾照顾。
即使大家只是混了个脸熟,日常没啥来往,他们对我也都印象不错。
人心好像就是这样,总在不经意间就会积累出什么。
然后又在某件事儿上,心头的天平就跟着倾斜了。
就像是现在,就算我什么都没说,站在这里,在大爷大妈眼中就是好孩子。
一开始他们就是陪着郑大夫过来壮声势,看到我受伤,他们也会跟着心疼。
这里还得说张大妈厉害,她不愧是太平巷的老大妈,一出面就掌握了话语节奏。
她见乾安还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儿的站在东楼门口,跟着就话锋一转,“乾安,这一码归一码,郑大夫没给小萤儿接明白胳膊,那是郑大夫的失误,你这孩子即便再心疼小萤儿,也不能去砸人家玻璃呀,你那是违法行为!整不好要蹲笆篱子呀!!”
“可不是么,这小子做事情就是横愣的很!”
金姨出手就给了乾安一杵子,“你那是犯罪知道不?你还想进去被教育教育呀!赶紧去给郑大夫道歉!”
乾安被金姨打的晃了晃,手还抄着裤兜,甩头晃脑的,不疼不痒的样子。
“你看你这德行……我真是要揍死你……”
金姨被他气的不行,在院里转着圈的想要找什么东西抽他。
我赶忙一瘸一拐的冲上前,“金姨!”
稍稍演绎了一下,一米六一米七的疾步走着。
本就不利索的腿脚愈发的可怜兮兮。
惹得还没离开的街坊们亦是一阵唏嘘。
待我单手一把抱住金姨,她还没收住力,牵扯到我的右肩膀一疼,我跟着就红了眼眶,小声地道,“金姨,您千万别生气,乾安也是为了我。”
“……”
金姨身体一顿,看向我就是满眼心疼,双手捧住我的脸,“哎呦,小萤儿,看你这样我心都要碎了,你要姨怎么办才好呀。”
我本来是半真半假演的,就是怕金姨真打乾安,没成想金姨真情流露了。
紧接着我就难受起来,再加门口的街坊们也纷纷安慰起我……
我胸口这一闷,太阳穴便开始突突狂跳。
不好,接收的情意太多了!
“哎呦,这本来也不算啥大事儿嘛!小郑大夫呀!你在里面吧!!”
幸好有压场的张大妈,她见乾安啃不动,就上前提了提声,“都听大妈一句劝,这远亲不如近邻,小郑呀!你那诊所早就该规整规整啦,这两年去你那看病的人为啥少了,就是门脸太不亮堂啦!正好要过年了,趁这个机会该换的就全换了,重新装修装修,日后准保儿你生意兴隆,打牌的手气也好啦!乾安砸的不是玻璃,他是要助你辞旧迎新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