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八九岁,或是,十多岁……”
小玲姐苍白着脸,“具体的我没看清,很奇怪的感觉,我看到他人影在大棚外晃荡,心里就像知道那是个男孩子,很淘,可他穿的衣服什么的,我都没印象,我就想赶他走么,谁知道他头一转过来,就变成一颗老鼠脑袋,特别有劲,我都要吓傻了,腿被它咬的很疼,摸着棍子就死命的打……”
听起来不是我昨晚灭了的那只,应该是它那六兄妹之一。
“小玲姐,您这伤口是一直都这么大,还是在家修养后,越变越大了?”
“咬的时候就是把肉给我豁开了,咬的比较深……”
小玲姐说道,“可自从线头崩开,它就开始不停地生蛆腐烂,创面也跟着逐渐扩大,现在比罐头瓶盖还要大了,瞅着也越来越麻痒人……”
我眉头不由得蹙紧,差不多捋明白了!
“小萤儿先生,你说我媳妇儿这伤口越扩越大是咋回事?”
大哥眼巴巴的看向我,“是我药没买对,还是虚病带的?”
“这就是虚病引发的症状。”
我气息微沉的说道,“咬小玲姐的那只耗子是妖物,它把邪气留在了小玲姐的体内,这邪根儿不除,伤口就会越烂越大,最后它想要小玲姐的命……”
有些话还是得委婉点去说。
我也没想到它会这么狠,居然想让小玲姐活活烂死。
如果小玲姐一直把伤口当做实病去治,延误了驱邪的时间,那我敢说,她腿肚子的伤口创面会一点点延伸到大腿,再上升到腰际……
最后她全身都得是白色的蛆芽尖头。
痛苦的是她还不会立马断气,得在炕上持续腐烂。
直到她眼珠子都被蛆芽侵蚀,身体变成一方沃土,长满了半截的白豆芽。
那些白豆芽在她身上起舞摇曳,直到她化成了一摊巨臭的脓水。
可以想象一下,一个人全身涂满胶水,在米缸里翻滚几圈会什么样?
到那时候,别说有没有人敢靠近她,连医院都没办法接收她治疗。
怎么治?
没地方下手啊!
在这个过程中,小玲姐是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拉长的痛苦体验堪比满清十大酷邢,比活人扒皮都惨,这罪简直不是人受的!
由此可见,那群妖物的气性是有多大,手段多么残忍!
再加上它们还派小辈儿来滋扰作乱,目的更是阴狠毒辣,誓要让小玲姐家破人亡。
尽管我避重就轻的说了下后果,大哥还是吓得一晃,小玲姐更是差点没坐稳一头扎到地面。
她身体一个前倾,双手扒着炕沿看向我,“小萤儿先生!你可要救救我啊!我上有老下有小,孩子这段时间都在他奶奶家,我都不敢跟他说妈妈生病了,要是他回来发现自己没妈了,孩子得多可怜啊!”
“媳妇儿,你别哭啊!”
大哥扶着她连声安慰,“小萤儿先生不是来了吗!她能救你的啊!”
“小萤儿先生,我这还有救吗。”
小玲姐吓得眼泪狂流,泛白的嘴唇颤抖着,“求你看在我妈和我大嫂的面子上,帮帮我吧。”
“小玲姐,您别担心,现在还来得及。”
我上前握住她的一只手,“伤口创面还没有蔓延到您的腰上,这就说明邪气还没有伤到您的五脏六腑,只要我能将这股邪气逼出来,您腿肚子的伤口很快就能愈合了。”
小玲姐在我的安慰下情绪慢慢的稳定下来,大哥扯过被子又盖到她媳妇儿的腿上,“小萤儿先生,你确定我媳妇儿这虚病能治是不?”
“能治,我确定。”
咱来是干啥的,不就是解决问题的么!
听到我这话,小玲姐可算是稍稍放心,她深知自己活动不便,双手就对着我合十作揖,“小萤儿先生,你真是好人啊!我还以为你得记我仇呢,我妈去世那天是我不对,我说话太冲了,感谢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小玲姐,先别说这些,咱们先治病要紧。”
“对对对,治病要紧,大嫂都说小萤儿先生人好,她送的咱妈走的特别好,第二天面相都变好了,你这也不会差,而且小萤儿先生背后还有个很大的殡葬公司呢,绝对是能人!”
大哥很有当家爷们样儿的压场开口,“小萤儿先生,那我媳妇儿这个虚病要咋治?”
“我先想想……”
屋内安静下来,小玲姐和大哥难掩紧张的看着我。
我深知自己此刻就是他们家的定海神针,是他们的希望。
所以我不能露怯,也不能信口开河的去说些什么,必须要慎重。
鼻息不断地捕捉着烟气,让慧根说话,换言之,给悟。
请仙儿出道的先生是靠老仙儿给悟,我这种的靠的是师父先祖。
先用心念和先师沟通,脑中也像在徐徐翻阅着书籍。
毕竟哪一次遇到的事件都不一样,不可能一招鲜吃遍天。
必须从学过的术法知识里找到对应的法门,从而才能药到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