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眉头一动,蓦的哑然失笑。
“怎么样?我比她差什么!”
我一脸得意的扬了扬头,站到那副油画前面,肩膀也扛起个水晶花瓶。
“不就是这个姿势吗?谁不会摆啊!”
花瓶怎么着都比水壶好看吧!
而且说起来我也是少女,油气少女!
再者我这腰还比画里的她细呢,咱是充气……
嗯哼!
沙漏身材!
跟我比?
她能有我败家招人烦吗!
就咱这羊了二怔的气质……
“哎~我还会动,我还能扭腰甩胯,她能吗?”
我扛着那水晶花瓶比划着,一会儿单手掐腰,一会儿又摆出赝品孔雀舞造型。
胯部拧着,后腚翘着,一手比划着ok,一侧的脸颊还贴着花瓶,“看到没,花孔雀!”
来劲儿了我甚至还把花瓶底部坐到头顶,“你看,我还能顶着它!”
我双手扶着花瓶看向孟钦,“这叫顶门立户!顶天立地!”
孟钦对我简直是没眼看,长指置于眉宇,笑音和煦清润。
时光忽然就像是按下了倒退键,回到了几年前的那个夜晚。
我一手悬吊着绷带,一手掌心竖着,身披一件黑色的长款羽绒服,特别郑重其事的给他鞠躬——
“孟钦,我很确定,你就是佛祖派来保佑我的,谢谢你……”
那晚他站在红灯笼的光晕之中,似身披月光,又有朝霞。
见我化缘般的姿势瞬间触电,忍俊不禁。
两幅画面在我眼前重叠着。
曾经的他还带有一丝明朗的少年气。
穿着白衬衫,生刍一束,其人如玉。
如今的他气质愈发沉稳,眉目英挺。
只是他笑起来的样子没变,艳如天染琼瑶,芳菲簇簇。
清如云溪雾林,月光入竹,清逸翛然,对我有着摄人心魂的吸引力。
尤其是他换上了浅色的真丝家居服,垂坠的质感映衬的他清新随意,翩翩脱俗。
我看到他就会想起,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满衣。
不晓得自己是不是犯花痴了,我好像化身成了街头的杂耍艺人。
扛着花瓶不停地变换着姿势,只为他能多笑一会儿,我多看几眼,“孟钦,我给你上演个绝活吧,没人见过的,只演给你看。”
孟钦笑的眸底都泛起水光,伸手要接过花瓶,“下次再演,先歇歇,拿不稳再砸到自己。”
“我不,必须演!”
我一根筋的抱着花瓶朝后闪了两步,“你得看,机会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孟钦笑着点头,俨然无奈,“请开始你的表演。”
“孟医生,您瞧好了!”
我抱着花瓶活动了一下腰椎,还成,没发病。
清了清嗓子,我上身朝前使着劲儿,摆出个鹌鹑般的站姿。
用老家话讲就是后腚抓抓着,白话就是翘翘着,如同骨盆严重前倾。
唇角抿着,我拿着那花瓶朝背身尾巴根儿处轻轻一放,花瓶坐稳后我得意洋洋的看向孟钦,但凡我手指抽筋一点,整体造型都跟有脑血栓后遗症似的,架不住我心里美啊,“怎么样!孟钦,你看我是不是很厉害!”
咱这大定虽然不好看。
但是能当茶几用,正经绝活儿。
据我观察,一般我羡慕的纸片人都做不到,不趁咱这十多斤脂肪啊!
孟钦微微挑眉,眸底划过一闪而逝的异样情绪,长臂一伸,极其利落的就拿下花瓶放到地上,扯着我小臂一把将我拉进了怀里,我哎哎的出声,稀里糊涂的被他抱到了床上,“厉不厉害啊,你还没夸我呢!”
“孟钦,孟钦?你快夸夸我……”
孟钦的神态微妙,听我在那喋喋不休也没言语,习惯性的又看了看我的脚,见不脏也就容着我躺到床里面,顺带还手法快速的在中间筑起了被子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