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说起来,小分婶儿的情况还真跟楠姐先前有些相似。
都是婚后没啥靠山,娘家没在这里,丈夫又给予不了想要的关爱,婚姻不幸福。
不同的是,楠姐一看到前夫无可救药,势头不对,立马抽身而退,说啥都要离婚,咬牙把超市在太平巷里撑起来了,后来和林老板走到一起,亦算是重新看到了希望。
小分婶子则是说啥都不离婚的那伙儿女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被陈叔下了降头。
好像她上辈子欠了陈叔什么,这辈子就是来为陈叔服务,任劳任怨还债的。
哪怕她的面皮被陈叔给踩的稀碎,给张大妈气的都想要跟她绝交,对她是既心疼又无语。
小分婶子也不为所动,反正说啥都不离婚,你劝急眼了她就说少时夫妻老来伴,进一家门不容易,老陈为人没有大毛病,就是爱闻闻野花的味儿,再说他走肾不走心,还是爱她的,出车挣的钱也全都给她。
背地里就有人问小分婶子,是不是她那方面有问题,冷淡啥的,给老陈憋着了才那样?
小分婶子又说不是,他们夫妻间这方面的生活很正常,老陈纯属是爱好。
他平常一不抽烟,二不喝酒,那只能爱好个女人了!
嗯,她自己还挺理解。
太平巷的居民们纷纷表示不理解。
你爱好归爱好,你不能啥样儿的都爱好啊。
那老陈都四十岁多了,在公园愣是能拉咕上六十多的老头乐……
别问。
问就是物美价廉。
更细节的话我选择了过滤。
听多了我怕我这想象力长出小翅膀绕地球三圈。
总之呢,小分婶子一方面用破罐子破摔的方式维系着婚姻,另一方面又另辟起蹊径,试图用玄学的方式,管住陈叔的这个爱好。
年初时她就找过我。
还跟我推心置腹的聊了很多。
主要目的便是希望我能给她做个什么法,最好能让陈叔断了这方面的念头。
为此她还特意去网上查过,连陈叔的头发和指甲都给我送来了!
实话实说,我拿到陈叔的这两样贴身之物就能搞。
不说让他彻彻底底的杜绝这份爱好,起码我能做到让他听小分婶子的话,甚至是对小分婶子唯命是从。
但!
咱不能去干。
给我多少钱都不能干。
首先,这是邪术,还是长线儿邪术。
等于是我背地里操控着陈叔,让他活的像个行尸走肉。
因为术法这个东西是属于外力干扰,说白了,我要给他的脑子里罩上一层黑布。
让他没办法去思考,木偶人似的,指东去东,指西向西,时间越久,他活的越像个躯壳。
而对于我个人来讲,这个反噬还不是一下子就能完事儿的,操控陈叔的时间越长,对我自身的伤害就越大,等于我活生生的搞废了一个人,光这份因果,我就承受不住。
这里面的轻重我也跟小分婶子开诚布公的聊过。
真做了这种事儿,反噬不光是我一个人背,作为主谋的小分婶子也跑不了。
所以我能的做就是劝劝她,万不能因小失大,邪术千万不能沾。
“萤儿,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可我真要熬不住了,这些年,光我给他交的罚款钱都够我在老家那边交个房子首付了……”
小分婶子坐在沙发上又哭了起来,“昨晚我领他出来,那警察都认识我了,话里话外的提醒我遇人不淑,说老陈是屡教不改,我能怎么办?孩子还在老家念书呢,在他心里爸爸还是个挣钱养家的好父亲,怎么就改不了这个毛病呢,萤儿啊,他这是什么瘾头子啊!”
我还真没有答案,只能倒了一杯茶水给小分婶子,坐在她身边小声安慰着。
小分婶子哭得停不下来,“不瞒你说,萤儿,我今天之所以崩溃,是前些日子老陈刚给我下跪过,他对天发誓不再找了,你知道他为什么能说这话吗?”
见我摇头,小分婶子喝了口茶水,满脸是泪道,“他查出来有病了,不知道谁给他传染的,医院那边说治疗不彻底容易反复,他害怕我跟他提离婚,回家就跟我表了决心,我寻思他生病了也挺好,至少能老实了,没成想他昨晚偷摸的又去找了!”
小分婶子抑制不住的痛哭,“医嘱都说了治疗期间不能有那啥,他还出去找,我气急眼就骂了他几句,他还对我说,出去找是不想传染给我,他这是爱我的体现……哎呀我的天老爷啊!我真的要疯了啊!怎么会有那么不要脸的男人!他出门怎么不被车撞死呢!萤儿啊!你救救婶子吧!救救我吧!!”
我能感受到她的绝望,同时又无能为力,因为我想说的话还是劝她离婚。
但是从她的面相上来看,小分婶子的额头很窄,这样的女人往往感情上会比较专一,通常也没什么野心,而且她颧骨还很低,面部偏平,主老实本分,待人宽厚,比较温吞。
整体来看,小分婶子有点像思维守旧的传统女人。
秉持的观点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扁担她能扛着走。
对待婚姻极其忠诚,一不怕吃苦,二不怕遭罪,像是有着某种信仰。
甭管她憋屈成了啥样,这个家在她眼里都不能散。
你瞅她有时候都会跟着来气,遭受奇耻大辱了你还不离婚?
那张大妈背地里都给小分婶子支过不少招,啥用不顶。
要不是陈叔忒不靠谱,谁能张嘴劝离婚。
街里街坊的住着,连小孩儿都知道劝两口子离婚是大忌,整不好就里外不是人了。
奈何事情就杵在这里,容着他俩过下去,小分婶子三天两头的去拘留所消费。
回来就哭,一肚子酸水她也得找人宣泄,要不然她得疯。
邻居看不下去了吧,小分婶子还死犟。
离个婚赶上要她命了!
这咋整?
我都没招儿啊。
别看太平巷小,大杂烩一样,啥家庭都有。
“小分婶子,您先别哭了,我这边肯定是不能帮您画什么符,还得您多劝劝陈叔……”
我抽出纸巾帮她擦了擦脸,“问题是出在陈叔那边,您……”
手上的动作一顿,哎~有情况!
她额头上有一道交叉的纹路,这是官非纹,容易吃官司!